第八十回: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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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還有個活著的...”,人們躊躇之間,遠處一人向著這邊揮手道。 余小魚轉頭望去... 想去移動,但膝蓋上的傷勢實在讓他無法動身...,藥保住了他兩條腿,卻未能讓他的腿行動自如。和游戲的人物設定一般,玩家是不會因為傷勢過重而無藥可治的,只是會有游戲時間內機制彌補傷殘,頂多在腦門子上多一個【重傷】的符號。 看來這一點上,自己也是完全繼承了游戲的人物系統機制啊。 余小魚如此想到...,用手撥了撥“白”,“把我的輪椅抬下來,推我過去...”。 白默然點頭,在馬車上推下輪椅,余小魚坐在了輪椅之上。 來到此人跟前,此人正是剛才被余小魚射中腿部倒地的匪徒。而其實那一箭,正是余小魚沒有朝著要害部位發射的一箭,為的就是留這一伙人當中幾人性命。 余小魚面色有些不好,瞧著這人,臉上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向著此人問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來伏擊我們的?”。 男人只是捂著腿,顫抖著身體,沒有絲毫要說的意思。 揉了揉太陽xue,余小魚伸手道:“劍?!?。 旁邊兒的邱家伙計立馬從地上撿了一把短劍抵在了余小魚的手心里... 余小魚與此同時再望此人,道:“說吧!”。 男人依舊一語不發。 “啊——” 一聲吃痛與惡嚎,在平原上泛起回音。 余小魚把劍刺進了此人的手掌當中,并且釘在地上扭動起來... “說...”,冰冷的聲音傳來。 男人咬著牙,依舊選擇不說話...,這一次余小魚真的怒了,扔掉了手中的劍,向著一邊吼道:“錘子!”。 伙計見到發火的余小魚不敢馬虎連忙遞上了一把錘子,錘子落入了余小魚手中,余小魚嘴角掛上了一抹邪笑,敲向男人。 “白,把他的褲子脫了!” 眾人都愣住了,他們都清楚余小魚要干些什么,自然那個匪徒也知道,余小魚要玩兒什么花招了。人打要害,至于男人,更是如此。 白依舊是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表情,聽取余小魚命令,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就要拔下這家伙的褲子。 男人終于忍不住了,幾乎用最大的聲音吼道:“我說!我說!但你得讓我活!”。 “嗯,不錯的提議...,說說看...”。 男人咬著牙,從牙縫里面蹦出幾個字兒來,道:“是一個長臉兒男人和一個人蒙面人,讓我們真么做的?!?。 “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就是路上我們遇到,說能讓我們賺大錢,我們就跟著來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能讓我活了嗎?”,男人面對死亡的恐懼,如此懇求道。 余小魚握著錘柄,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抽了抽眼角,瞳孔猛然放大。 “不可以?!?。 索性一錘子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勢大力沉,一錘子直接濺了滿臉的血。血落在余小魚的臉上,余小魚用手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污,感嘆道:“真臟??!”。 ...... 往前十幾里,便是一處亂墳坡... 余小魚等人一路疾馳馬車去往,目的地...,車上多出了十幾個死人。 加了重量,所以行程慢了一些...,直到快天黑,幾人才來到了這里...,余小魚下得了馬車,盯著看這一個個無碑墳冢,恍然失神。 “江湖多少事兒,盡是無名之輩?!?。 眾人下車時,身上已經纏上了繃帶以及抹上了一些藥物。余小魚的特效藥起到了非常好,止血化瘀的作用,讓人們最差還能活動。 按旺財的命令,把這些已經失去靈魂的人全部都脫下馬車,一眾人開始在這荒郊野外刨起坑來。 歐洋這時候,服下了藥物,也醒轉了過來...,伏在馬車上向著余小魚,問道:“誰死了?”。 余小魚耳聽得歐玄鯨醒了過來,沒有回頭繼續望著這一個個無主的墳頭,回道:“飯桶?!?。 “飯桶啊,哎...,命...”。 余小魚點點頭,“命...”,因為實在沒有別的詞兒好形容內心波瀾情緒,人們總愛以“命中注定”中的“命”來代替自己的感情。 “話說,你們誰知道飯桶的真名兒??!人死了歸鄉土,咱們路途匆忙實在沒辦法把他先送回去了。別他父母來找尸的時候,這么多座墳頭連人都找不找!”,余小魚坐在輪椅之上,趕著夜色環視四周問道。 眾人全部都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余小魚竟然笑出了聲來,不由地便發泄起來自己的情緒。 不知是向著神明,還是向著鬼魂,或是向著眾人亦或者向著自己,發聲吼道:“這人可悲??!可悲??!一共也沒幾個能說的上話的角色,連他媽名字都沒他媽一個人記得??!我就...” 話說半截,余小魚啞了眼,嘆出一口氣?;謴推匠顟B下的語氣,道:“就找一塊爛木頭,刻飯桶吧!找遺骸的時候好找一點兒,帶不回去了?!?。 飯桶的死,其實沒啥大不了的...,其中沒有人和他太熟悉,大家只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在一起工作的伙計而已。但往往人就會想,并且談論那個死胖子。 “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有人調侃死人道。 “沒了...” “死胖子,沒啦!以后吃飯也用不著那么多的伙食費了,也算是好事兒?!?,有人說著風涼話。 這些下人們試圖用著最惡毒的語言以及不怎么高的情商來把胖子的死歸結到笑談之中,可是卻沒一個人可以笑得出來...,因為他們內心知道,死的不是胖子,是個念想。人都混成下人了,他們便是一個活生生的團體。他們抱團取暖,誰家的家丁欺負了自己家的人,他們就用拳頭一起招呼對面的家丁。 無論打不打得過,晚上總是要喝上兩壺去去晦氣。 打過了,就在飯桌子上談論,那戶人家的“軟弱”、“無能”,來彰顯本家的厲害。 打不過,每個人都鼻青臉腫的調侃自己人,怎么一個個那樣的“慫包”、“廢物”。 現在和他們吃飯的人沒了,打群架的人也沒了,尤其是那個吃飯總是跑在最前面占桌子的人沒了。 ...... 一夜寂靜,唯有掘墳,敲土的聲響...,每一鏟子落在人的心口上,讓人心痛無比。殺了人的人都清楚是什么樣的一個感覺,那是一種靈魂壓在自己心口的不適感。壓抑承重,圍繞了整個小隊,都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都明白,實則卻什么也不明白。 把所有人入土,把所有人入土... 亂墳坡上面只有烏鴉零星幾只徘徊,無所事從,大家伙兒都累了。 有人倒在馬車上便睡了,余小魚依舊沒有睡...,生命消逝后承重的感覺,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承重,殺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你看著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流逝的感覺,并不好受... 歐洋剛剛蘇醒與余小魚聊著閑天兒,也算是給這苦大仇深的人來一些心靈的畏忌?!鞍住币菜?,其實余小魚察覺到了,“白”才是他們這里面最過于“累”的那個人,他得保護別人的安全,還得照顧自己的處境,還得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自出發開始,這家伙每天好像只有兩個小時在睡眠狀態,而且還是那種一有驚動便會蘇醒的狀態。 余小魚理解“白”,白身上的戾氣太重了,老遠就可以聞見他身上濃重的“腥味”。 余小魚還曾記得介紹游戲職業,“死士”的時候,敘述是這樣的... “身穿白衣,卻惹得一生腥臭?!?。 他是真后悔這個形容,因為真的兌現了,并且他從“白”的身上感覺到了深深地負罪感。 每個人原來都在努力的活著,不僅僅是自己。余小魚來到這個世界有兩個多月來,直到今日,才了解了這一點的重要性。 這里生活的每個人都把這里當成自己的世界,而自己從始至終依舊把一切當成一場游戲。果然啊,來到異世界,真正的適應世界是需要時間的,并不是一下子能適應的。 心道:“我唾棄那些無恥的網文,讓我心懷大俠之夢!我唾棄那些無腦的文字,讓我認為每個人都沒有智慧!我唾棄自己后現代主意的思想以及對正義的看法,讓我成就了現在這個虛假的自己?!?。 愛思考是一件好事兒,一直思考,那就證明這個人充滿了對世界的否定。 想著事兒,累了,余小魚也就睡著了... 熟睡,直到醒來之后,他才清楚,自己已經在路上... 并且明確了一點,“這一切不是夢,都是真的!”。 羊腸路,六馬三車同行一路,排列一行,警惕四周,微妙觀察,鳥獸玉林,翩然起舞,落繁華,通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