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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只假借虎威的狐貍罷了。 小狐貍回身看了一眼幼兒園奢華繁復但冰冷高聳的建筑,眼神復雜。 周榭攬過他的肩膀:“行了,事情都解決了,我陪你去看看大福吧?!?/br> 江恒星 “啊” 了一聲,奇怪道:“老板,你…… 陪我去醫院?” 這話怎么聽怎么有點…… 周榭挑眉:“不算陪你,還有他——” 他沖前面抬了抬下巴,停在一旁的黑色奔馳商務降下了車窗,小周暮從里面探出頭來:“可以去看大福了嗎?” 大?;謴偷猛?,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一開門,小周暮搶在所有人面前,登登登跑了進去,rou彈似的沖到床邊:“大?!?nbsp;你不死了嗎?” 江恒星腳下一個踉蹌:“……” 周榭:“……” 江媽從陪護椅上站起來,轉頭看向他們。 周榭趕緊解釋道:“小孩子說話沒忌諱,伯母別介意?!?/br> 江媽昨天才見過他,也知道他是江恒星的老板,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會來,但還是很和藹地說:“怎么會。我聽恒星說了,這次得虧有您和這個小朋友,不然大福得多吃多少虧……” 周榭笑了笑:“應該的?!?/br> 江媽笑著應下了,轉頭琢磨了一下,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 “應該的”,從何說起? 他不就是兒子的老板嗎,哪里 “應該”? 想到這,江媽忍不住多看了周榭幾眼,覺得這孩子長得好,命也好,心眼更好,活佛投胎也不過如此啊。 江恒星把小周暮抱到了大福的床上,小周暮從背著的書包里掏出了好多小人書,一板一眼地給大福講起了故事。 江恒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護士臺的小護士們一見江恒星來了,一個個歡喜得跟什么似的,湊上來又是打招呼又是開玩笑的,直接給江恒星鬧了個大紅臉。 江恒星連連擺手:“放過我吧各位女施主,我就是來布施的,交上錢我就走?!?/br> 護士長笑瞇瞇地把醫藥費賬單推到他跟前,打趣道:“小江,你說你長得好,心眼好,條件也好,還不打算找個女朋友嗎?我們醫院這么多單身女護士,看上哪個就跟姐說,姐幫你牽線?!?/br> 江恒星把八萬塊錢轉過去,嘿嘿笑了一聲:“行…… 反正先提前謝謝jiejie?!?/br> 護士長見狀,直接點了個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哎,小胡,你帶小江去看看 23 床的那個孩子吧,這也算救命恩…… 哎喲?!?/br> 護士長一回頭,眼神都看直了,直接冒出來一句方言:“這又是哪來的俊俏后生?!?/br> 江恒星順著她的視線往后看,看見周榭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身后的拐角處,兩只手插著兜,閑閑地看著他。 “老板?” 江恒星走過去,“你怎么出來了?!?/br> 周榭語氣涼涼:“我來看看…… 圣僧能不能自己從盤絲洞抽身,需不需要別人的幫助?!?/br> 江恒星一聽就知道周榭是從頭聽到尾,不知為什么,聽周榭酸唧唧的語氣,他心里還挺受用。 江恒星笑得見牙不見眼:“非常成功地脫身了,現在還要去看個小病號,你去不去?” 周榭:“有蜘蛛精帶路嗎?” 江恒星趕緊搖頭,笑得諂媚:“這地方我熟得很,不需要別人?!?/br> 周榭十分傲嬌地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前方帶路。 江恒星回頭跟護士長擺了擺手,用口型告訴她:“我們自己去?!?/br> 23 床的小病人是個女嬰,一出生就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且是危急的那種,比大福的情況復雜得多。她家里條件不好,負擔不起手術費用,正好江恒星早就跟醫院打過招呼,他從大福出生那年起,就開始不斷地資助這些家庭極端貧困的先心病患兒,整個兒一個行走的慈善基金會。 江恒星趴在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前,看著保溫箱里的小姑娘,臉上收了笑,有點嚴肅,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起大福剛出生那會兒,如果沒有那場拆遷,以他們家當時的條件,大福不會得到這么精心的照顧和治療。 想著想著,一只大手扣到了他的脖頸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周榭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在給你meimei積福?” 江恒星點點頭,“嗯?!?/br> 周榭數了數加護病房里的保溫箱,大體估摸了個醫療費數字,琢磨著:“你那點房租,夠嗎?一分錢不給自己留?” 江恒星笑了,語氣略帶嗔怨:“老板你調查我?!?/br> 周榭嘴角一勾,默認了。 當初想讓江恒星做貼身助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把他查了個底兒掉,更何況大福和周暮關系那么好,不謹慎點不行。 江恒星沒覺得這有什么,他笑著說:“又不是這里面所有的小孩子都治不起病,一般情況下是夠的?!?nbsp;他想了想,狡猾地沖周榭眨眨眼,“我留了老婆本的?!?/br> 周榭一愣,連帶著扣在他脖頸上的手都頓了頓。 “老婆本?” 周榭問。 江恒星神秘兮兮地伸出一個巴掌來,朝周榭晃了晃。 周榭看著江恒星,扣著他脖頸的那只手使了勁,半晌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打算給誰呀?!?/br> 江恒星被他掐得直聳肩,嘿嘿直笑:“誰嫁給我我就給誰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