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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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來干嘛的?” 男人擋在江拂面前,語氣不善地看著她。 江拂和孟執對視上,想讓他開口幫她解釋一下。 孟執側過身,直直地看向江拂,淡淡道:“唱兩首歌而已,你也不愿意?” 第13章 :這是什么 江拂瞪過去一眼,孟執已經別開臉不再看她了。 思前想后,這明顯是孟執為難她的把戲,她不能甩臉子走人。 江拂拿著話筒,擠出一抹笑,對身旁的男人說:“你想聽什么?” 有時江拂挺慶幸自己除了沒錢還能有些天生的才能,為她提供不少捷徑。 對方點了幾首歌,江拂忍著心中的不爽一首首唱完,嗓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以為接下來就能跟孟執談正事了,剛才讓她唱歌的男人又湊過來。 他一湊近,煙酒氣撲面,惹得江拂蹙了蹙眉,他喝大了都沒察覺。 “唱的挺不賴的,喏,給你的小費,現在過來陪我們喝兩杯?!?/br> 江拂不能表露出心里的不悅,還好聲好氣地推脫道:“不用了,我找孟先生還有事?!?/br> “嘖,你著什么急?過來喝兩杯也不晚,快來!” 男人說著,上手拉扯江拂。 喝多酒的男人手上沒個分寸,不該碰的也碰了好幾下。江拂仗著有燈光作障礙,暗暗咬牙踩他一腳,心里氣死孟執了。 要是他肯說句話,這人至于這么對她么? 拉扯間,江拂就要被硬拽過去陪喝酒,急得心思轉的飛快,在想要怎么逃掉。 “江拂,不是找我有事嗎?” 孟執的聲音如同天降甘露,頃刻化解了江拂的難處,“還不快過來?” 他一發話,江拂下一秒便使勁推開拉她的男人,一點面子都不再給。 這人應當是職位不如孟執的,所以不敢多說什么,一聲也不吭的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江拂揉著手腕走到孟執的面前。受了氣,語氣也不稀得裝的諂媚,直接道:“你就在這里談?” 孟執低頭看著手機,“你想和我單獨找個地方?” 江拂想想,停都沒停一下的拒絕,“那就在這里?!?/br> 擠開孟執身邊的女人,江拂話不多說,“該說的電話里都說了,你給我的那部劇,我不拍了。本來你也沒和我說過具體的情況,現在還沒到開機的時候,我有權力拒絕?!?/br> 聽著她迫不及待給自己占上風的話,孟執眼底暗諷,“如果我沒記錯,從我把合同交給你到你簽字,中間不止一天時間?!?/br> 言則,是她自己的錯。 江拂就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只能靠胡攪蠻纏,不過還沒那么明顯,“我也沒給你們造成什么損失,現在你們就是重新找個演員而已……不然我幫你們找?!?/br> 之前那么想要的資源現在催著不要,孟執猜到這其中定有問題。 孟執避而不答,只說:“給我個理由?!?/br> 江拂隨便扯了一個,“我有別的事?!?/br> “江拂,你覺得我很好騙?” 見他沒有松口的跡象,江拂也急了,“本來你也是不情不愿地把劇本給我,我不拍了你不應該很高興么?干嘛還要裝的這么一本正經?” 江拂說話間朝孟執的方向側身,頭頂變幻的燈光掃過她的臉,有短暫的清晰。 在美容院江拂卸了妝,出門只涂了口紅,素白著一張臉,做過祛痣的皮膚部位正泛著明顯紅。 孟執幾乎是瞬間注意到不對勁。 他微瞇了瞇眼,攬住江拂的后脖頸,稍一用力,把她攬到身前。 原本還冷淡無瀾的神色陡增陰郁,“這是什么?” 第14章 :敢不聽話 江拂眉心一跳,后仰著頭想和他拉開距離,“你別碰我!” 沒得到回答,孟執也不在意。指腹摁到江拂的眼皮上,狠狠蹭著她的皮膚。 剛結了淺淺一層痂的地方被這么揉蹭,隱隱有些刺痛。 江拂不用看都能想到他要做什么,抓住他的手腕,指尖陷入,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做,揚聲道:“孟執!” 孟執垂眸掃她一眼,對她的反抗無動于衷。她越是反應激烈,孟執越是鉗制著她。 一來一回間,江拂已經被堵在沙發角落,眼角薄薄的皮膚生疼。 孟執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姿態壓著她,直到感覺到擦掉了她剛長好一點的痂,孟執才停手。 他極近距離地看著江拂的臉,眼底透著偏執的狠意,“我勸你最好別動你這張臉?!?/br> 江拂覺得他莫名其妙極了,脫口而出,“我自己的臉我想怎么弄關你什么事?” “你大可以試試?!泵蠄谭砰_她,說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也不為過。 江拂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有個白姜了嗎?她照著我整的不是挺好,你何必還要盯著我?!?/br> 又討厭她又要看她這張臉,有病么這不是? 江拂以為能從孟執這知道點關于白姜照著她整容的內幕,但孟執連提都不往上提。 他好像懶得再提起她模樣的事兒,剛剛發生的就這么在他那翻篇了一樣。 孟執從面前的茶幾上摸來一盒煙,輕車熟路地點上一根,抽了一口,才轉過臉,“你可以滾了?!?/br> “你真有病?!?/br> 江拂白跑了一趟,還多栽了個跟頭,后悔得要命。 拿上包就要走,江拂一刻都不想多待。 孟執提醒她,“簽好的合同不允許毀約,我想你也不愿意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突然什么都沒了?!?/br> 江拂剛站起來,孟執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她甚至有種幻覺,身后盯著她的是條陰冷的毒蛇。 只要她敢不聽話,她就活不了。 江拂的脊背緊繃著,沉默地離開。 直到走出距離會館有段距離的位置,橫亙在江拂心口的一口氣才消失。 她這才能夠順暢的呼吸。 掏出手機,調到相機上,江拂對著鏡頭檢查自己的眼角。 因為祛痣結成的痂被孟執生生擦掉了,紅了一片。 江拂忍不住罵了幾句臟。 屏幕一變,有人打電話過來。 江拂看了眼電話號碼,深吸一口氣,接起來,“喂?!?/br> “小夕的藥吃完了,給我錢買藥?!?/br> 江拂眉心擰起,“月初不是給你打了一筆錢嗎?” “藥有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醫院換了另一種好的進口藥,貴得很。再加上我們還要吃飯生活,你給的那點怎么夠?” “易朝,我會打電話去問易夕的醫生?!?/br> 易朝絲毫不怵,“問就問唄。反正我告訴你,明早你要是不打錢過來易夕就沒藥吃了。別忘了我跟易夕是怎么變成現在這樣的,你別想不管我們?!?/br> 江拂想說點什么,最后都咽回去。 春末的晚上,她卻突然覺得很冷。 易朝說的對,她不能不管他們兄妹倆。 即便她萬分不想承認。 “你要多少?” 第15章 易朝道:“二十萬,這個月的?!?/br> 江拂捏緊手機,骨節發白,“你趁機訛我?” “這本來就是你該我們的?!?/br> 江拂咬緊了牙關,擠出幾個字,認命道:“我知道了?!?/br> 那邊便直接掛掉電話。 街道上車來人往,也沒分去江拂一絲注意力。她查了查卡里的余額,盯著上面的數字看了好一會兒。 二十萬她有,這幾年她賺的算多的,除去花銷,大部分都攢起來了。但前段時間她剛托容栩幫她買了套房子,付了首付之后所剩不多。 要是給易朝打去這二十萬,她就不得不要為以后的日子著急。 江拂早就不是為自己活著了,她身上還背著易朝兄妹的命。是就算她自己能餓死,也得在死之前安排好他們二人的程度。 …… 江拂回家把簽好的合同又翻出來看看,主要是看了幾遍片酬,最后下定決心開始背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