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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都是謝富貴的問題,不是她的問題! 想通這一點,羅珍容整個人都暢快了,不管這話對不對,反正只要她舒服了,怎么都行。 程松依然面露微笑,心里卻有些疑惑,他先前的話并不是為了安撫羅珍容而說,而是他內心深處便是那樣的想法。 “深奧”二字在他這里并不是晦澀,而是長遠,雖然羅珍容在與他聊起建設時,用的都是大白話,但他卻可以從這些大白話從看出內里包含的深意。 國家發展以基礎建設為引,若能長期做好這一項工作,對百姓絕對是一大益處。 只不過這中間還涉及到許多問題,比如說建設的成本、糧食的產量、人工的努力等等,但這些都是國家層面要考慮的問題,也應當從大局著手,與羅珍容無關。 程松總覺得在他塵封的記憶中藏著些什么,只不過如今的他還沒辦法探尋一二。 但從這段時間時不時的感悟可以看出,他的記憶并不是完全消失,或許是循序漸進,或許是突然的變化,他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找回記憶。 所有的這些,都被他壓在心底。 或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第二天,程松親自帶著燒制出來的留個瓷碗往縣衙走去。 這也是他這次燒制出來最好的一批瓷碗。 到了縣衙,高儀賓親自迎上來:“程小兄弟,可算是等到你來了,這次可是有些成果?” 自從批準在溪南村見瓷窯之后,高儀賓心里要說完全沒有不安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程松一直在“實驗”,他也不好去問。 眼下見程松過來,他也希望對方帶來的是好的結果。 程松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將手里用布包裹著的瓷碗拿出來,逐一擺在兩人中間的案桌上,讓高儀賓自己去看。 高儀賓見到案桌上漂亮的瓷碗時,心里已是有驚喜,好在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生生壓下了面上的驚喜,拿起一個碗仔細觀摩細節。 瓷碗這東西,乍一看什么模樣是一會兒,細節方面又是另一回事,要是細節不過關,哪怕乍看著再好看,也沒什么用。 不過這一看,竟真讓他看到了驚喜。 高儀賓拿著瓷碗,走道檐廊邊,將瓷碗舉高了仔細看,這一看,已是嘖嘖稱奇:“這通透度,即便是在京城,也是少見,這樣的瓷碗,簡直是巧奪天工啊?!?/br> 瓷碗通透度高,放在光照之下,仿佛光照能從瓷碗中透射下來,竟隱隱有玉石的感覺。 可跟玉石相比,瓷碗的造價總要低上不少,且要將瓷碗造出這個模樣,可要花費不少功夫。 要說原先高儀賓還抱有三分忐忑,如今的他已是一分不剩了。 這瓷窯建造出來,即便沒有旁的,光是這樣通透度的瓷碗,就足夠讓他們的瓷器有市場可銷,這瓷窯,也算是真正立下來了。 高儀賓可不擔心這瓷碗沒辦法多做,畢竟程松可拿來了六個瓷碗,要是真沒有信心,他肯定不會就這樣大咧咧往縣衙里送。 欣賞完瓷碗,高儀賓回頭,對待程松的態度比先前還要溫和幾分:“程小兄弟,我算是信了你的本事了,不過這瓷碗的事,我確實不懂,還得麻煩程小兄弟跟我說一說?!?/br> 程松微笑,指著案桌旁的座位:“大人請坐?!?/br> “哎,你也坐,我們坐下說,”高儀賓也招呼著程松坐下,然后認真看著他,等他的說法,“沒事,你慢慢說,我不著急?!?/br> 程松坐下,沒有說太多廢話,直接就道:“大人,眼前這瓷碗通透,確實是好,但這樣好的瓷碗,也不太容易燒制,而且尋常人家怕是不容易接受?!?/br> 高儀賓連連點頭:“是是是?!?/br> “但這瓷碗若是能賣出去,東安縣的瓷器名聲也能打響,所以草民以為,或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方面制作這好瓷碗,來賣給那些有錢的富商貴族,另一方面燒制略差一些的瓷器,賣給普通的平民百姓?!背趟尚Σ[瞇地說著。 高儀賓再次點頭:“對對對?!?/br> 程松也依然笑著開口:“所以草民想著,或許可以建造大瓷窯,一口氣打響東安縣瓷器的名聲?!?/br> “這……”高儀賓猶豫了,見程松一直都看著他,他想了一會兒猶豫道,“程小兄弟,不是我不同意,只是這大瓷窯造出來,可得費不少本錢,你也知道,東安縣也不是什么富裕的縣城,真要一口氣砸下去許多銀兩,到時候萬一出現什么差錯,恐怕……不好處理啊?!?/br> “這樣,”程松也猶豫了,陷入到沉思當中,許久之后,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手,“不若這樣吧,這小瓷窯也不費什么功夫,若是能讓百姓自己去建,自然是再好不過,大人,草民這里有一個小小的建議?!?/br> 高儀賓其實對瓷器生意也感興趣,但還是不敢冒險,這會兒聽程松這么說,自然是沒別的想法,只想聽他給的建議,便立即讓程松繼續往下說。 等到程松說完,高儀賓立即兩眼放光,直呼“好計”,當即便擬了告示下去,貼好之后還叫人去村子里宣傳。 這會兒再將程松送走的時候,高儀賓更是親自送程松離開,臉上笑出了滿臉的褶子。 旁人不知何故,但沒過幾天,就有消息傳出,希望每個村子都能建一個小瓷窯。 而且等瓷窯建起來之后,縣衙里會派專人去指點燒瓷,若是村民們燒出來的瓷器過關,之后的銷售主要由縣衙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