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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挖的時間有點長。 但藏在里面的東西還是被他翻了出來。 一個羊皮制成的黑色包裹。 程松將包裹放在地上,伸手打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他預料之中的東西。 這些東西并不是為他自己準備的,但確實讓現在的他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當初他墜崖之前已經深受重傷,連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活下來,貿然將那些東西留在身上,要是不小心暈倒在外,恐怕更加危險。 之所以留下那堆東西,以及標記,是為了以后有人找來的時候,能確認他的情況。 如果他能活著,自己來找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可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墜崖后的他竟然會失去記憶,忘了墜崖前的全部記憶,也忘了自己曾經將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藏在這山崖上。 這堆東西里,有一塊寫著“越”的牌子。 雖然皇室中人的名字較難打聽,但為了避諱,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一些皇室人的名字,其中也包括攝政王的名字。 朔朝國姓為“楚”,攝政王的名字叫“楚子越”。 除了這個之外,里面還有一些信物,和之前與人聯系的信件等。 程松一一看過,根據這里面的信息,他大概能判斷出之前那次意外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之所以會受傷意外墜下懸崖。 是因為楚子越底下的人里,出現了叛徒。 而那個叛徒,如今應該在那堆雜草底下。 將所有的東西看完之后,程松又將這些東西收回到羊皮包袱內,把挖出包袱的洞口堵住,將東西帶在身上,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至于那雜草底下的情況,如今的他就算把人翻出來,也不認識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與其挖出來突生枝節,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忽視它的存在。 到家之后,已經是下午時分。 這時候路上也有人,但不算太多,程松在村里走,哪怕身上帶著一個包袱,也沒有人多問什么,他就這樣光明正大帶著東西回去了。 到家之后,程松站在門口,看著在屋里忙活的羅珍容。 過了好一會兒,羅珍容才察覺到視線,回頭一看,見程松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上還背了一個出門的時候沒有帶的包袱,身上還有一些上山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程松的試探。 “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么?”羅珍容笑著說道。 程松走進屋子,身上的東西都沒有放下來,在羅珍容要回身的時候,伸手將她緊緊抱住。 羅珍容神色未變,心里已經猜到昨天程松試探性話語里說的那些,果然說的是他自己。 她想了想,抬手落在程松的手臂上,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靜靜放著。 在這樣的陪伴中,程松的心情逐漸放松,他彎下腰,下巴輕輕地落在羅珍容的肩上,只是這一點的觸碰,已經叫他靜下心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松低聲道:“有些事,不知道從哪里說起?!?/br> “確認了嗎?”羅珍容問道,想到昨天晚上程松說還需要進一步確認,猜到他一早出去,應當就是為了確認一些事。 “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算是確認了?!背趟傻吐曊f著。 先前公主身邊那人的辨認是一個,在山上找到的那些東西算一個,還有就是他對山上標記的熟悉程度也算一個。 最重要的是,楚子越這個名字,確實存在在他的腦海深處。 “按照你想的去做吧,”羅珍容認真道,“你應該已經想好要怎么做了,是嗎?” “抱歉,我想一直在溪南村陪著你,但那是我的職責,如果不除了暗處的隱患,我怕你在溪南村會有危險?!背趟傻吐曊f道。 在找到關于他身份的東西之后,他就決定要根據這些東西重新聯系上以前的手下,只有回到真正屬于他的地方,他才能大刀闊斧做一些事。 羅珍容沒想到程松會說的這么嚴重。 她回頭,認真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程松搖頭:“沒有,但是我從別的地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失憶前的身份,以那個身份走,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辦?!?/br> 他身上現在有確認自己身份的信物,哪怕沒有記憶,只要他回到京城,也一定能回到攝政王府。 這一刻,他很想跟羅珍容說些什么,但他也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對羅珍容并沒有好處。 “那就去辦吧,”羅珍容說道,“既然那些事很重要,你總該出面的,只不過你既然還沒有恢復記憶,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免得著了別人的道?!?/br> 她最擔心的就是程松回去之后,失憶的情況被揭露,到時候他的情況恐怕危險。 “娘子?!背趟赏蝗缓傲艘宦?。 羅珍容抬頭,四目相對。 程松心里微動:“娘子可知,如今朝中情況?” 羅珍容依然看著他,緩慢地搖了搖頭:“我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又從哪里知曉朝中大事?” “娘子愿意知曉我的身份嗎?”程松問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揭露,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更不愿意隱瞞。 他不愿意將羅珍容拉下水,但直覺告訴他,因為他面前的人是羅珍容,或許他可以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