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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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休羨好笑地問道。 第二天沒來,一直到了第三天來了,還是個女鬼呢。 劉鐵齒一臉苦相,這兩個人嚇得半死。突然想起來我在村子里借住,于是半個三更沖到丁老爺的家里,把我拉過去,讓我開壇做法抓鬼。 噗 萬達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心想也沒錯,見鬼了不就得請道士么? 抓鬼什么的,小道雖然不像算命那樣是得心應手吧。不過也算是我們正一派的本家行當,身上也帶著家伙什。 那天夜里,丁老爺子家里的人都被驚動起來了。聽說土地廟鬧鬼,好幾個膽子大的就要跟著去看。 那兩個衙役雖然怕的都要尿了,不過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不允許丁家人借故接近土地廟,就帶著劉鐵齒,一路走到丁老太的牌坊前。 這回他們兩個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女鬼最后就是消失在牌坊下頭的。這牌坊就是女鬼的棲身之所。 他們讓劉鐵齒就在這牌坊下頭做法,把那女鬼給降伏了。 這就讓劉鐵齒很為難了。 說到底,有沒有女鬼的存在還是未知數。 但是這旌表烈女的貞潔牌坊,可是朝廷頒發的。 旁的不說,上面可是刻著大大的御制兩個字呢這可是朝廷的臉面。 還有就是,這牌坊就代表著丁老太太的貞潔,這是一個女人用她的一生辛苦換來的名節。 現在他們說這牌坊下面住著鬼,這不是侮辱丁家先人還能是什么? 劉鐵齒在江湖上游走了那么多年,最會揣摩別人心思。 他知道,他要是今晚敢動這牌坊分毫,明天丁家人就能拆了他的骨頭,給老太太的牌坊重新奠基。 基于自保的心理,劉鐵齒毅然決然地拒絕了這二人的請求。不論他倆如何威逼利誘,他都無動于衷。 第二天天亮了之后,劉鐵齒從土地廟跑出來,將土地廟那邊的事情告知了歙縣縣令。 這種小地方,是根本藏不住秘密的??h衙內外,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和耳報神們。 劉鐵齒剛從衙門出來,就看到了丁家和郭家的人在衙門口打了起來。 原來丁家聽聞了這事兒,第一個反應就是郭家的人在裝神弄鬼。 他們這是故意的,之前要強拆丁老太的牌坊不成,這次就弄了一個女鬼出來嚇人。 這道士還算有點眼力見,沒去貞潔牌坊下頭設壇打蘸。 不然下一步該是什么? 當然是撅了這牌坊,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女鬼的墳墓??!之前他們不都拆了一半了么。 郭家那群沒天良的,打著什么如意算盤,丁家人難道猜不出么? 至于郭家這里,他們氣的更厲害了。 這么女鬼,男鬼,怎么前十多年都不出來,巡按大人一走就出來了呢? 他們郭家出資造的這個土地廟,本來就是鎮壓邪祟,為民祈福的。 自打二十三年前建成之后,甭管外頭是大旱還是大雨,是天災還是人禍,他們歙縣靠北邊這塊,從來都是風調雨順,平平安安的。 這丁家得到了土地廟的庇佑,不感謝他們就算了。居然跑出來裝鬼嚇人? 什么鬼?!哪里有什么鬼? 這分明就是丁家人故意鬧事,意思是這個土地廟連個女鬼都壓不住,還不如拆了的意思吧! 于是這兩家人,也不管之前邱子晉和縣令下的禁令了,當晚就跑到了土地廟那邊去。 丁家的人說要抓住郭家派來的女鬼。 郭家的人說要拿住丁家遣來的邪魔。 羅縣令沒有辦法,只好把整個縣衙的衙役們都派了過去,將要鬧事的兩家年輕人一并鎖了回去。 原來那兩個糊涂蟲衙役也不敢用了,派了兩個精壯的小伙子去。 這是聽從了劉鐵齒的意見,他說小伙子陽氣重,不怕陰邪。 這羅縣令在歙縣當官當久了,也被感染到了當地人的幾分神神叨叨,當即就派了兩個最壯的漢子,替換那兩個沒用的家伙,去廟里鎮守。 然后那兩個精壯的漢子沒幾天就屁滾尿流地逃回來了,口口聲聲見了鬼了。這衙門的差使寧可不要了,都不能呆在廟里值夜。 眼看官府的人都如此不靠譜,這兩家村民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要是邱子晉他們今天再晚來一步,這兩家人家就要在村口火并起來了。 萬達轉頭,看著這三四十個哪怕被戴上了枷鎖,都還怒氣沖沖的年輕人。還有一邊站著的,滿臉委屈的糊涂縣令,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句話怎么說的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大人,怎么樣? 萬達撞了撞邱子晉單薄的小肩膀。 今天晚上,咱們也別睡了。大家捉鬼去呀。 第61章 集體失蹤 聽說巡按大人要捉鬼,把縣衙連帶隔壁州府衙門都給驚動了。二、三十個衙役班頭們傾巢而出,紛紛表示愿為馬前卒,供大人驅使 他們倒不是真的膽子大,不怕女鬼,主要是之前就聽說過,這個京里來的萬鎮撫的威名。 此人乃是個神嫌鬼恨的兇人,手里捏過的人命據說是以百來計算的。 這俗話說的好惡鬼怕惡人。 莫說一個嬌滴滴的女鬼,估計半個閻羅殿的人來了,這萬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跟著他,安全的很吶。 不用,不用那么多人去。 萬達看著一群摩拳擦掌的老少爺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搖了搖腦袋。 就我們幾個人,抓個女鬼足夠了。 大人乃是皇親國戚,金尊玉貴之體。還是多帶上幾個人,以防萬一吧。 羅縣令心想這查案子事小,要保住國舅爺的平安才是大事。 橫不過一個牌坊,一個土地廟,就算全拆了,也抵不過貴妃娘娘親弟弟的一個小指頭來的重要啊。 非也,非也。 不等萬達多做解釋,劉鐵齒就捏著胡子上前搖頭晃腦了。 大人們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根本不怕鬼神。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去了,除了添亂,沒有半點用處。有我劉鐵齒在一邊保駕護航即可。而且這些都是男子,陽氣太重,萬一那女鬼怕得不敢出來,豈不是白跑一趟。 眾人聽到劉鐵齒這一番言論,紛紛點頭稱是,也就打消了一起上山的心思,只在山下待命。 當夜,萬達沒有多帶人手。只是他,楊休羨,邱子晉和高會,外加一個臭道士。 一行五人,在用了晚飯之后,趁著天色暗下來之前上山,坐在廟里頭,等待女鬼的出現。 上回來到這里,還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天還是白天,前后都有人開道,一路上煊赫的很,并不覺得什么。 如今他們五個人,圍著一個圈,坐在土地廟的小火爐旁。 看著有氣無力的火爐上跳躍著的小火苗,照的土地公原本因為常年煙熏火燎而面目模糊的神像更加扭曲,讓萬達覺得有點早年香港鬼片的味道了。 可惜這里沒有英勇的天師英叔,只有一個不靠譜的劉鐵齒。 為了怕驚擾那個女鬼,幾人都不說話,只是無言地相對而坐,時不時地朝著廟門外打量一眼半眼。 不知不覺,來到了下半夜。 雖說已經交了六月了,但是這山上到了夜里,果然還是更深露重。 萬達搓著手,覺得這一個火爐根本壓不住山上逼人的寒意。 他轉頭看了眼小榻上囫圇卷著的被子,回頭伸手去勾。 這被子多臟,上回還不知道誰睡過呢。有跳蚤怎么辦? 楊休羨見狀,急忙解下披風,掛在他身上,還為他系好了繩結。 萬達嘿嘿笑了下,將披風攏在身上,又湊近火爐繼續烤火。 邱子晉看著兩人互動,沒來由地眼皮一跳。 雖然之前就知道兩位大人的感情好,這么一看,似乎比親兄弟還親些他乜著眼睛看了一旁的高會,后者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而那個劉鐵齒,早就撐不住了,打起了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似得,估計啥都沒看到。 邱子晉捏著手掌,暗中反省了一下,心想果然是錦衣衛們兄弟情深,是我考慮太多了吧。 邱子晉可沒人遞披風,再加上他還沒徹底痊愈呢,身子還弱著。 扛了一會兒實在扛不住了,他起身就往床榻那邊走去。 邱子晉的手剛伸到被子上,往下拉扯,就看到高會和楊休羨兩人如同兩道閃電似得沖了出去。 而半夢半醒的劉鐵齒則被嚇了一跳,差點沒跌倒地上去。 難道是那女鬼出現了? 邱子晉放下被子,跟著萬達的腳步一同往外走。突然聽到什么東西墜地的聲音,他低下頭,瞇起眼睛往地上看去 黃紙? 幾張只有在祭祀亡者時,才會出現的黃表紙,飄落到了他的腳邊。 楊休羨和高會的輕功雖然不如梅千張那樣來去如風,不過也算是個中高手了。 剛才一個灰色的影子從廟門前一閃而過,兩個人幾乎同時撲了上去。 這兩人都是合作多年了,默契十足。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將那灰影夾在中間。 誰知這灰影甚是靈巧,眼看要被兩人追上,身形一扭,居然就往一旁的山林間跑去。 山上前幾日剛下過雨,道路甚是泥濘,樹木又高,那灰影卻像是全然不受影響似得,飛鳥投林一樣撲了進去。 楊休羨怕這是調虎離山之際,兩人不敢硬追。他撿起地上一塊尖銳的石子兒,兩指發力,往那灰影身后打去。 借著月光,他見那灰影身子稍稍一頓,不過很快就淹沒在了山林間,徹底消失掉了。 打中了? 高會停下腳步,深深地喘了兩口氣。 打中了左臂,但是傷的不是很深。 楊休羨拍了拍手掌,瞇著眼睛看著依然在搖擺不定的樹枝。 是個男人。 高會肯定地說道。 那是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身材矮小,穿著青灰色的土布衣服。雖然沒看清具體的五官長相,但是絕對不會是女人。 也不知道那些衙役們,怎么就把他看成一個女鬼了。 兩人帶著疑問回到土地廟,卻見門戶大開,并沒有人在外頭迎接。 楊休羨頓時心跳如擂鼓,跨著大步走了進去。 只見里面空空蕩蕩,那爐子上微弱的火苗幾近熄滅,只剩下點點紅星掙扎著發出最后一點光熱。 除了供在高高的佛龕里,笑的一臉曖昧的土地公神像,整個廟里,是一個人影也無 萬達,邱子晉,還有劉鐵齒,都不在了。 夜風冷冷地吹過,楊休羨看著被吹到他腳邊,打著圈兒的一張黃表紙。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芹姑姑?這名字好熟悉 昭德宮內,萬貞兒打發了奶媽和宮女們,去院子里帶著汪直和小皇子曬太陽,抬頭跟站在一旁的覃昌說話。 錢太后身邊的那個楊姑姑在慎刑司里說了。她在小廚房那邊剛做好藕粉不久,就有一位芹姑姑來串門子。因為是舊相識,楊姑姑就同芹姑姑說了兩句。前后總共只有兩句話的功夫,芹姑姑見她有事兒要做,就主動跑開了。 慎刑司就是皇宮里的詔獄,宮女太監們犯了錯,但凡被送進去了,幾沒有一個能囫圇出來的。 想必那位楊姑姑在里頭吃了不少苦頭,終于想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說話,沒有干別的么? 萬貞兒擰著繡眉,越聽這個名字越而熟 芹姑姑似乎真的在哪里聽過。 芹姑姑說天熱,想要討口水喝。正好看到兌藕粉的時候剩下半壺熱水,水壺就放在藕粉碗邊,說就這個吧。楊姑姑說這是滾水喝不得,就轉身去拿一邊的冷水壺 覃昌低下頭。 如果真的有心下毒,就那么一轉身的功夫也夠了。佛手蓮的滴露無色無味,融在藕粉里根本誰都看不出,聞不出。 那芹姑姑現在何處?人抓住了沒有? 人已經拿住了,也打進了慎刑司。不過她什么都不承認,只說以前和楊姑姑一塊服侍過孫太后,所以兩邊時常走動,并不承認自己投毒。她也沒有主子了,犯不著去做些什么下流的事情,引火燒身。 覃昌有些為難地皺起眉頭。 若是這芹姑姑是哪個宮里伺候的就算了,好歹能扯出點瓜葛藤蔓來。但是這芹姑姑是被打發到內安樂堂去服侍老宮女的。 那些老宮女都是風燭殘年的人了,又不能放出宮,全都在皇城里養老等死。 平時閑來無事,最多白頭宮女說玄宗,談談過去幾位陛下、娘娘的往事,與現在的主子們并無牽連。 說句難聽的話,沒了主子的奴才,比沒有了主人的狗,好不到哪里去。 和楊姑姑一塊伺候過孫太后難道是她? 萬貞兒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幼年她在孫太后身邊服侍的時候,太后身邊有個跟她大小差不多的宮女,姓錢。 和聰明伶俐,又會來事兒的萬貞兒不同,這個姓錢的小宮女長得粗粗笨笨的,不怎么討孫太后的歡心。 等她略長大了些,當時孫太后宮內的大宮女只將她放在外頭做些粗使的活計,并不到跟前伺候。 后來孫太后的婆婆,張太皇太后在為先皇選妃的時候,看中了舊臣之女錢氏。 她的曾祖父錢整是靖難之役中跟隨永樂爺的老臣,祖父和父親都跟著歷代皇帝征戰沙場,戰功赫赫。 最難得錢氏本人溫婉大方,柔和恭順,堪為先帝良配。 于是太皇太后就以英國公為正使,以三楊中的楊士奇為副使,將錢氏迎入紫禁城,成為張太皇太后的孫兒,當年只有十五歲的英宗皇帝的少年皇后。 因為皇后姓錢的關系,為了避諱,孫太后就將那個小宮女名字中的錢改為芹,以免沖撞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