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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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袖子里的小祖宗伸出小爪子拍了他一把,沈鶴之收回發散的思緒,對六安傳音道:小祖宗,怎么? 在想什么?講道都不專心。 六安跟著沈鶴之來聽講道,一來是躲著不想見人,二來也是為了看看這些金丹宗衛的修行進展。 還別說,沈鶴之自己雖然沒受過多少來自師尊的系統教導,但他給別人講起道來,還是有條有理,通俗易懂的。 六安閉關之前,沈鶴之籠統的給這些宗衛講了些許,后來因為二人閉關,讓他們自行琢磨了兩年,如今沈鶴之再細細講來,果然有不少人被點撥開了竅。 哪怕不能各個都晉升到元嬰期,但大多都能有所突破。 畢竟,能被分配給少宗主做宗衛的,都不是庸才。 六安大概算了算,若沒有什么意外,過不了多久,金丹后期的宗衛中,應該會誕生兩三個元嬰期了。 六安對此還是很自豪的。 這些宗衛算是大家大崽子的半個弟子,也算是他半個的半個徒孫,徒孫能有出息,那不就代表著他教導有方嘛。 不過驕傲歸驕傲,六安也不是察覺不出沈鶴之逐漸走神的心思,就忍不住拍醒了他。講道就好好講道,開什么小差。 沈鶴之歉意告罪,隨后說起他的顧慮。 得知沈鶴之在想什么,六安就更加驕傲了。 瞧他教導出來的孩子多么知恩圖報,做什么事都知道考慮后果,不會沖動盲目,不連累別人,正直又有擔當,以后誰跟他說他家大崽子是大反派,他一定揍得對方媽都不認識!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六安想了想:此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修真界本就瞬息萬變,不論計劃得多好,到時候都未必能派上用場。倒還不如見機行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憑你我的本事和積累,還怕搞不定一個秦家? 他們只是去秦家搞搞事情,又不是正大光明去拼命。 該講道的時候便好好講道,莫要一心二用,有那個時間想對策,不如趁機多多提升實力。在修真界,沒有實力不能解決的事情。 沈鶴之也知道這個道理,他不過是稍稍發散了思維,如今被小祖宗抓了包,沈鶴之自然不會再分心,專心同那些金丹期弟子論道。 論道不是只顧沈鶴之一個人講,他會要求那些金丹期修真者將心中的疑慮,或其他想法講出來。 金丹宗衛們原本礙于他是少宗主,又是實力強于他們的元嬰期修真者,要在他面前討論這些還很是拘謹。 后來見有膽子大的同伴將疑問提出來,主子都一一解答了,那點小心顧慮也漸漸放下,心思都活泛了起來。 接下來,發現主子還會被一些不算高深的道意問住,主子也不見生氣,更不見為了自己的臉面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的與人討論之后,他們心中的顧慮就徹底放下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他們這位主子別看實力強大,年紀與他們可差不多,甚至比他們中的大多數還小呢。 或許是修行的速度太快,所以難免有些短板吧。 這種短板不會影響主子的實力,但主子非但沒有將之隱藏起來,反而還大大方方的顯露,甚至會吸納他們的意見與經驗。 這讓一群金丹宗衛在生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的同時,對他也更加敬畏了。 主子平易近人,實力強大,為人又真誠,一點也不做作,對他們這些宗衛也禮愛有加,論道時還像親密的道友一般有來有往,如何不讓他們尊敬呢? 而且與主子切磋論道之后,他們更是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這位少宗主的恐怖天賦。 也就這么幾次講道,主子一開始還能被一些金丹期境界的細枝末節問倒,卻在一次次論道中提高自身,越到后來,他的道意便打磨得越是圓融,到如今,以他們的寥寥見識,就幾乎再也沒有什么能問倒他的了。 也就是這么兩年的時間,他們這些金丹期的修真者還未能有什么大突破,少主就已經從元嬰初期提升到元嬰中期了,如此直面少宗主的修行速度,也讓他們對少宗主的天賦有了直觀的認識。 要不然人家怎么能是少宗主呢?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憋屈自卑倒不至于,但察覺到與主子的差距之后,宗衛們修行也越發積極了。實力天賦比他們強大的人比他們還努力,他們有什么懈怠的理由? 總之,有沈鶴之帶領,如今整個飛絨山修行的勁頭很強,連還沒能解決身上小毛病的沈衛時和沈衛旭,也積極起來。 雖然不能向上修行,卻可以橫向發展啊,多掌握幾門技藝,對他們以后的修行也是有好處的。 又結束了一次講道,沈鶴之帶著小祖宗回到兩人的院中。 一身絨黃的小狐貍從沈鶴之袖口跳下,因為身上的毛變長了一圈,六安如今還不怎么適應現在的樣子,他在院子里短短跑了幾步,輕盈一躍,長毛在空中閃過漂亮的波紋,坐在了沈鶴之給他新搭建的高臺上。 這個高度剛好能高出盤膝而坐的沈鶴之一點,六安對這個此很滿意,沈鶴之來到高臺邊,在那事先放好的蒲團上坐下。 不用六安吩咐,沈鶴之便開始激發體內的血脈。 先前六安覺醒血脈之時,沈鶴之便發現,小祖宗覺醒后的那股陌生力量,竟然能引得他體內的血脈躁動。 經過魔王的心臟那次,沈鶴之對魔血很敏感,他可以肯定,體內那躁動的血脈正是怎么也除不去,根植于他體內的魔血。 為了不讓小祖宗擔心,想要自行解決的沈鶴之一開始并沒有提起此事,但六安是誰?他是沈鶴之的道侶,也是他的人生導師,他怎么會看不出沈鶴之的變化? 況且,他的新力量既然能夠影響到沈鶴之,自然也能讓他感知到。 六安將沈鶴之數落了一通,讓他好好反省,接著才思考起沈鶴之體內好容易沉寂的魔血再次躁動的原因。 隨后,他就從傳承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六安所覺醒的血脈,在狐族之中比較特殊,這是一種變異血脈,從修真界誕生以來,只有兩只狐妖覺醒。 一個是異變最初的源頭,六安的父親,一個就是繼承了這種血脈的六安自己。 傳承記憶逐漸解封之后,六安已經可以肯定,他的父親就是當初那只上古大狐妖。而且如他所料,那只狐妖被秦家抓住,關在了皇宮中的某處。 那只上古大狐妖覺醒的變異血脈,是一種名為圣心天狐的獨特血脈。這種血脈放大了狐族特有的魅惑之力,兼具一種極為奇特的凈化之力。 將圣心天狐血脈修煉到極致,可cao控天下所有有靈之物,亦可凈化世間一切負面之力。 就是這兩個能力,給那大狐妖招來了殺身之禍,也使得他孤立無援,被人修圍剿時,竟然沒有任何妖前來搭救。 妖修忌憚他的魅惑之力,人修覬覦他的凈化之力。 圣心天狐想要真正修煉到號令天下的程度,也不知道是飛升之后多久的事了。血脈之力再強大,不過半步飛升的大狐妖又如何能抵擋人修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所以,死了不知多少盟友和族人的秦家最后還是成功了,戰利品就是那只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圣心天狐。 暫且不去想他那只倒霉催的血脈之父,完全繼承了圣心天狐血脈的六安體內,能夠引得沈鶴之魔血躁動的,便只有那凈化之力。 凈化之力能除去一切負面之力,魔血自然不在話下。雖然六安如今的血脈之力因為被壓制,凈化之力還有些弱小,但嗅到了天敵的味道,那魔血可不躁動了? 不過,六安不怕魔血躁動,就怕它沒反應。 魔血躁動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現在有辦法徹底為他家大崽子除去魔族血脈所帶來的影響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如今沈鶴之要做的,就是配合六安的凈化之力,將那被引動沸騰的魔血越加激發出來,隨后任由六安的凈化之力一點一點蠶食。 剛剛才覺醒圣心天狐血脈,而且還被壓制著力量,六安能動用的血脈力量不多,盡管沈鶴之體內的魔血只是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血脈,想要全部凈化也很是吃力。 二人也只能像現在一般,每日一點一點的消耗,做水磨功夫。 幸而沈鶴之體內的魔血不多,收斂下來時,旁人也完全察覺不出端倪,此事還可以慢慢來。 六安的爪子抵著沈鶴之的額頭,將難得積攢下來的一點凈化之力壓榨干凈之后,收回爪子打了個呵欠。 好了,你也休息一番。 魔血是沈鶴之身體的一部分,六安的凈化之力是魔血的克星,和抽取魔力的大蛭魔族不同,凈化之力與魔血一番交融,便會產生激烈的反應。 二者將沈鶴之的身體當做戰場激烈交鋒,那些魔血被凈化就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塊兒rou,沈鶴之當然不會好受。 但表面看來,沈鶴之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將還未平靜的魔血鎮壓下來,緩緩睜開眼睛,將高臺上的小狐貍抱下,團在懷里,怎么也不愿撒手。 小祖宗定不要在外泄露了自己的力量。 沈鶴之垂首,撫摸著奶狐貍長長的絨毛。 奶狐貍又打了個秀氣的呵欠,甩了甩身后的九條尾巴,絨毛在手腕上掃來掃去,弄得沈鶴之手掌癢癢的。 財不露白的道理我知道,我還是挺怕死的。 自從沈鶴之得知那大妖是因身具圣心天狐的血脈,才被秦家勾結人修圍剿,被其他妖族孤立之后,沈鶴之對六安的安危便越發在意起來。 他怕他護不住小祖宗,讓小祖宗也落得那只大狐妖一般的地步。 若他實力足夠,他自然想讓小祖宗生活無憂無慮,沒有任何束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別人的目光。 一旦他強大起來,不論什么人想打小祖宗的注意,他都可以將小祖宗庇護在身后,為小祖宗掃清一切障礙,讓任何危險都不能靠近他。 可惜他年紀太輕,修行的時間太短,哪怕他天賦再強大,實力也依舊不足以讓小祖宗高枕無憂。 所以,他只能讓小祖宗更加小心。 怕自家崽子鉆牛角尖,奶狐貍用腦袋蹭了蹭沈鶴之的手心,放心,那只狐妖是因為天上地下獨一份的血脈,太造作太高調才被妖修忌憚,被人修盯上,我才沒這么傻呢。 六安一點顧忌也沒有,十分自然的吐槽他的血緣之父:況且,我和他不一樣,我知道怎么隱藏血脈之力,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其實為了保證能夠存活,但凡特殊一些的血脈都有自晦的手段,只是那只大狐妖太天真,太驕傲,以為仗著自己的實力便能不懼任何危險。 殊不知人心難測,寡不敵眾,最終落得成為階下囚的下場也怨不得誰,只能說是年少輕狂的代價吧。 雖然它被圍攻的時候也不小了,一點不年輕。 六安和他可不一樣,他曾經身為人修,還做過修真界大宗門的鎮派老祖,最是懂得這些人修的復雜心思,以及那些上位者心里的小九九。 他還不至于因為一點獨特的血脈就恨不得昭告天下,惹來別人的覬覦。 作為一只心如止水的老古董,又是經歷過末法時代的唯一幸存者,名利早已不看在眼里,悶聲發大財才是他信奉的真理。 更何況,他懂得人修的法術,也更懂得怎么隱藏自己。 自信源于實力與閱歷,對于自己的獨特血脈,六安倒不像沈鶴之那么擔憂。 當然,他家大崽子只是年紀小,實力不足沒有安全感,而且事關于他,關心則亂了,六安一點責怪沈鶴之的意思也沒有。 相反,他還是很高興收到他家大崽子的擔憂的。 誰說實力強大的人就不用人關心了?他就喜歡他家大崽子不論他實力高低都對他關懷備至的樣子。 自己的擔憂,反倒要小祖宗前來安慰,沈鶴之覺得實在不該。他壓下心頭的思緒,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 為何他能夠鞭策自己不斷修行,不可懈???不論是為了追趕上小祖宗,與小祖宗并肩修行,還是為了保護小祖宗,讓小祖宗活得肆意,他永遠也沒有放松的理由。 時間在沈鶴之的講道和魔血的凈化中很快就過去了,眼看五靈皇朝凈靈池的名額選拔就要開始,趙域主還未傳來允許沈鶴之離開凌乾仙宗的準信。 在沈鶴之尋思著要不要去主動詢問一番之時,倒是趙域主忽然傳來了一個消息,讓他三日之后前往松陽殿一趟,宗主有事同他們這些少宗主商議。 今日正是三日之期已到,過了明路的松天長老六安,當然不能再大搖大擺的跟著沈鶴之前往松陽殿,便留在院子里曬太陽。 圣心天狐的修行方式并不復雜,就是借助日光與月光的精華修行,以壯大血脈之中的凈化之力與魅惑之力。往簡單了說,就是用圣心天狐傳承的心法曬太陽曬月亮,汲取其中的力量,日積月累,積少成多,是一種頗為耗時的修行方式。 所以,自從他血脈覺醒之后,六安就多了一個愛好,無事的時候,就愛趴在院子里睡覺。 好在他修行的心法還算溫和,又是一只半吊子的狐妖,最熟悉的修行方式便是蟄伏在某處,積累力量穩步提升實力。 因為上輩子做鎮派老祖,這輩子被困在凡間界井里的經歷,睡覺這種讓大多數修真者看來是偷懶不思進取的修行方式,反而更適合六安。 他的實力非但沒有停滯,還會不斷提升,可以說是羨煞旁人了。 沈鶴之前去松陽殿開會,他這個無所事事的松天長老也只能在院子里睡覺。 松天浮島上的陽光自然比陸上的陽光能量充足,加之為了照顧一些修行特殊功法的弟子和長老,浮島上設有收攏日月精華陣法,六安當然也能沾沾光。 暖茸茸的金光撒在絨黃的皮毛上,巴掌大的奶狐貍趴在自家大崽子新為它制作的軟墊上,和著院子里的秀美風景,看起來一片歲月靜好。 不過,這種安靜舒適的感覺很快就被打破了。 趴在軟墊里的奶狐貍原本耷拉著的耳朵忽的立起來一只,掛在耳朵尖兒上的蒼彌戒隨著耳朵微微晃動。 忽地,奶狐貍抬起頭,往某個方向看去,似乎越過院子里的圍墻,看到了圍墻阻隔之外的景象。 終于要突破了。 奶狐貍一張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味,他從軟墊上跳下,在院中跑了兩步又頓住,身形一轉,就由虛漸實,幻化出一道人形。 這還是他先前化形后的模樣,如今卻只是在奶狐貍的外表上施加了一道幻術,讓他看起來跟以前所化的人形沒什么區別。 好在他如今有圣心天狐血脈加持,這等幻術比以往不知厲害多少,六安可以保證,只要凌乾仙宗的散仙級太上長老不出,就沒人能看破他的偽裝。 做完這些,六安才閃身到了先前察覺異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