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樟㈥枔崦暮箢i，等他身上暖和起來，“餓不餓？我叫餐上來？”

    許云清搖頭，陶立陽笑笑：“不餓也吃點吧。就當陪我，不然我沒有胃口的?！?/br>
    過了早餐的時間，吃午飯又太早了些。打電話給餐廳，好多菜還沒有備上，便索性叫了兩碗清湯雞絲面。

    許云清一口面也沒碰，見陶立陽看他，就把里面的青菜挑出來吃了，又把陶立陽碗里的菜也夾過來吃了個精光。

    “我再替你叫一份？只煮青菜?！?/br>
    “飽了?！痹S云清低頭喝了一口湯，把碗推開，想想說，“我有點想吃甜的，你吃完陪我出去走走吧。前兩天好像看見拐角有家店在賣桂花糕?！?/br>
    這家桂花糕是老式的做法，用的糖桂花和糯米粉。陶立陽聞著都覺得有些膩，許云清還連著吃了兩塊。

    買了點心，又走去劇院看了一出戲，再沿著濱江路走回酒店。

    接下來幾天都這樣悠閑地度過。中途倒是被路人拍到一次，不過他倆在外面，一向也不會有什么親密舉動，倒是沒出什么事。

    許云清看起來輕松而平靜，所有的失態和無助通通消失不見。但陶立陽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過去。許云清一直沒有提要回N市，夜里偶爾會失眠，看著窗戶發呆，也會在某一個瞬間，毫無征兆地用力抱住他。

    陶立陽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說，只是回抱住他，給他溫暖。等許云清自己做下一個決定。

    “睡不著？”陶立陽夜半醒來，看見許云清靠坐在床頭。

    許云清應了一聲，見陶立陽坐起來了，便把身后的墊子分他一個。又往陶立陽那側歪一歪，額頭抵著他肩膀。

    陶立陽把被子拉上來一點，包裹住兩人。過了很久，陶立陽想偏頭看他是不是睡了，許云清卻開口了，聲音悶悶地：“我一直在想蘇良那天沒說完的話……”

    他自己說了不提，再提起來，果然就很別扭，頓了一頓：“他說，我爸爸不是我想到那個樣子……我其實沒有想過，他到底是什么樣子。我只知道，我看見了什么，聽見了什么……這件事情里面，我爸、我媽、蘇良，也包括我自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我不想為任何人去開脫，這樣不公平，可是我又……”

    他一席話顛三倒四，不得要領。陶立陽摸著他的脊背：“那你想聽蘇良說嗎？”

    “大概吧?！彼行┎磺樵傅爻姓J。

    “那就聽?！碧樟㈥柼嫠铝藳Q斷，“沒有關系的云清，這不是在替誰開脫，也不是你去聽了蘇良說什么，就對不起你母親。你不讓他說，這件事情就永遠是個疙瘩，就當去聽一個故事，本來以前發生的事情就都是故事……你不是躲在柜子里面的小孩子了，不會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當然，你在我這里一直可以當小孩子，所以我會陪你的?！?/br>
    許云清不說話了，很久才輕輕點了下頭：“那你替我聯系他?！?/br>
    蘇良接到他的電話，當即就想要過來。陶立陽沒有答應，最后訂了第二天，約在附近的一家茶室見面。

    許云清臨出發前又躊蹴了一會兒，不過最終還是按時到了。

    蘇良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看見許云清很激動地站起來。許云清瞥了他一眼，摘下帽子和口罩，拉著陶立陽坐下：“你想和我說什么，說吧?！?/br>
    “這家的茶點做得很好，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醫院附近茶凍，這家味道有點像，你試一試?！彼@樣冷淡，蘇良倒是毫不介意，和善地笑著和他說話。

    “蘇醫生?！痹S云清蹙眉，“你搞錯了，我不是來和你敘舊的。你有話就直說，沒有要說的，我就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br>
    蘇良臉上的笑意很尷尬地停住，看了陶立陽一眼，與他商量：“小凝，陶先生他……”

    “他就在這里?！痹S云清一把握住陶立陽的手，“你如果覺得他不能聽，那我也不聽?！?/br>
    他的指間有些冷，陶立陽摸了下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一點。

    蘇良明顯愣了一下：“你們……”

    “不關你的事?！痹S云清端過茶喝了一口，“蘇醫生，我很忙。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br>
    蘇良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坐下來，第一句話，卻是問許云清：“小凝，這些年，你mama有和你提過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嗎？”

    “你要她提什么？”許云清冷笑，“我都看見了?！?/br>
    “難怪……”

    他語調實在古怪，陶立陽也忍不住皺起了眉，就聽蘇良道：“小凝，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和你爸爸他……不，不是的。我們不是那種關系?！?/br>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被鎖了，我已經申請解鎖了，不知道啥時候能解，不急哈。

    第70章

    包廂里詭異地安靜了一刻，又被許云清刻板到近乎僵硬的聲音打破：“什么關系?！?/br>
    “我的確愛他?！碧K良反而平靜下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坦蕩異常，“但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從來都沒有?！?/br>
    他說完停了一停，好像在等許云清的反應。但許云清什么也沒說，眉眼波瀾不驚，只是握在手里的茶盞，有水濺出來。

    “我認識棋明，是在我念博士的最后一年。那年，我二十七歲，你爸爸比我大幾個月。當時還沒有你，他甚至也還沒有見過你mama?！碧K良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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