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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記憶的程松沒有過去,甚至未來如何也不確定,在他眼里,唯一能確定的只有眼下這一刻,他能抓住的,也只有這一刻。 程松的話音落下后,婚房內的空氣再次凝固。 羅珍容平時著前方,看著已經近了許多的身影眨了眨眼:“新郎,你愿意娶眼前的新娘嗎?無論貧窮或者是富貴,無論健康還是疾苦,無論順境說著逆境,你都愿意不離不棄,終身相伴嗎?” 沒等程松說話,羅珍容卻自己開了口,輕笑道:“開玩笑的,新娘子的蓋頭本來就該由新郎來掀開,雖然我們之間的情況不太一樣,但今天確實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你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br> 說完之后,羅珍容眼看著眼前的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哪怕兩人并沒有什么真切的關系,她的心跳已經控制不住。 這或許是今天的婚禮跟上一次婚禮最大的不同。 紅色的燭光在婚房內閃爍,隱隱約約的亮光逐漸變成了沒有遮蓋的模樣,本以為面前是一大片光明,卻沒想到被眼前的人擋了大半。 羅珍容無奈,抬頭微笑,正要調侃,卻見對方張開了嘴:“我愿意?!?/br> 微笑瞬間凝固。 “我……我沒別的意思,”程松慌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要把心里話說給你聽,真的沒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br> 羅珍容偏過頭,雙腿屈起擱在床上,面朝床內:“嗯,娘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特意叫人在屋子里備了床榻,還叫人加長了,你晚上睡床榻上,被子也有,枕頭也有,你……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跟你換一張床睡也可以,大床更大一些,或者……或者晚上我睡在床榻上,洗澡的屋子在隔壁,離廚房近,我們可以不打擾的……被子你也可以挑著蓋,你人長,要長一點的被子,等過幾天我們去縣城里叫人重新彈一床長的……” 羅珍容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說的話都說了,甚至反反復復說著同樣的話,好幾次她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羅珍容只知道她有點口渴。 一開始她還能按耐住不喝水,后來實在渴的受不了了,她悄悄回頭,看桌上是不是有涼好的水時,一個小小的杯子湊到了她的跟前,甚至正好在她低頭就能夠到杯沿的地方。 不知道是渴過頭了,還是說太多話,腦子缺氧轉不過來,她完全沒有思考,就低下頭,就這對方的手將一杯水都喝完了。 水杯剛剛拿開,再到桌上去倒水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 等到又一杯水送過來的時候,羅珍容連忙自己伸手去拿,低著頭喝了一大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喝完之后,她才故作鎮定道:“謝謝,剛才突然說太多話,有點口渴了?!?/br> “不客氣,娘子?!背趟身槃萁釉?。 “不是……”羅珍容嚇了一大跳,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等程松看她時,她又反應過來,“也……也對,你喊我娘子也是正常的,不然大家要懷疑,畢竟你是我們家贅婿嘛哈哈哈?!?/br> “嗯,娘子說的對,”程松說著,從桌上拿起酒壺,看著依然側身朝內的羅珍容,明明已經緊張到繃緊身體,卻依然假裝淡定隨意,如果他沒有失憶,今天的一切或許會更加美好,“娘子,今日成親,可以喝一杯交杯酒嗎?” “當然,這個是要有?!绷_珍容立即應下,起身走到桌前,主動拿起桌上倒滿酒的小酒杯。 紅色的燭光映照下,兩人的臉色都微微泛著紅,卻不知到底是哪一種紅。 雙臂交互,兩人同時仰頭喝下交杯酒。 交杯合巹,恩愛永結。 第7章 夫妻關系 第二天早上,羅珍容是被一陣有規律的聲音喊醒的。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迷糊,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應該是劈柴的聲音,可轉念一想,自從謝富貴進京之后,他們家從來也沒有缺柴燒,這一大早的,怎么會有人在劈柴? 這么想著,她連忙穿上衣服,下床經過屋子中間的布和屏風的雙重隔斷,走到門口時,很容易就見到了正在劈柴的程松。 除了正在劈柴的他之外,莫紅梅也在院子里,見羅珍容出現,笑著跟她打招呼:“容容,快過來?!?/br> 羅珍容剛一走近,手里就被塞了一塊小帕子。 順著莫紅梅的視線,羅珍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低著頭:“娘——” “害羞什么,你們都是夫妻了,這夫妻倆彼此照顧不是應該的么,”莫紅梅笑著說道,把手里的東西放旁邊一放,“你剛醒,應該餓了,我去廚房里給你弄點吃的,你們夫妻倆好好處著?!?/br> 莫紅梅離開之后,羅珍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著帕子去一旁盛水的缸子里取出一瓢水,把帕子打濕又擰到半干,走到已經滿頭大汗的程松面前。 村子里劈柴用的是大斧頭,只是并不算太鋒利,至少以羅珍容的小身板,完全沒辦法做劈柴這樣的高難度工作。 她原本是想順著莫紅梅的意思,給程松擦擦汗,但走近后,她卻被程松的力道吸引了。 這一看,就愣了好一會兒。 她沒有注意到,從她走近開始,程松整個身板都比之前繃直了不少,看著不像是劈柴,反倒像是在做什么特別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