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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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們的祈禱注定是不可能應驗了。 那個少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族人被卷下去生死未卜,先前押送商隊之人時明明還沉穩可靠的人竟然不管那些人的死活自己跑了,如今也沒有音訊,不知是去了何處。 這座沙土之城,沒有了先前那般步步殺機的壓迫之感,好像變成了一座死城。 或許正因如此,這些商隊之人才有膽子守在此處,等待那少主上來吧。 現在最總要的,是如何離開這里。 六安方才伸出神識探查過了,這座沙土之城的外圍果然有些古怪,應恐怕有一座或是數座陣法包圍,但其使用的能量,是那些吃人鬼特有的能量,便是對陣法涉獵繁多的六安也不敢確保自己一定能夠將之解開。 不過,六安倒還記得他們進入沙土之城時,那個吃人鬼所用的手法,若是以此為突破口,說不得可以推測出離開沙土之城的辦法。 不知不覺間,六安已經來到了最先踏入沙土之城的那處位置。 沈鶴之就跟隨在他身邊,兩人的身后,則遠遠的跟著那群商隊之人。兩旁房屋之中,還有悄悄露出幾雙眼睛偷看的小孩子。 察覺到那些藏在城中的氣息,有人悄悄說:七叔,我們要不要將這些人抓起來,若那群吃人鬼上來了,我們也好用來做籌碼。 那七叔想了想,視線落在前面那兩人身上:我想不必,若那些吃人鬼要上來,只怕早就上來了??茨莾晌磺拜吶绱藦娜?,定然對那些吃人鬼做了什么手腳,絆住了他們,沒準下面的坍塌就有他們的手筆。 他們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這兩人如此從容不迫,想來是不怕那些吃人鬼從下面爬上來。既然如此,他們也不必做這些小人的手段。 吃人鬼雖然可惡,但也是沙漠之中的弱rou強食,他們這回沒有受到什么加害,還不至于對一些幼崽斬草除根。 就在六安準備著手破解陣法的時候,忽地一個磕磕絆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戒備起來。 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你們離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六安神識覆蓋周圍,那聲音的主人出現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如今也沒覺得奇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旁邊的那個凹坑里。 有兩道身影正從下面爬上來,其中一個,正是先前拋下那些吃人鬼獨自跑走的少主。 她將一個已經昏迷的人靠在她肩頭,慢慢扛上來。 此刻,她顯得有些狼狽,不知先前經歷什么,如今頭上的紗巾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松松垮垮的垂落著,露出她的真實面容。 嘶 看清她的模樣之后,那些商隊之人很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那面紗之下,竟然是像干尸一般蒼老干癟的皮膚,一褶一褶的老皮垂下,看起來是那樣的驚悚可怖。 很難想象,她竟然是一位正當妙齡的女子。 雖然語言不太通,但都是人類,面對這些人的反應,女子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 她的神色有些暗淡,卻沒有惱怒,將她肩上的人小心放在平地上,那雙仍舊看得出一些年輕朝氣的眼眸,落在了沈鶴之與六安兩人身上。 是你們將我的族人卷進了深谷磨盤之中? 不同于先前的磕磕絆絆語調怪異,少主的這句話,是用她族的語言,她似乎篤定兩人能夠聽懂。 沈鶴之的確能夠聽懂,也沒有故作不解,他一邊將少主話中的意思轉述給小祖宗,一邊微微點了頭。 看這個少主這么平靜的樣子,六安有些疑惑,難道她不記恨他們殺了她的族人?還有,那個深谷磨盤只聽名字,也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少主的確沒有因此而記恨他們二人,或者說她的心思被另一件事情所占滿,已經沒有心情來記恨他們。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應該感謝你們,消滅了這群罪惡之人。 說實話,六安對這個女子的態度一直很是懷疑,她先前抓那些商隊之人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對她所帶領的族人也是十分呵護。 可是看她如今的樣子,卻又像是對這些人深惡痛絕一般。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之深,責之切? 不等六安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那位少主便自顧的說了起來:我族本是漠莎皇朝之中古老家族的后代,祖上因天賦低微,被家族視為恥辱,無情的趕出了家族。 被逐出家族之人報團起來,在外面努力存活。后來無意間得到那雙力量強大的惡魔之眼,他們依靠魔眼的力量保衛自己,慢慢來到了這里,隨后在此定居。 只是魔眼之中的力量有限,沙漠之中危機四伏,過了一段時間,魔眼的力量很快就用完了。先祖們知道。外力終究比不過自身的實力,所以他們便千方百計,不擇手段,讓自己變得強大。 后來研究魔眼之時,不小心犧牲了一個族人,他們無意間發現,用活人血祭可以恢復魔眼的力量。而且,此地的下方還有一條奇特的礦脈,若以魔眼的力量攻擊礦脈,就能得到一種強大的能量。 這種能量極易吸收,不受天賦限制,天賦低微的族人們都可以吸收運用,并且很快就能強大自身。 從那以后,我族便摒棄人族身份,開始長期捕捉人族,以之血祭魔眼,激發這種能夠供族人修行的力量。 說著,她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那上面全是深深的紋路,不割手,但還是很痛:但這種力量有一個后遺癥,所有修行的人,會從頭部開始加速老化,最后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風燭殘年的老人,即使壽命沒有減損,但衰老的身體也會伴隨族人一生。 即使如此,為了獲得力量保護自己,我族仍是延續了這一方法數千甚至上萬年之久。直到,他的出生。 少主看向那個躺在地上沒有神智的年輕人。 他身上也是與吃人鬼一般的打扮,但與少主不同的是,這人面容干干凈凈,與尋常的人類相同,并不像女子那般恐怖。 他叫采風,天生就與我們不同,血祭魔眼之事,我們順應傳承,他卻一直極力反對,甚至為此,還拒絕前往圣地修行。 族人對他的叛逆很是不喜,將他當做透明人,后來族中外出狩獵之時,他趁機跟了出去,失蹤了一段時間。 再回來之后,采風的力量就莫名擁有了一身力量,還成了年輕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不依靠圣地的能量,就能擁有與其他族人相當的實力,引得族中的年輕人對他很是崇拜。 他想要將修行的秘訣傳給族人,讓他們放棄魔眼,卻沒有人領他的情。頑固的族人早已將這種簡單快速的修行方式刻入靈魂無法割舍,反觀采風,他才是族中的異類。 他被憤怒的族人囚禁,幽閉在了下方禁錮能量不見天日的地方。 少主緩緩講述了吃人鬼一族的淵源,如今族人已經不剩幾個,他也解脫了。 我只有一個請求,將他完好無損的帶到外面的世界去,只要你們答應,我就放你們離開。 六安消化她話語中所蘊含的訊息,一邊問:你不恨我們?殺了你的族人。 少主似乎懂得一些淺顯的人族語言,或許是采風教給她的,她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消化沈鶴之的話,然后用有些復雜的看了他們一眼。 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即使我的族人還活著,也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她不會做無謂的努力。 你讓我們帶他走,你又怎么辦?繼續留在這里? 少主頓了頓,搖頭:我乃少主,要帶領剩下的族人活下去。如今圣地已毀,暴露在人族面前的這里也已經待不下去,但有幾個孩子得到了采風的傳承,我族還能依靠他們來延續。 六安想起那幾個先前跟隨在她身邊的孩子,他們并沒有出現在圣地之中,你這么相信我們?不怕將你們都殺了? 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我不相信。 若是被他們所殺,也只能認了,畢竟她沒有實力反抗。 在那些聽不懂少主說了什么而一頭霧水的商隊之人疑惑又好奇的注視之下,六安對少主傳音道:那雙魔眼,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 或許是魔眼兩個字對于僅僅懂得一些淺顯語言的少主而言難以理解,這回她反應的時間更長了,直到六安指了指下方,比了一個魔眼的手勢,她才反應過來。 但她并沒有解答六安的疑惑:你們想要知道魔眼的事情,可以等他醒來之后告訴你們。 六安不再問,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將這里打開吧。 他沒有說什么好話來讓少主安心,但六安知道,不論她說什么,這個女子終究還是會打開陣法,放他們出去。 果不其然,女子沒有向他們再要什么承諾,而是解開了腰間掛著的一個葫蘆,走到六安與沈鶴之所站立的位置,開始施展手段解開陣法。 你們兩個,就是消失的那兩個人,對不對? 六安知道她指的是誰,她既然知道那個少東家,當然會對其有所關注,自然也能發現那兩個人已經消失了。 只是,她又怎么將那兩個人與他們聯系起來呢?他們兩個雖然是生面孔,不在被抓的人那些人之中,但萬一是用其他方法潛入進來的呢? 似乎是看到六安眼中的疑惑,正在解陣的少主不充了一句:每次從外面進入族地時,落腳的地方都不相同,你們如今站在這里,就證明你們是與那些人一塊兒進入族地的。 六安恍然。 說話間,通往外界的通道已經打開了,六安看了一眼,對后面有些激動又有些戒備的人道:你們先行出去。 有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被七叔打斷:多謝前輩!我們這就走! 說罷,他就率先踏入了通道之中。 其他人本對那條通道有些懷疑,但有七叔帶頭,也就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一行近百人慢慢的沒入通道,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等商隊的人都離開之后,沈鶴之將那躺在地上的人抓在手里,六安看著那少主:你好自為之。 他沒有將這些吃人鬼斬草除根,先前在圣地的那一記水龍卷已經帶走了吃人鬼幾乎所有的主力,剩下的,或許是他們命不該絕吧。 少主聽不懂他這句話,神色有些疑惑,六安也不管她是否懂了,轉身與沈鶴之一同離開這座沙土之城。 等所有的外族都離開之后,少主在原地靜靜站了半晌,一些幸免于難的孩子和年輕人小心從藏身之處走出來,圍在她身邊,少主抬起頭,將破破爛爛的紗巾重新圍在頭上:我們,也要離開這里了。 七叔帶著商隊的人一路悶頭往前走,不多時就離開了那座沙土之城,重新踏在茫茫無盡的沙漠之中再往回一看,哪里還有沙土之城的蹤跡? 最后一個人從通道離開后不久,那條通道就消失無蹤了。 那兩個前輩,那些可怕的吃人鬼都不見了,仿佛先前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大夢。 然而,還有一事,尚不能叫人放下心來:七叔,少東家怎么辦?那兩個人和吃人鬼分明有淵源,我們就這么聽信了那兩個人的話? 七叔有些沉默,如今,我們也只能等了。 等? 對,等,等是不是有奇跡出現。 七叔的話音還未落,忽地有人大叫一聲:看那里!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遠遠的地方,他們最開始來的方向,似乎躺著兩個人,依稀能看出衣著有些熟悉。 少東家? 一群人趕緊跑了過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沙漠中的月,似乎比別處要大上一些,亮上不少。 圣地祭祀之后幾日,原本渾圓的月亮,如今也缺了一塊兒。 采風沒想到從茫茫的混沌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這個久違的月亮,眼中依舊是一片黑,卻也襯得那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很是耀眼。 他被關在圣地之下的監牢里不知多少時日,心神早已恍惚不知年月,眼前的畫面,倒好像一場清晰的夢。 族地里,是見不到這般明亮的月亮的。 有陣法的阻隔,從族地之中向外看,不論是沙漠還是星星,什么都是朦朧的一片。 沒有離開族地的時候,哪怕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沙漠,也想象不出外面究竟是什么模樣。 可一旦離開之后,卻恍然覺得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是那么的渺小。族里的人,成就于圣地,卻又被一方小小的圣地束縛了不知多少年月。 外出狩獵的族人有機會離開族地,但他們的目光只落在那些沙漠之中的祭品身上,沒有人比他走得遠,也沒有人對此感興趣,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深藏在他心中的恐懼。 他從外面學來了一個新的詞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知道,即使依托圣地修行,他們這一族也不過是所有人類之中,實力最為低微一群。 萬千年來,他們獵殺其他人族,也不知怎么走了什么運道,一直未曾被實力更為強大的人類注意到。但他卻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僥幸罷了。 總有一天,他們這個殘害同類的罪惡一族會被人類之中的大能所發現,隨后被抹殺得干干凈凈,在這個世界上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他想要改變,想讓族人擺脫這個可以預見的命運,但圣地帶來的力量,已經侵蝕了他們的理智,頑固不化的族人拒絕了他的辦法,反而將他幽禁起來。 若不是少主時常偷偷來看望他,他或許也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少主 無數畫面的碎片涌入腦海,采風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他還記得昏迷之前最后的記憶,是少主慌慌張張的前來找到他,以及一聲并不曾壓低的:快跟我走! 后來監牢一陣動蕩,劇烈搖晃,無數碎石漱漱落下,砸在身邊倒處都是。這本是很平常的動靜,是祭祀開始魔眼開啟的標志,每過幾個月的滿月之日都有這樣的動靜。 但這一次,似乎極為不尋常。 當少主在動蕩中將他扶起之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和冰涼。隨后,因為力量被長期禁錮,又久未進食,他跨出監牢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