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個皇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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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還好嗎,臣妾這些天真的好擔心你啊?!?/br> 溫迪看著眼前瘦了一大圈的黃衍成,心里暗自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瞧,這才一個多月,就變成這幅模樣了,胡子拉碴,頭發也冒著油光,就一落魄失意的老男人,哪還有第一次見他的英姿。 “沈月璃,是不是你沈家做的,說,你們沈家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天子?!?/br> 黃衍成瘋魔了般,雙眼通紅怒視著溫迪,朝她嘶吼著,他這些天被拘禁在這個房子里,雖沒著涼受餓,穿的卻是粗布麻衣,吃的是清湯寡水。他恨極了眼前這個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獨自到林子深處去,也就不會落到如今地步,這一定是沈丞相和這個毒婦的計謀,好謀朝篡位,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先弄死這些亂臣賊子。 溫迪看著瘋癲的黃衍成,不動聲色地退后了一步,其實黃衍成被鏈子鎖住了,只要不主動靠近他,是接觸不到的。 “陛下,沒有,臣妾沒有?!?/br> 呵,沒有,怎么可能,如果不是沈家做的,這毒婦怎么知道他在這的,說什么擔心自己,以為他會信嘛。黃衍成陰鷙地看著溫迪,待他回皇宮那天,就是這毒婦和沈老狗一家死無葬身之日。 “沈月璃,你這個賤人,快放朕出去!” 要不是強忍著,溫迪一定會上去啪啪給黃衍成幾個大嘴巴子,罵誰賤人呢。 “陛下,真的不是,臣妾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br> 溫迪懇切地注視著黃衍成,希望他冷靜一點,安靜聽她解釋,突然,她的語氣轉為哀切: “至于沈家,已經沒了,怎么、怎么可能對您不利呢,臣妾這么愛您,更是不可能傷害您。陛下,在您心里,臣妾就是這么壞的人嘛,臣妾對您的心意,您感受不到嘛?!?/br> 在溫迪的話語中,黃衍成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神色恍惚地看著溫迪,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怎么會,沈家沒了,怎么沒的,那你怎么過來的?!?/br> 黃衍成喃喃自語,在問溫迪也像在問自己。 “是的,沈家沒了,陛下狩獵場失蹤的那天,我們被安王的人困住了,他們當時拿著您的貼身匕首說您已經出事了,臣妾都嚇暈了過去,等第二天醒過來時,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議事廳,就見安王和眾大臣對峙的場景。因為安王想要當皇帝,大臣們大多都不肯,安王,安王就把我爹給、給殺了,他、他拿刀子一刀割下了我爹的頭,我看見我爹的頭從他脖子上滾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滾到了我的腳邊才停下來。陛下,我好怕,真的好怕,我爹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在看著我,他的嘴巴也是張著的,像在在跟我說話一樣。我知道了,爹、爹他一定是想讓我幫他報仇,可是我太沒用了,我就一介女流之輩,根本做不了什么,和安王作對無異于蚍蜉撼樹。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黃鴻華和安王里勾外連已經成功謀朝篡位了,現在的圣武帝是曾經的安王,黃鴻華已成為太子了,死了好多人,安王登基后,不止殺了我沈家滿門,還有很多的大臣,后來安王說立大皇子為太子,一些持中立態度的大臣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他當皇帝,而之前那些推舉他當皇帝的狗官更是升官進爵。陛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大皇子黃鴻華其實是安王的種,因為我昨天聽見黃鴻華喊安王父皇,我就罵他認賊作父,誰知道他說他本來就是安王的兒子,我說呢,我說怎么就除了他,星兒和其他的皇子都~” 說到這里,溫迪似傷心過度般,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他們,他們怎么了?!?/br> 黃衍成心里知道,他的兒子們怕是都沒有好下場,畢竟沒有哪個帝王能容許有威脅自己皇位的存在。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黃鴻華居然是安王的種,怎么可能呢,貴妃她和自己少年夫妻,感情算是很好,怎么會和安王搞到一起,而且貴婦的母族并不強大,安王當時貴為太子,怎么會看上貴妃的。還有,安王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他居然不聲不響的來到了皇城,他怎么做到的,難道那些人都被收買了嘛。 溫迪沒有回答黃衍成的問話,她神色悲切又氣憤道: “臣妾之所以沒有死,一是因為臣妾是個女子,二是因為他們想要我在您這得到兵符,陛下放心,臣妾絕對不會把您的兵符交給安王?!?/br> 聽到溫迪表衷心的話,黃衍成心里嗤笑,她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機會,反正他是不可能告訴她兵符藏在哪里的。至于她所說虛實,他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想必她也不會騙自己就是了,這個女人,他自認為是了解的,人不聰明,這些年在宮里沒少鬧事,好在在他面前是乖巧聽話。 “好了,別哭了,安王讓你過來可有說些別的?!?/br> “沒有,安王讓臣妾在您這得知兵符的下落,他說,說要是沒交出兵符,臣妾和陛下都得死?!?/br> “哼!” 黃衍成聞言冷哼一聲,想得到兵符,想安穩坐好皇位,想都別想,他可還記得遠在邊疆的柳承兵呢,那也是個狼子野心的,不知道這次的事件有沒有他的參與。 “陛下,時間到了,臣妾要走了?!?/br> “什么” 黃衍成很詫異,不明白溫迪為什么要走,安王派她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她來獲取兵符的下落嘛,難道以為隨便一求,他就會交出兵符嗎。 “陛下,您放心,臣妾明天還會來的?!?/br> 溫迪說完看了看外面的人,示意黃衍成看守的人到了。見黃衍成不說話,快速靠近他,忍著不適感抱了他一下,然后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一個大白饅頭塞到他手中。 “陛下,你都瘦了,這是臣妾偷偷藏起來的,你要吃哦?!?/br> 溫迪說完朝黃衍成笑了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個充滿餿味的房間。是的,餿味,因為這一個多月,黃衍成都沒有洗過澡,不餿才怪。 溫迪都懷疑他身上長虱子了,也不知道剛剛抱他虱子會不會跑到自己身上來,等下一定要好好清洗干凈。 黃衍成看著溫迪和黑衣人離開的背影,明天再見嘛,呵呵。他舉起了手,看著被塞進手里的大白饅頭,又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腹部,肚子也配合的響了起來,他的確是餓了,這些日子吃的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不然他也不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溫迪所在的地方是沈月璃當年嫁給黃衍成的一處宅子,黃衍成怎么也想不到他會被禁錮在皇城之內吧。 她這次出來也是離落水那天有五天了,原本那天系統催她做任務,她是想第二天就過來的,她和小皇帝說要來避暑山莊避暑的,無奈小皇帝擔心她落水身體不好,硬是要她在宮里休養幾天才肯放人。而那個闖禍了的柯王,則悲催的被小皇帝弄出了皇宮,賜了座豪宅給他,至于傻王爺在他的王府過得好不好,那就聽天由命了,愿他不會遇到惡奴吧。 回到避暑山莊,已經傍晚了,溫迪坐馬車坐得腰酸背痛,難受極了。但她現在主要的不是讓人給她按摩身體,而是跳進浴池好好地清洗一番,因為她怕身上長蟲子??磥睃S衍成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以后受罪的還得是自己,她可是要和黃衍成培養感情的吖。 第二天,溫迪一大早就起來了,不知道心理作用還是咋的,她覺得在這的睡眠質量特別好,以至于她來古代這么久第一次沒睡懶覺。 收拾好自己,溫迪美名其曰出去逛街,乘坐在柔軟舒適的轎子里,轎簾被掛起,她愜意地邊吃著點心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避暑山莊處于山腳下,離街道距離蠻遠的,等她到達皇城的街道時,已經快中午了。如果乘坐馬車的話,時間只需要乘轎的五分之一,但她不趕時間,而且坐轎子比馬車可是要舒服多了,她自然是選擇乘轎子。 轎子在萬寶閣門口停下,溫迪從轎子中走出,眼睛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嘴巴里的話卻是對跟著她的眾人說的: “不用跟了,都散了吧,和昨兒一樣,酉時集合?!?/br> “是,娘娘?!?/br> 酉時才出發,回到山莊怕是要好晚了,這后宮的娘娘就是身嬌rou貴啊,坐馬車還嫌不舒服,他們這些走在太陽下抬轎子的人就是沒得比。自己的命咋就這么苦呢,唉。 溫迪帶著幾個貼身宮女走進萬寶閣,門口除了有一群侍衛還有一群宮人,他們紛紛規矩的站在兩邊。 萬寶閣也是沈月璃的陪嫁產業之一,雖不是皇城最大最有名的珠寶店,卻也算是小有名氣,這些年來賺了不少的銀子。尤其是黃鴻星登基后,眾人所知萬寶閣是太后名下的產業,這段時間更是收入暴漲,看來老百姓們都很給面子嘛,不錯不錯。 進入萬寶閣后,溫迪留下白蘇半夏幾個,換上普通婦人的服飾,由暗衛帶她去了關黃衍成的宅子。 溫迪到達宅子沒有急著去見黃衍成,而是先吃了一頓飯,用完餐后走在去關黃衍成房間的路上時,聽到隔壁院墻內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出于好奇,她令人搬來了梯子,爬上墻頭發現那笛聲出自于一個男子手中。 隔壁宅子的規劃和她這邊的大同小異,男子背對著溫迪站在湖中心的涼亭中,手持笛子,笛聲不絕于耳,悠揚悅耳的笛聲和那欣長的背影,讓人好奇他的容貌是否與他的笛聲一樣吸引人。 男子一曲結束,但他美妙的笛聲卻余音繞梁,使溫迪久久回不過神來,她想起了以前念書時,書里描寫古代文人墨客的風姿的詩句,嘴里也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夏風滿皇城?!?/br> 兩人的距離并不近,溫迪的聲音也不大,可男子卻敏感的察覺了,他轉身的一霎那,驚艷了溫迪。 男子身形極為欣長,一襲靛綠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云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好一會兒溫迪回神,因為距離有點遠,她大聲朝男子贊道: “很棒,你吹的很好聽?!?/br> 男子聞言爽朗一笑,朝溫迪走來,同時也在回著溫迪的話: “嘿嘿,那必須的,我可是人稱笛仙的公子桓,你是隔壁新搬來的嗎,之前都沒見過你呀?!?/br> 這反差太大了,溫迪有點吃驚,觀他外貌原以為是個清風朗月的神仙人物,誰知道一開口居然是個自戀狂。她在原身的記憶里可沒聽說過圣武國有什么笛仙公子桓的,不過這不影響什么,她對美麗的人總是比較包容的,而且有個外表精致靈魂有趣的人做鄰居挺好的。 “對啊,新來乍到,鄰居你好呀,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璃,你呢?!?/br> 男子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容貌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銀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連景修抬頭看著墻頭作婦人打扮的溫迪,笑著回道: “連景修,二十有五,很高興認識你吖,你坐墻頭很危險的,注意安全呢,對了,你夫君呢?!?/br> 溫迪聽到男子問自己夫君,開始還以為是她看起來很老,一看就給人婦人的感覺,后又想到自己梳的是婦人發髻,不怪乎他有此一問,這畢竟是古代,沒哪個有夫之婦像她這么大膽,爬墻看別的男子。 溫迪故作傷感道: “我夫君早死了,現在是寡婦一個,哎,不提他了?!?/br> 連景修聽了溫迪的鬼扯,信以為真,倒是好心地安慰她: “抱歉抱歉,夫人節哀,都怪我說錯話讓夫人傷心了?!?/br> 溫迪俏皮一笑,嘴里確是不客氣,朝男子發出了靈魂一擊: “你們男人就是大豬蹄子,光會嘴花花,你要真有誠意就來點實際點的?!?/br> “呃呃,夫人是要銀子嗎?!?/br> 連景修一頭霧水,雖不知道大豬蹄子什么意思,但女人大致意思他想自己是懂的。 溫迪豎起食指搖了搖,然后風趣道: “不不不,你看我像是那種貪戀黃白之物的人嗎,這樣吧,剛剛的笛音好聽,再來一首?!?/br> “哈哈,行?!?/br> 連景修大笑同意,他好久沒遇到這么有趣的女子了,不過他長這么大,遇到的女子本就不多。 他從小在藥谷長大,谷主是他爹,谷主夫人是他娘,谷里不收女弟子,唯一一個師姐是他親姐,還有就是避他如瘟神的師兄弟們。 他這次出來除了要采購今年谷里所需的物資,還有就是想見見世面,至于為什么這么大沒成親,那就說來話長了。 他小時候一時好奇心作祟,想要看看女人身體長什么樣子,然后他就偷看他姐洗澡去了,誰知道什么都沒看到不說,還被他姐發現揍了個半死。被他姐抓到爹娘面前時,他不知道怎么的,腦子一時抽風了,硬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去偷看的,還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只是路過,沒有偷看他姐洗澡。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喜歡男人這件事谷里傳得人盡皆知,從那以后,谷里的師兄弟們對他避之而不及,爹娘每每也是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他后來也跟爹娘說過,他現在喜歡女子了,當初只是不懂事,可爹娘壓根就不相信。 這不,這次出來除了他還有其他兩個師兄,他原本想出來認識幾個姑娘的想法也泡湯了,因為兩個師兄把他關在家里,說是怕他出去禍害別的男子。 好在今天運氣好,遇上了個有趣的姑娘,哦,不,是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