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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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夏伸出手接過。 符北緩緩開口:對不起。這三個字鏗鏘有力,每一下都敲在了郁夏心上。 回想起前兩次和符北的見面,都是以不愉快結尾的,她滿腹委屈,最后她用行動了證明了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她不恨符北,不光光因為符北是對岑荷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本來就沒有期待,所以她不恨。 她點了點頭:嗯,我會去你婚禮的。說著把請柬放入包里。 兩人一路無言,郁夏睡了一覺,醒來就到達了目的地。 郁夏拿上托運的行李跟上大部隊走,她們打的去了預訂的酒店。 郁夏和路欣住一間,她們兩都洗了個澡,總共來的有十個人,說好了一起吃飯,下午的行程是去法院,領略一下當地法院的設置,分開來旁聽一些案件,和法院的法官進行交流。 時間上還是挺擠的,她們來到的是中院,中院一般審理特定和二審民事案件以及重大刑事一審案件。 中院看上去宏大壯觀,莊嚴肅穆,她和路欣旁聽了涉嫌故意殺人罪的刑事案件。 這一塊她和路欣都比較劣勢,沒有受理過這樣的案子,兩人聽得都特別認真,還記起了筆記。 這半天下來,郁夏和路欣都感覺累了,回到酒店洗漱完就睡著了。 第二天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律所去學習,上午一家,下午一家,都是當地著名的律所。 先觀摩他們辦案流程,然后交流討論,一圈觀摩下來,郁夏確實收獲不少,一些硬件上比她們所好多了,還有管理以及律所文化方面都做的比她們所好。 上午的這家還是傳統意義上的律所,只是分了好幾個團隊,不論辦案效率還是專業能力都很不錯。 下午去參觀的律所是一家公司制的律所,不是同一種模式,實行的是公司化管理,授薪律師比較多,多培養青年律師,案源由所里分配。 郁夏一回到酒店,就抱著手機看,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岑荷給她發消息。 她想啊,要不自己先聯系吧,但一想到自己才是生氣的那個,又放不下臉來。 憋了這么多天了,郁夏早就忍不住了,依這情況,她不聯系岑荷,岑荷估計也不會聯系她。 她終究還是發了消息過去,jiejie,這城市很不錯,吃的很合我胃口,吃到了真正的川菜還有火鍋,太過癮了。 等路欣洗完澡,郁夏也跑去洗了,等她洗完回來,激動地打開微信,該是什么還是什么,岑荷沒有回復她。 她失望地把手機關上,體驗了一把思念到極致的感覺。 原來人在她鄉,真的會無比思念一個人。 她問路欣:路欣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路欣往臉上涂著護膚品,她點點頭:之前有,不過分手了。 郁夏:那你們當時會不會好幾天不聯系??? 路欣想了想:那倒沒有,每天都會聯系的。 聽到這番話,郁夏更難過了。 她跑到這么遠的地方過來,岑荷都不關心她。 過了一會兒,郁夏和路欣都準備睡覺了,外面傳來敲門聲。 路欣緊張了一下:這么晚會是誰? 這個酒店是星級酒店,安保什么的應該都很到位的。 郁夏下床踩著拖鞋往門口走去,門口的鎖鏈已經扣上了,她不怕。 她從貓眼往外看去,她大吃一驚,忙把鎖鏈放下,把門打開。 門口站著的正是岑荷,她穿著一身花色的連衣裙,大波浪頭發放了下來,有那么一點點亂,倒是添了幾分凌亂的美,額頭一側還有隱隱的紅色印子,是上次受傷結痂留下的痕跡,淺淺的,應該會慢慢褪去。 她右手拿了一束粉色香檳玫瑰,嘴角向上彎起,聲音帶著質感溫溫柔柔,剛下飛機。 郁夏瞬間明白了,明白岑荷沒有及時回她信息的緣故。 她把鮮花遞給郁夏:還生氣嗎? 第74章 說不感動是假的,郁夏接過粉色的香檳玫瑰,包裝的很簡單,用一根絲帶捆綁在嫩綠色的枝丫上,香味沁人心脾。 這一刻,郁夏覺得那些細枝末節都不重要了。 岑荷微笑,先休息吧,等明天再跟你好好聊,我就住你樓上。 望著岑荷遠去的背影,郁夏笑得特別燦爛,就像是得到了所有一切美好之物。 第三天,她們去到了岑荷的母校,學校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 坐在教室和那些學生一起上課,聽講臺上老師講課,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光,置身大學,郁夏想啊,要是她早點出身,努力一點,說不定她和岑荷會在大學就認識。 到了晚上,岑荷和郁夏相約一起吃晚飯,她們就在學校里的食堂吃了。 郁夏纏著岑荷問她大學里發生的的趣事,岑荷想了一會兒,告訴她,有一天晚上,她晾的衣服掉落到樓下花壇樹木叢上,她下樓帶上手電筒去找的時候,手電筒的光一打,正好照亮了一對情侶,兩人站在那邊接吻,她連衣服都沒撿,直接跑了。 岑荷:那時候真是傻,我跑什么啊,跑的應該是她們。 郁夏咯咯地笑,吃完晚飯后,兩人圍著學校cao場散步,天黑下來之后,郁夏跑到小賣部買了兩瓶啤酒,拉著岑荷坐到草地上。 她抿著唇瓣笑道:jiejie,我一直想這么干了。 雖然說現在星星比較少了,但還是能看到那么幾顆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對著夜空,把酒言歡,人生幾何。 草坪上聚集了不少人,有彈吉他的,有唱歌的,她們挑了一處稍微僻靜的地方。 岑荷拉開易拉罐,金屬扣環啪嗒一聲,瓶內氣體溢出,瓶內的小泡泡密密麻麻浮在上層,她率先喝了一口,極為平靜地把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了好久好久。 這是她第一次跟人說那么久的話,說完后,反而全身心放松了下來,結尾岑荷還笑了笑。 說者笑,聞者淚。 片刻間,郁夏的眼里噙滿淚水,臉上被打濕了一片,她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幾口啤酒,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岑荷伸出手,幫她拭去眼淚,酸澀道:傻孩子,哭什么。 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一句話,jiejie,你還有我。 夏天,暴雨像任性的小孩子,出其不意地就落了下來,草地上的人紛紛站起來跑回去,郁夏和岑荷一樣在大雨中奔跑,淋在郁夏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分不清。 但兩人的心,彼此看得很清。 回到岑荷住的酒店房間,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全身濕漉漉的,頭發一團糟不成形地貼在頭皮上。 一瞬間,氣氛變得輕松,兩人看著對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尤其是郁夏,笑得跟孩子一樣,純真無邪。 岑荷催促郁夏快去洗個熱水澡,她道:別著涼了。 郁夏洗得很快,但遲遲呆在衛生間不肯出來,猶猶豫豫地開了一條門縫,身上緊緊地裹著一條浴巾,兩只手不安地把浴巾往上提,生怕掉了下來。 她喊了岑荷,jiejie,我衣服在樓下,你幫我去拿好嗎,我的衣服放在我的皮箱里。 岑荷看到眼前這一副景象,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郁夏的個子小,肩也窄,鎖骨不明顯,有些小rourou的,因為骨架小的緣故,特別藏rou,平時一點都看不出來。 熱水把她的皮膚洗得白里透紅,她閃著琥珀色眼睛,活脫脫像一只小鹿。 岑荷別開眼,好,不過我這樣子可不行,等我洗完澡,你先出來休息會。 郁夏遲疑地從衛生間出來,帶過一陣香風,兩只手依然緊緊捂著胸前。 她打開電視無聊地看了起來,外面的暴雨沒停,雷聲陣陣,閃電劃過,屋內一片明亮。 暴雨的聲音掩蓋了洗澡的水聲,當岑荷圍著浴巾站在她面前時,郁夏才驚覺過來。 郁夏坐在床的另一側,岑荷不疾不徐向郁夏靠近,她的眼睛波光瀲滟。 岑荷舔了舔唇角,挑眉:想不想看看jiejie的身體? 還沒等郁夏反應過來,岑荷就松開雙手,浴巾從岑荷身體上滑落下來,掉到硬質地毯上。 旁邊透明玻璃寫字桌上,金屬質地的臺燈發出暖色燈光,打在岑荷潔白如玉的身體上,光影把岑荷的身體勾勒得極其美妙。 從上往下,郁夏看得呆了。 岑荷欺身而上,輕咬了郁夏的耳朵,郁夏冷不丁一個激靈,頭皮發麻。 趁著還算清醒,她跟岑荷說:我有點怕。 岑荷的聲音帶著蠱惑,她啞著嗓子,別怕,我也是第一次。 本來聲勢減緩的暴雨突然之間又大了起來,嗒嗒嗒地敲打著窗戶。 岑荷從郁夏的嘴唇開始吻起,然后慢慢地一點一點的移到下面,所過之處皆留給郁夏顫栗。 郁夏忍不住發出聲音。 中途,岑荷帶著迷醉的眼睛看著郁夏發出由衷地贊嘆:你好軟啊,你好可愛。 末了,到了最低處,岑荷悠悠地拖著尾音道:要用手還是舌頭? 地上被暴雨淋得極濕,床單上也是如此。 岑荷滿足地用手指輕輕劃過郁夏的臉頰,慢條斯理道:其實我早就想要了你,知道嗎? 郁夏的衣服是事后岑荷幫她去拿的,路欣見怪不怪,岑荷姐,直接把這些東西都拎上去吧,還要住幾天呢。 為期一周的學習培訓結束了,岑q荷在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陪著郁夏,經歷過那夜,兩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當岑荷向郁夏提出和岑風一起坐下來吃飯見面時,郁夏道:jiejie,要不我把我爸爸mama也一起叫出來吃飯吧,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身邊的岑荷沉默了幾秒。 郁夏立馬補充道:jiejie,你放心,我爸媽很好的,真的,她們很尊重我。 岑荷點頭,這算是雙方正式見家長了吧。 回到家,郁夏把自己和岑荷的事情跟孟芝還有郁樹簡要地說了一遍。 她說完,郁樹和孟芝愣在那里。 郁夏有點慌,你們到是給點反應,我丑話先說前頭,你們要是反對的話也沒有用。 郁樹哭笑不得,不過作為父親,他冷靜下來,戀愛是戀愛,婚姻不是兒戲。他突然變得嚴肅。 孟芝在旁邊白了一眼郁樹,你別嚇著孩子,好好說話。 郁樹嘆了口氣:那孩子是優秀,也可憐,但你也說了,人家有那樣的父親。 郁夏忙反駁:她父親是她父親,她是她。 郁樹看郁夏認定了岑荷,他道:爸爸也不是說不同意,這么多年過來,你想的什么,爸媽哪樣不依著你,我就問你你能不能承受那樣的風險,那樣一個□□放在身邊,你考慮過嗎? 郁夏十分肯定回答:我能承受。 郁樹:有你這句話就行,以后發生任何事,你就要學著自己承擔了。 就這樣,郁夏說服了父母倆,孟芝告訴她:夏夏,恭喜你啊,你長大了。 兩家人家約定的見面地點依舊是上次的私房菜館。 郁樹和孟芝好好打扮了一番,孟芝打趣郁樹:老郁啊,這時間一晃啊,夏夏就從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下子要結婚了。 你是不是特緊張? 郁樹:我緊張什么??? 孟芝:老郁,你別口是心非,我還不了解你啊,你一緊張啊,身體就繃得緊緊的。 孟芝幫郁樹理了理領帶,我看岑荷那孩子是個靠譜的,你別太cao心了,夏夏的眼光你還信不過嗎? 從小要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哪次能躲過她的眼睛,所以啊,我相信岑荷對夏夏來說就是最好的,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我們作為長輩的祝福就好了。 包廂內,郁夏和岑荷坐在一起,郁夏的手放在岑荷手上,她知道岑荷的壓力是比較大的,這個動作就是要安慰她讓她放松。 郁樹道:大家一起吃個便飯,別那么拘謹。 等菜上了,郁樹往郁夏碗里夾菜,用溫柔慈愛的目光看著郁夏,他道:夏夏一直是我們的掌上明珠,她要什么我們就盡量滿足她什么,從小到大沒吼過更沒打過她。 郁樹的一舉一動岑荷全部看在眼里,那樣慈愛的目光,那樣溫柔的話語,那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在岑州身上感受過。 這才是真正為人父的樣子吧,岑荷控制住情緒,認真聆聽郁樹的話語。 郁樹:這里也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 他看著岑荷: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不是因為你有多優秀,有多厲害。 是因為我愛她,我和她母親兩人會愛屋及烏,所以你不要辜負她對你的一片愛意,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是敢傷害她,那么哪怕拼上我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的。 郁夏鼻子酸澀,她嬌氣道:爸,你說什么呢,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岑荷努力保持淡定,她說得誠懇:嗯,我會謹記的。 筵席散后,郁夏極力邀請岑荷還有岑風去她家坐坐,岑風實在忙,照片有一大堆等著他去修,便推辭了。 回去的路上,郁夏牽著岑荷的手走在郁樹和孟芝后面,岑荷下意識開口:你爸爸是個好爸爸。 郁夏笑得開心,她輕聲道:嗯,以后他也就是你的爸爸了。 第75章 岑荷緊緊握住郁夏的手,這一小段路,兩人步伐一致,一步一步邁向前方的幸福。 以后也會是你爸爸,這句話像一棵種子在岑荷心底埋下,代表著新生與希望,為岑荷照亮了一整個世界。 到了郁夏家里,孟芝說:夏夏還有...阿岑,你們先坐沙發上休息一會,我去切點水果出來。 岑荷:阿姨,我來吧。 郁夏眼神示意不要岑荷去,岑荷讓她放心。 孟芝想要拒絕,岑荷直接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岑荷熟練地把哈密瓜切成一塊一塊,她一邊切一邊說:阿姨,其實今天一整天都很緊張,嗯應該說從前幾天開始我就一直緊張到現在了。 我想了很多,我怕你們不喜歡我,到時候郁夏就要在我和你們之間作出選擇,這是我所不愿意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