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夏輕寧兩眼彎彎,儼然一副等著聽八卦的模樣。 荊抑言默默無言的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 荊抑言:沒誰。 夏輕寧撅嘴,誰啊,我好好奇,你告訴我嘛。 荊抑言:很晚了,睡覺吧。 夏輕寧:小氣 節日后結束的第二天,學校發出了一個通告。 對于蘭秋未婚先孕的出發通告。 蘭秋勸退。 至于另一個當事人,則進行記大過處理。 因為另一位當事人還需要在學校繼續就讀,為了減少影響,所以也就不在通告上公布姓名了。 的確不公平。 蘭秋不僅被公布了名字,還被勸退。 而另一個當事人,就因為是alpha,所以僅僅只是記了一個大過,甚至連名字都不公布。 兩相對比,天上地下。 荊抑言冷漠的看完公告,轉身離開。 下午,荊抑言帶著聞鴉昨日給他的東西,又轉手還給了聞鴉。 荊抑言道:我不能要。 聞鴉看著手上的東西,默了默,問:為什么。 他未答,反問:殿下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聞鴉沉默,沒應。 聞鴉未應,荊抑言的聲音停頓了半分,問:難不成,殿下喜歡我? 沒料到荊抑言竟問的如此直白,聞鴉瞳孔地震。 他心下一緊,身子跟著緊繃了半分。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應聲道:嗯。 聲音極低,低不可聞。 荊抑言詫異,錯愕的看向他。 錯愕許久,他皺眉收回視線,道:抱歉。 只有這兩個字。 但剩下的,也早已不言而喻。 聞鴉沉默,沒有問為什么。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需要理由。 荊抑言雖然對感情之事向來遲鈍,但卻知道一點。 倘若對方喜歡自己,如果自己并不喜歡對方,那么一定要和對方拉開距離,避免讓對方誤會。 所以。 在此之后,他果斷的和聞鴉拉開了距離。 不僅特地的讓老師給他調了位置,在校園內撞見之時,就像其它同學那樣,非常禮貌的同他打招呼,然后遠遠的從他的身側走過。 至于周六他再也沒去過圖書館。 事實證明,在特地的拉開距離之后,的確有用。 現在他和聞鴉的關系,儼然就像其它的同學一樣,只是簡單的同班同學的關系,再無任何其它的特殊關系。 在這期間,齊曜對他表白過。 自然,被荊抑言毫不猶豫的回絕。 他無心戀愛,對戀愛也毫無興趣。 一晃眼,三個月過去。 三個月后,荊抑言從d班升到了b班。 而聞鴉的易感期,也再次到來。 這次他的易感期并未提前。 只是抑制劑不知道為何,失效了,不起作用。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寫了一點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個紅娘啊 49瓶;喵愛吃鯨魚 9瓶;溪霖磐箬 1瓶; 第48章 白宮。 抑制劑無故失效, 王室醫師皺眉看著床上被捆住了雙手雙腳,臉上戴著止咬器的聞鴉,眉心緊鎖。 他用醫療探測儀器在聞鴉的身上來回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始終沒能檢查出任何問題出來。 最終,他搖了搖頭,無奈嘆氣。 王后殿下, 這種情況是頭一回發生,殿下的身體未出現任何的異常,抑制劑為何會失效的原因我們也弄不明白。 王室醫師搖頭道。 容雪鶯身形搖晃,幾欲暈倒。 身后的下人及時扶住了她。 她倚靠著下人的手臂,扶著額頭站穩。 容雪鶯眼淚婆娑,面色蒼白的看著床上帶著止咬器,完全失去理智, 只想撕咬標記的聞鴉, 咬了咬唇, 聲音哽咽道:那怎么辦?就放任我的兒子這樣繼續下去嗎?!這都七天了!我給了你們七天的時間,你們還是沒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看著聞鴉這副失去理智發狂的模樣,心疼至極的容雪鶯只覺得自己也幾近快要到達失去理智的崩潰邊緣了。 容雪鶯捂著胸口。 就當是我求求你們了 一旁, 沉默半晌的聞贏表情凝重的開口。 聞贏:我聽說上次給聞鴉注入抑制劑的,是他的那位同桌? 醫師聞聲點頭。 是的陛下,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聞贏蹙眉, 表情凝重。 他沉默片刻, 突然道:派人把他的同桌給請過來, 現在,立刻。 身后的管家怔了怔,很快回神。 是,陛下。 半小時后。 突然被莫名的請到白宮來的荊抑言十分莫名。 他莫名所以, 摸不著頭腦的跟著管家上了樓,然后來到了聞鴉的房間。 進入房間內,荊抑言正要開口,只見剛才還在嘶吼發狂狀態中的聞鴉頓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恍若像是奇跡般地找回了一絲理智,他緩緩的抬眼,看向荊抑言。 然后。 在后者驚異莫名的目光之中,慢慢的淌下了一滴淚來。 隨著聞鴉的變化,臥室內的所有人,跟著一齊表情驚異的朝著荊抑言的方向看了過來。 荊抑言一頭霧水。 就在他一頭霧水間,一旁衣著華貴的容雪鶯聲音嘶啞的問:他現在正處于易感期的狀態但是抑制劑卻失效了,小同學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他又不是醫師,怎么可能會知道原因。 荊抑言毫不猶豫的回:不知道,但這個您不是應該問 容雪鶯面色慘淡的笑了笑,道:就是因為他們也不能搞明白真正的原因,所以我才只好來問你。但是,你也不知道 她嘆氣,像是有些絕望。 她接著徐徐的說道:他這七天里,一直都是失去理智的發狂狀態,但是你一來,他就安靜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容雪鶯幽幽的說著,站在她身后左側方向的聞贏涼涼的說道:我聽說上次是你給他注射的抑制劑。 荊抑言點頭,恭敬的回:是的,陛下。 你是怎么做到的。聞贏問,我兒子這樣的頂級alpha,失控之后,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那個時候荊抑言頓了頓,把聞鴉想要咬他的這句話給咽了下去,他神色自若道,殿下的確難以接近,所以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殿下的手中掙脫,找到抑制劑,注射進了殿下的身體內。 是嗎。聞贏的聲音毫無溫度。 床上,聞鴉直勾勾的看著他,眼也不眨。 他無法說話,但漆黑的雙眸里滿是渴望。 聞贏以一種異常冷靜的神情目視著聞鴉的這副模樣。 聞贏再次道: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叫過來嗎。 荊抑言怔了怔,下意識問:為什么。 聞贏慢慢悠悠的說:這次抑制劑失效,我覺得,很可能和你有關聯。 他茫然。 荊抑言茫然了片刻,意識到什么,急忙說:陛下,您誤會了,我什么都沒有對殿下做過! 聞贏面無表情道:就是因為什么都沒做,他才會如此。 荊抑言的聲音再次一頓。 我不懂您的意思。 聞贏視線一轉,看向他。 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荊抑言的靈魂。 他喜歡你。斬釘截鐵的口吻。 荊抑言默。 一旁,容雪鶯錯愕驚詫的看向他。 見荊抑言沉默,表情平靜,聞贏反倒詫異了。 他挑了挑眉,道:原來你知道,不過看來你并沒有選擇和他在一起。 聞贏詫異無比。 為什么?他的身份,你應該清楚。 荊抑言回:但那不是在一起的理由。 話音落下,聞贏的聲音滯停了一瞬。 你說的沒錯。他微微嘆息,道,你是個不錯的孩子,理智,冷靜,不為外物所動也難怪我兒子會喜歡你。但也偏偏正是因為喜歡你,才會落得如此模樣。 荊抑言不語。 現在抑制劑失效,醫師也毫無辦法,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兒子,但是他不能再繼續這樣失控下去了,他得恢復正常。聞贏娓娓道來,他現在只對你一個人有反應,所以目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不管最后你讓沒讓我兒子恢復正常的狀態,我都答應你,你可以在這之后,向我提出一個要求。 任何的要求。 聞贏乃是堂堂斡冥星的陛下,剛才他說出口的這些話,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斡冥星地位最高之人的無條件許諾,簡直就是給予他這個貧民區的學生的一個最高賞賜。 荊抑言沉默幾秒,道:我并不知道該做什么才能讓他恢復正常。 聞贏:我知道,所以只是讓你試試看。 他默了默,嘆息。 荊抑言:好吧。 聞贏見他終于應下,這才放心。 他抬眼看了一旁的容雪鶯和醫師一眼,道:我們走吧。 醫師猶疑,殿下,他這真的能行嗎 聞贏表情冷漠,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行,但起碼知道你目前已經無能為力了。 醫師噤聲。 容雪鶯含著淚看了床上的聞鴉一眼,依依不舍,滿是擔憂。 但最終,她還是默默地同聞贏一起離開。 所有人退下,轉眼,臥室內只剩下了荊抑言和聞鴉。 荊抑言站在原地,略顯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是真的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荊抑言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聞鴉好幾分鐘,看著他雙手雙腳被緊縛,臉上也戴著一個夸張止咬器的模樣,他遲疑片刻,最終還是上前一步,將他臉上的止咬器給摘了下來。 摘下止咬器,卻并沒有像剛才聞贏和醫師嘴里所說的,眼神陰狠,露出尖銳獠牙的發狂模樣。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無聲的流淚。 看著可憐極了。 荊抑言看不明白。 他皺眉,不解的問:你哭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orz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嘰嘰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麋鹿 50瓶;ccyt 20瓶;墨歸塵、慵懶 10瓶;云霧一盞、時肆 1瓶; 第49章 溫熱的眼淚簌簌而下。 聞鴉狹長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濕成一片。 在淚水的浸潤下, 他的眼眸仿佛就像是浸泡在水中一般,蒙著一層水霧,看著無比的濕潤。 他看著荊抑言, 無聲的落淚。 依舊不說話。 荊抑言嘆氣,略顯無奈。 一個往日英氣逼人,氣勢十足, 身份更是高貴無比的alpha在他的面前哭的如此的梨花帶雨,荊抑言除了覺得棘手之外,更覺得頭疼無比。 他無聲的注視了聞鴉片刻,見聞鴉的眼淚沒有要停下的趨勢,便默默地轉身,準備從原地離開。 見狀。 剛才還在床上安靜的無聲落淚的聞鴉立刻劇烈的掙扎了起來,alpha兇猛的力道幾乎要將近三米的厚重大床給掀翻。 荊抑言轉身離開了原地, 卻并沒有離開房間。 他在房間內找了一圈, 找到了一個絲帕, 然后來到了聞鴉的床邊。 見荊抑言去而復返,聞鴉登時安靜了下來。 他冰藍色的雙眸靜靜的望著他,眼眶微紅, 看著凄楚而可憐。 荊抑言拿著手帕,將聞鴉臉上的眼淚給輕輕拭凈。 擦完,他頓時覺得頭疼的癥狀舒緩了些。 眼淚實在是不適合聞鴉。 給聞鴉擦完眼淚, 荊抑言順勢準備收手。 哪料。 正要收手之時, 聞鴉的臉跟著黏了上來。 聞鴉主動將自己白皙精致的面孔貼了上來, 貼在他的掌心內,輕輕的蹭了蹭,仿佛像一只小動物在撒嬌一般。 荊抑言皺眉,下意識縮手。 但剛把手往回撤離了半分, 便只見聞鴉無比委屈的看著他,眼眶濕潤氤氳,滿是濕漉漉的水汽。 荊抑言默了默。 他沉默幾秒,又將手放了回去。 荊抑言放回手后,這才感覺到,聞鴉臉頰上的溫度,燙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眉心緊鎖:殿下,您的臉很燙。 聞鴉就像是沒聽見,毫無反應。 荊抑言接著又問,抑制劑失效,是因為你的身體異常的緣故嗎? 依舊沒回。 荊抑言:殿下,聽得見嗎。 仍舊無人應答。 聞鴉眼簾低垂,一言不發的用柔軟的臉頰蹭著他的掌心,專注沉迷,仿佛一切的外物都與他無關了一般。 荊抑言神色一凜。 荊抑言道:殿下再不說話,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