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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溫棋側身一瞧,微微擰起了眉。 賣瑪仁糖的老板大概看他是外鄉人,忙安撫他:“不要怕不要怕,這是王庭的侍衛,不會對自己的百姓動粗的?!?/br> 李溫棋不解:“王庭的侍衛怎么會這時候出動?是在巡邏?” 老板看了一眼,了然于胸道:“肯定又是和卓偷跑出來了,出來找人的?!?/br> 李溫棋聽著覺得怪有意思的,“你們的和卓多大年紀,怎么還興往外偷跑的?” “不大不大?!崩习宕蛄恐顪仄?,“跟客人你一般大?!?/br> “那確實不大,能統領一國能力定然不俗?!?/br> “我們這里的百姓都見過和卓,大將軍也是和氣又厲害的人。和卓每次跑出來,侍衛找人都是詢問百姓家里,所以和卓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帶回去?!崩习迥樕蠏熘?,就像講一件尋常的有趣事情,沒有中原那種等級森嚴的尊卑感。 李溫棋正聽著,就見兩個侍衛過來詢問老板,老板擺了擺手,表示并沒有見過。 “這和卓還真夠調皮搗蛋的?!边@是跟自己的臣民躲貓貓呢。 “還得晾一會才能切,客人稍待?!?/br> “不急,您看著來?!崩顪仄逵终刍厝タ戳巳~滿一次,她還沒出來,便站在一邊耐心等著。 葉滿跟他也是前后腳,正想出去找他,就見幾個裝束嚴整的人走進來,不禁嚇了一跳,見對方直接朝自己過來,更是原地不敢動彈。 誰知對方撲通往下一跪,求爺爺告奶奶似的一通央求。 他們說的話葉滿也聽不懂,連連擺手又搖頭,“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呀……” 對方可能看見她拒絕之意明顯,忽又站了起來,抱了下拳一副不跟你再客氣的架勢,上來就給了葉滿一記手刀。 葉滿覺得后頸上一麻,旋即沒了知覺。 其中一人將葉滿抗了起來,皺了下眉跟同伴說了句什么,同伴搖搖頭,還是拿出了隨身的麻袋,合力把人裝了進去,只露著上面的口,好像是怕人跑了一樣。 附近很快恢復平靜,四散搜尋的侍衛聽到同伴的信號,頃刻撤了回來,井然有序。 李溫棋見他們抬著個麻袋回來,納悶又好笑:“這是逮著了?一國之君這么裝著,有點草率了吧?” 老板撩起眼皮看了下,見怪不怪:“經常跑,經常找,都不稀奇了,大將軍都不敢信?!?/br> 李溫棋聽著都替他們的大將軍發愁,有這么個不安分的外甥,是夠cao心的,難怪之前見大將軍的胡子都發白了。 隨后,李溫棋拿著瑪仁糖回去找葉滿,一轉彎看見她彎著腰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上穿得花花綠綠的,有點納悶:“什么時候去換了衣裳?” 李溫棋說著去抓她的腕子,誰知被一下打開手,一口地道的方言直沖他臉:“哪個不要臉的混蛋!不要碰老子!老子是男人!男人!” 李溫棋看清對方頎長的身量跟明顯的喉結,再定在那張臉上,腦袋嗡地一下就像被狠狠敲了一記。 滿兒變成男人了?! 很快李溫棋就反應過來不對勁,對方切切實實是個男人,與葉滿一般無二的面容,細看還是有些屬于男性的硬朗。 他起先懷疑是易容,心里一咯噔,連忙推開一側的木門,果然不見了葉滿,當即拽住那人,厲聲問道:“你是什么人!這里的人你弄去哪里了!” “放開放開!都是男人動手動腳干什么!”對方連連拍開李溫棋,把身上的薄紗往肩后一甩,拎著拖地的裙子,明顯十分不適應,是專門扮作女人的。 李溫棋現在沒心思同他扯皮,不見了葉滿已經是怒上心頭沒有冷靜可言了,當即就舉起了拳頭。 對方一看,抱頭就蹲在了地上,“打人別打臉!有話好好說!” 李溫棋將他拽起來繼續逼問:“你到底是誰!” 李溫棋還扯了幾下他的臉,確定沒有一絲易容過的痕跡。 對方預感碰到了硬茬子,被扯得口齒不清:“窩是夏哈甫,窩舅舅是??死状髮④?,碰我你就屎定了!” “你是大曜和卓?”要不是此前去過王城,李溫棋還不一定在意他這句話,這么一聽心下詫異起來,想到方才王庭侍衛出動找和卓,這人卻好端端在此地,滿兒卻不見了。 “難道是找錯人了?”李溫棋猜測,再看眼前人的臉,旋即確信了這個想法。 姑且不論為什么大曜的和卓跟葉滿長得一樣,李溫棋現在心亂如麻,已經沒法去冷靜思考前因后果了,提步便往回走,準備找方文和穆青霜商量如何找葉滿。 他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一把扯住欲偷偷逃走的和卓,“你跟我走!” “哎哎哎!別扯別扯!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廢話少說!”李溫棋可不管他是什么尊貴的和卓,一把薅住他衣領子就托著走,媳婦兒都丟了還管別人什么死活。 找人的侍衛早已回了城,想必還不知道找錯人的事。 方文和穆青霜看到大曜這位和卓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太像了……難道滿兒還是大曜和卓的孿生姊妹?不然這說不過啊?!狈轿那肴f想,也沒想到葉滿的身世如此的出人意料。 和卓被他們三人圍著像觀猴一樣,縮著手腳不敢動彈,聽到他們的談話,也改用了漢話:“你們是中原來的?還有個跟我長得一樣的,是我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