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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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此人并不是要逃走,反而他很快收斂下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劃過一絲惡意。 六安一面叮囑沈鶴之小心,一面也關注著那匪首,見他面上似乎泄露出什么痕跡,又想到他神識看到的東西,就知道這魔修打的什么主意。 不過,六安既然知道那東西的存在,還敢讓沈鶴之繼續深入,又怎么可能沒成算。 這魔修的弟弟都死在他家大崽子手上,難道還看不清他家大崽子的實力?以為那東西還能給他那弟弟報仇不成? 六安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這或許也是一種自欺欺人吧。 魔修任由心底的那一絲惡意發酵,回神見那美貌青年似乎面露嘲諷,心中便是一怒!方才被此人一掌拍遠也不過是他沒有防備之故,實則他此刻并沒有受什么損傷。 先前沒能察覺此人的時候,或許還會因著神秘而忌憚幾分,如今這人主動現身,他也看清楚了,此人也不過是和他相當的合元中期實力,想來也不過是占了隱秘功法的便利,這樣的人也敢不將他放在眼里? 匪首心里怒氣翻騰,卻沒有失去一絲理智,他眼里升騰是兩團幽暗的火焰,像野獸一樣牢牢的將六安盯住,仿佛嗜血的野獸在看著它的獵物。 六安察覺到匪首身上的殺意升騰,稍稍換了一個站姿,卻也不過是讓他站得更舒服。 他并未做出什么備戰準備,沒有調集身上的靈氣,甚至連他的武器也不曾拿出來,好像完全不將那匪首看在眼里。 匪首幽暗的雙眸里漸漸泛出一點血色,而后他手掌斜下,雙臂交錯,緩緩一提,兩掌的指甲便泛起一點銀灰的色澤,仿佛一瞬間變得尖銳無比。 而后,那指甲便沿著兩條手臂上提的軌跡,在兩旁的空間上分別畫出了兩道漆黑的空間裂口,一大片不詳的紫黑煞氣從那空間裂口中逸散,還有一聲聲鬼哭狼嚎般凄慘的聲音從那兩到空間裂口之中傳出來。 那魔修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容,慘白的手掌分別往里一探,便緩緩拉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兩件奇怪的武器,緩緩拉出虛空之時,首先露出的是由粗到細的手柄,而后到前段那手柄便分出了好幾個分叉,分叉向前彎曲,像好幾個并排的鉤子。 鉤子的頂端很是尖銳,散發著森森寒光,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覺得心里一寒。 魔修大多以七情六欲為道,尤其是那種負面情緒,陰暗能量,最常見的便是各種血氣、煞氣、怨氣等等。而這種手段通常也是為了影響敵人的精神,引動對方的害怕、恐懼等情緒,從而鎮壓以及殺死對手。 那魔修似乎是有意弄出這么個聲勢,想要以勢壓人,才刻意做出如此模樣,否則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再慢悠悠的將武器放出來,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六安在這個世界上也是頭一回遇到境界上與他匹敵的對手,難得準備松松筋骨,倒也沒有先下手為強,當先向那匪首出手。 但看著他的舉動,六安卻又覺得有些好笑那寒光凜凜,陰氣森森的鉤子的確很可怕,若是不小心在人身上擦一下,只怕立時就能勾下一大塊血rou來 但他拿了兩柄姑且稱之為長鉤吧,兩柄長鉤出來,六安的思緒就忍不住發散了一下,這合起來怎么看怎么像凡俗界的打蛋器。 六安被自己的聯想弄得有些惡寒,而后心中一凜! 這種噱頭,不論在仙修還是魔修之中,都算是常見的手段。 只不過在眼下這種境地使出來卻有些不合時宜,魔修明知他不可能被他弄出來的勢壓制,為何偏偏要做出這種舉動來?如果不是那魔修腦子秀逗了 六安心思一動,身形便很快消失在原地。 而下一刻,他原本站立的地方,便有無數銀黑鉤影狠狠地鉤了過來,生生將他原本所在之地的空間都勾出了數道裂口。 那裂口竟不能立時合攏,有無數黑紫氣息附著其上,阻礙那空間裂口的合攏速度??上攵?,若那鉤子勾在人的皮rou上 六安的速度不慢,他也并非那等養尊處優毫無半點警戒心之人,莫說他懷疑那魔修的用心,哪怕他什么都沒有想,他也能輕松避開那偷襲的鉤子。 魔修一記偷襲不得手,早知道不可能有這么容易,心中倒也沒有遺憾,很快他雙手中的鉤子一輪,便呼嘯著刮骨的陰寒向六安攻去。 六安被那雙鉤子勾得有些手癢,他兩爪一伸,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掌便仿佛被賦予了無邊的鋒利,明明還是那般好看,卻叫人覺得僅僅是看上一眼,就會被整個撕碎一般。 一層薄薄的火焰覆蓋在他手掌,躍動的艷紅色火光映得他雙手越發瑩白如玉。待得那火焰之力聚集越深,甚至有層層火焰紋路自那手掌上浮現,生生將那純白襯上了幾分妖冶。 六安雙手揮動,或成爪狀,或劈,或刺,與那雙鉤交接單之時,竟仿佛金鐵交鳴,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屬于合元期實力的強大力量互相碰撞,兩人攻勢每每連接,便有赫赫聲勢炸裂,眨眼便將二人周身的洞道毀了大半。 沒過多久,那支撐魔窟的禁制陣法都被毀了大半,這半山腰的洞xue終于支撐不住,竟從半山腰處攔腰坍塌了! 合元期修真者交手的聲勢哪里是尋常修真者可比的,那墻上頭的半座山直接垮塌,狠狠向下坐了下去,無數泥土隨時如洪流一般向四面八方奔襲,竟將那主峰周圍的凹陷都填補了大半。 滾滾煙塵在四周張牙舞爪彌漫開去,有兩個身影從那煙塵之中倏地飛出,兩個身影不停遠去又碰撞在一起,少了狹窄洞道的阻礙,兩人之間的動作越發沒了顧忌,力量釋放得越大,拆起周遭的山來也越發輕松。 妖族本體力強大,六安的雙爪乃是他身為狐妖的天生武器,六安還未覺醒圣心天狐的血脈獲得狐族傳承記憶之前,便有意將他的雙爪打磨。 如今經歷過兩次雷劫的洗禮,他的雙爪鋒銳無比,后來得了圣心天狐的傳承記憶,六安又得了一門雙爪的天賦神通,加上他的狐火助威,六安這雙狐爪的威力絕對不在上品法寶之下。 不過,能夠與六安的狐爪拼得個叮叮當當,那魔修的雙鉤品級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而且那鉤子揮動間,不僅引動空間震顫,使人輕易不得借用空間挪移,且六安還能察覺到,那鉤子上隱約有一股極為躁動的氣息透過兩人的交手傳開,引得他心思浮躁,似乎有些無法集中精力。 不過,六安的雙眼微微一瞇,琥珀色的眼眸一種有一抹幽紫之色一閃而過,那從雙鉤上穿出的煩躁氣息便仿佛微不足道的塵埃,被輕飄飄的拂去了。 要說cao控七情六欲,誰能同狐妖相比? 更別說六安乃是覺醒了狐族之中也異常尊貴圣心天狐血脈,有那血脈之中的魅惑之力在身,外來的力量想要引動六安的七情六欲?這不是班門弄斧是什么? 說來,覺醒圣心天狐血脈之后,六安經常使用凈化之力,魅惑之力反而不怎么使用,這次對上這魔修 六安當空揮出兩爪,艷紅的爪痕撕裂空間,揮鉤抵擋也來不及,讓那魔修不得不避開鋒芒,閃躲開去。 而這個時候,六安雙手上的艷紅焰紋也褪去了幾分,隨即被幾縷淡淡的紫色染上,六安的那雙玉白雙手也越發好看了起來。 魔修閃過艷紅爪痕的攻擊,很快再度閃身上前,六安狠狠一爪揮開那兩柄鉤子,一片淡淡的紫氣暈開,被那魔修雙鉤上的黑紫氣息遮掩,根本分辨不出來。 紫氣一出,不給魔修反應的機會,便悄無聲息的融入魔修體內,瞬間引得那魔修體內魔氣沸騰。 與此同時,匪首的心神猛的一陣昏沉,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就在這一空擋上,六安的另一只手往前一探,便刺入了魔修的心口,而后往后一手,便抓出了一團紅得發黑,還在跳動的rou團。 六安手掌收緊,手中那團心臟便被他輕易捏碎。 被他捏碎的血rou仿佛變得極其沉重,很快就從他手間滑落下去,如雨落荷葉,半點血跡也沒有沾染上,那只手掌便又恢復了如玉潔白。 等心臟被捏碎之后,匪首才仿佛突然驚醒,剛好看見那血rou從潔白的手掌上滑落的景象,隨后他頓覺心口一痛,后知后覺的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心口破了一個大洞。 心臟乃是大多數修真者儲存精血的地方,除非有修行特殊功法之人將之作為弱點罩門處比如方才那位魔道妖女,通常修真者被貫穿心臟或是捏碎心臟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實力越強的修真者越不受束縛。 但這也不是說心臟就不重要了,既然是儲存精血之地,那心臟受損自然也意味著精血有損,精血有損不僅意味著修真者的一些特殊法術會使不出來,也會叫人實力大損。 現在魔修的心臟被整個抓出,捏碎,便是眨眼之間摧毀了魔修體內好大一部分精血,同樣,魔修的實力也在rou眼之內損失了大半! 不得不說,圣心天狐的血脈之力為何會叫那些狐妖如此忌憚,甚至不惜同族相殘甚至勾結外族也要滅殺?還不是因為那血脈之力太過逆天。 六安如今的魅惑之力還達不到號令天下的恐怖,但若是只針對一個人,而這人不僅與他境界相當,而且還是個心智不堅的魔修,那的確是不比切瓜困難多少。 六安歪歪頭,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臟污,琥珀雙眸純凈如稚子,無辜的看著那回不過神來的匪首,繼續? 匪首氣血上涌,一團郁氣如鯁在喉,終還是吐出一口血來! ※※※※※※※※※※※※※※※※※※※※ 最近總是失眠睡不好,昨天遭遇大姨媽簡直雪上加霜。 唉我這破身體_(:з))_ 第三百五十六章 匪首怎么也沒想到,他的手段還沒有盡使出來,卻反而不知不覺著了對方的道,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掏了心。 匪首全勝之時也不過是與六安斗得個平手,如今被掏了心臟,精血損失大半,現在還拿什么跟這人斗? 而且,對方到底用了什么辦法,方才他究竟為何會突然昏沉,他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跡,也無從下手防備。 這種手段對方能夠使用幾次?若是能夠連續不斷的使出來,他豈不是死定了? 而且,就剛才那一下,對方完全可以對準他的丹田攻擊,一旦打碎他的丹田,捏碎他的元嬰,他那里還有現在。 但此人卻沒這么做,不過是伸手捏碎了他的心臟。 看此人一臉的模樣,莫非一直不曾盡全力,把他當猴耍么? 匪首精血被毀,力量損失大半,此刻體內也漸漸傳來一陣力量不濟的空虛之感,這是精血缺失的征兆,哪怕他丹田元嬰的力量還并未消耗太多,身軀的疲憊也無法補足。 他沒有動,對方也沒有動,似乎真的只是在等他先行動手。 這些修仙人士不論什么實力性子,似乎都愛做這種言出必行,一諾千金的正人君子姿態,在魔修看來簡直是迂腐至極。 但顯然,現下對方做出這副樣子,對他是極為有利的,這無疑給他爭取了不少時間思考脫身的辦法,匪首心思飛快轉動。 不過,六安真的是這種會放任對手恢復實力,并且讓對方拖延時間想辦法對付他或者逃走的人嗎? 當然不是。 之所以放任魔修拖延時間,是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想法,他也在拖延時間。 倒不是六安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他的魅惑之力有什么限制,他只是在等著沈鶴之趕回來罷了。 六安一開始對上匪首,除了護著沈鶴之外,也是有借匪首之力給自己松松筋骨的意思。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除了最初因為實力弱小吃了大虧之外,幾乎沒遇上什么勢均力敵的對手。 雖然這個世界的靈氣比他原來的世界充裕,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實力與他原來的世界相比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他起點實在是高了些,又跟隨在沈鶴之身邊,基本沒遇到過多少實力強大的對手,他在這個世界動手的機會屈指可數。 哪怕妖族不需要像人族這般悟這個悟那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積累力量基本就能慢慢提升實力,但若是一直閉門造車,當然也是不好的。 這次接了這個任務,六安也準備拿這個魔修當做磨刀石。 只是他也有些低估了圣心天狐的傳承,他方才不過是拿那魅惑之力小試牛刀,沒想到一時沒有留手,直接就將那魔修的心臟都給掏了。原本這魔修就不中用,這會兒損失了精血,力量越加不濟,就更無法同他交手了。 哪怕是想要作為磨刀石,那磨刀石也得足夠堅固才是,現在這匪首顯然不合格,那再繼續交手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 六安心中興趣缺缺,不過這匪首于他沒什么用處,留給沈鶴之練手也是可以的。 魔修雖然損失了精血,但實力境界還在,如今的沈鶴之,合元期以下的對手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威脅,這個有損傷的合元期魔修倒是剛剛好。 所以,未免這匪首惱羞成怒,用那種燃燒生命或者別的什么秘法來提升實力找他拼命,以至于沈鶴之到來的時候,這魔修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不堪大用,六安得想辦法將對方穩住。 唉,六安在心底暗嘆了一聲,他也是為了他家大崽子cao碎了心。 隨即六安也在心里反省自己,那血脈傳承的魅惑之力實在是有些逆天,太過打破平衡,對戰之時用起來著實令人沒什么成就感。下次他若再要找什么磨刀石,還是盡量別用那魅惑之力了。 用過一次之后,六安對那魅惑之力已經有了些許了解。 魔修在六安的放任之下思考了些許對策,還偷偷趁對方不注意之時用了一個秘法,魔修常常有大量用到精血的時候,是以魔修自有盡快回復精血的手段。 雖然不能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但只要多拖延一些時間,精血總是能恢復不少的。若是能夠恢復,他的精力也不至如此不濟,恢復得越多,勝算就越大。 只是魔修也明白,仙修再怎么迂腐,卻也不是傻子,若是拖得太久,也會被對方察覺端倪。是以,在對方略有些懷疑的目光拋過來的時候,魔修果斷出手,以一個偷襲的方式開始,兩人再次交起手來。 魔修在拖延時間等自己的實力恢復,六安也得拖延時間等沈鶴之趕回來,兩個人各懷心思,打起來都有些保留。 當然,六安一邊拖延時間,一邊還控制著那魔修的實力,他看得出魔修在想辦法恢復精血,但他既然打算讓沈鶴之來接手魔修,就不能讓魔修的實力恢復太多,不然就是讓沈鶴之來送死了 六安在與魔修拖拖拉拉的交手,那么沈鶴之又在干什么? 方才殺死那分神期魔修,又被那合元期的魔修含怒出手之后,沈鶴之便從頓悟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雖然有些可惜,但這短短的路途上,沈鶴之的領悟力被拔高了好幾個層次,甚至自行領悟出好幾個強大的術法,這對于他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