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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霽羽睫輕眨,黑眸中閃過一絲愕然,夏柚女士說的還真是準確,她說別看顏梔兇巴巴地不好相處,更不需要什么合約,但只要他想辦法留下來,一點一點地接觸,合約總是能履行的。 齊霽去廚房舀了一碗米飯,坐下一起吃。 顏梔問:“我那個碎掉了的花瓶,是你拿去修的?” “嗯?!饼R霽點了點頭。 “多少錢?”顏梔道:“等下我把修花瓶的錢給你?!?/br> “不用?!?/br> “花瓶是我的,哪有讓你給錢的道理?!?/br> “修,不要錢?!?/br> “恩?”顏梔挑眉,“你自己修的?” “不是?!饼R霽應著,又沒聲了。 “那是誰修的?”顏梔忍不住問。 “朋友?!?/br> “……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顏梔細眉微微蹙起。 齊霽眸子清亮說:“約法三章第一條,不是說不能隨便跟你搭話嗎?但你又問我,我只好簡短的回答,這樣應該不算違反了這個約法三章里的內容吧?” “……倒不用那么較真?!鳖仐d無語了道。 齊霽眨了眨眼,“那其他兩條,也不用那么較真?” 顏梔給他氣死,“當然不是,你好好說話就是了!” 這場雨,還真是下得夠持久。 天色已經很黑了,顏梔站在窗戶邊,感受著涼涼的雨落在臉上,再看著直楞楞坐在沙發上的齊霽,雨下得太大,他用打車軟件叫不到車,又不好撐傘走路去公交車站。 齊霽不好意思說:“我自己在這等著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br> 顏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問:“你們學校宿舍幾點關門?” 齊霽:“十一點?!?/br>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顏梔住的是市中心,他那學校在郊區,打車回去都要五十分鐘左右,這是回不去了。 齊霽也知道時間很晚了,主動問:“我能借你的沙發睡一晚嗎?我應該趕不上宿舍關門前回去了?!?/br> 顏梔沒好氣說:“睡沙發?你要是凍病了,怎么給我做事?睡客房吧,自己選一間?!闭f著,她便轉身往樓上去了。 顏梔這棟房子是高層公寓,兩層樓,空間大,房間很多,確實不需要人睡沙發那么可憐。 “謝謝,”齊霽黑眸追著顏梔的身影而去,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才收回了目光,也不敢到樓上的客房去,怕打攪到顏梔,就在樓下的客房住下了。 - 施舍海螺姑娘住一晚客房,還是有好處的,一早醒來,海螺姑娘齊霽就給顏梔準備好了早餐,她不必忍著饑餓到公司去吃秘書準備的早餐。 似乎也不自覺地養成了一種習慣。 比如,齊霽趕過來做鐘點工,時間比較緊,做飯還要打掃屋子,晚飯干脆跟顏梔一塊用,打掃屋子晚了,趕不上公交車地鐵,舍不得錢打車,就直接在客房住一晚,第二天他再趕回去學校。 他晚上在這里住,第二天就有早餐吃,還是變著法子做的早餐,比阿美準備的早餐可要好吃多了,那顏梔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他晚上能住在客房。 這樣一來,海螺姑娘也就不隱身了,時不時地在顏梔面前晃悠。 她抱著電腦在客廳工作臺看文件,齊霽轉悠來、轉悠去的打掃,他還有潔癖,就連旮旯角的細縫里有一丁點灰塵,也必須彎著腰把灰塵擦干凈了,這樣一來,干活就慢了,一周起碼有五天晚上是在她家里住的。 顏梔也管不了那么多,工作已經使她頭痛腦脹,必須得喝點酒,才能使腦子清醒,才能使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不消一會兒的工夫,工作臺上就空了兩瓶威士忌,顏梔酒量很好,還沒醉,只是臉頰有點暈紅。 每天晚上這樣喝,在齊霽看來,已經超過正常飲酒的范疇,她不是在喝酒,而是在酗酒。 像上次她喝了滿滿一茶幾的空酒瓶,整個人都醉得睡了過去,誰貪杯也不會貪杯成這樣,只有酗酒的酒鬼才會這樣。 再這么喝下去,身子不垮掉才怪。 齊霽拿手機一通cao作,點了奶茶和燒烤上門,在顏梔盯上另外一瓶酒的時候,把奶茶塞到了她手里,“你嘗嘗這個,很好喝哦?!?/br> 溫熱的奶茶塞到手里,顏梔詫異地看了一眼,旋即擰眉道:“你這是干什么?” 齊霽說:“你今天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br> “第一條,不許隨便跟我搭話,不許瞎管我的事,忘了?”顏梔不悅地松開了手,又轉去拿她的酒。 齊霽卻一把搶走了,說:“我這不算侵犯你的隱私,也沒有提到合約。至于第一條不要隨便跟你搭話,你不都說我可以正常說話嗎?喝酒傷身,你真的不能再喝了?!?/br> “煩人,”顏梔丟了個冷眼給他,又看了一眼溫熱的奶茶,面上立時露出嫌棄,“這種小孩喝的東西,我才不要喝?!?/br> “反正你不能再喝酒了?!饼R霽拿著酒往后退了退,笑著說:“你嘗嘗嘛?!?/br> 顏梔端起奶茶,嘗試了一口,有點驚喜,味道居然還不錯,但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說:“熱量太高了,我可不想胖?!?/br> “現在時間早,吃一點東西也沒關系的,”齊霽把買的烤串往顏梔面前一放,說:“總比你喝酒好,怕胖的話,那就少吃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