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那聽起來也太奇怪了。 薄硯斜了花臂大哥眼,眼底帶著暗暗警告,不是拐來的,注意下你的措辭。 而且,薄硯又替阮眠補了句,他不是乖小孩,而是小酷哥。 阮眠:! 雖然薄硯這話說的,讓他很滿意,可面對眼前的花臂大哥,阮眠實在是覺得,覺得自己酷不起來??! 怎么說,就像只在大老虎面前裝兇的小貓咪! 花臂大哥愣了下,就樂了,好好好,小酷哥,玩得開心! 邊說,他就想抬手和阮眠對下拳。 阮眠微微愣了秒,就滿眼興奮地抬起手。 這個打招呼的方式真酷! 可他的拳頭還沒碰上花臂大哥的拳頭,就被薄硯忽然伸過來的大手包住了。 他靶子不準,薄硯張口就來,爛手氣會傳染。 花臂大哥:? 老子剛剛打完十連擊,你說老子靶子不準? 可阮眠竟還真的信以為真了,雖然他也很奇怪,為什么射擊館老板會靶子不準,但他還是很禮貌地沒多問,乖乖由薄硯包著手,還沖花臂大哥無比真誠地歉意笑。 第次來,他還想大展身手的,可不能沾上爛手氣! 花臂大哥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就是覺得心塞,非常心塞。 薄硯這小子,個來月沒見,比以前更狗了! 花臂大哥懶得再在這看薄狗哄小孩,側身往外走,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什么,隨口問:小韓怎么沒起來? 薄硯微頓下,才輕描淡寫道:他最近忙著追對象,沒空。 花臂大哥朝薄硯豎了個拇指,丟下句等他追上了,記得告訴他帶來起玩,就再不停留,大步離開了。 阮眠跟著薄硯進到了場地里,看著薄硯插上門閂,覺得自己有不少問題想問,于是猶豫秒,他抬手揉了揉額頭,就按著順序問了:剛剛那個花臂大哥,你們很熟? 還行,薄硯邊檢查裝備,邊簡單答道,我以前幫過他個小忙,之后就慢慢熟起來了。 阮眠聯想起花臂大哥的模樣,還有他說話時候渾身的那股匪氣,腦袋里已經自動腦補出場大戲,什么幫忙打架,在生死關頭救下花臂大哥,之后結下了深厚的江湖兄弟情! 看他表情都變了,薄硯悶聲笑了下,黑幫片看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之前有場射擊比賽,這邊有個選手臨時鴿了,我正好在,就頂上去了,還把比賽贏了。 當然,薄硯沒說出口的是,其實事實跟阮眠腦補的也相差不大。 那場比賽本身的存在,就是因為花臂大哥和對方結了梁子,那個鴿掉的選手也是因為被對方收買了,這種比賽,無論輸贏最后都免不得麻煩。 可薄硯在明知道麻煩的情況下,還是頂上了,還贏得漂亮,最后當然是被找麻煩了,只是他也確實沒吃虧。 阮眠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他抬頭看著薄硯,眼睛亮晶晶的,眼底不自覺帶上了點點,近乎崇拜的意味,那你射擊是不是很厲害? 被自己喜歡的人,用這樣熱切的眼神注視,是個人都頂不住。 何況薄硯自認自己是個禽獸。 他倏然移開視線,伸手從旁邊冰柜里取出瓶冰水,單手擰開瓶蓋,仰頭口氣灌了大半。 阮眠還沒等到薄硯回答,下意識看著他喝水的動作。 看見有水滴順著他凌厲的下頷線慢慢滑落,滾過喉結,又隱沒進衣領 阮眠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瘋,竟也下意識,跟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于是薄硯放下冰水,就發現阮眠看著他的視線,竟然比剛才更熱切了 薄硯闔了闔眸,在心底cao了聲,他張口正要說什么,就見阮眠忽然舔了舔唇,無意識般說:薄硯,我也好渴。 阮眠那瞬間舔唇的小動作,在薄硯腦海中被無限拉長回放,尤其是阮眠微微探出來的,粉嫩舌尖 薄硯腦袋里繃著的根弦,猝然就斷了。 他沒有給阮眠又拿瓶水,而是把自己喝了大半的,瓶蓋還沒蓋的那瓶,直接遞到了阮眠手邊。 阮眠現在大腦也完全在發懵,他竟然沒有發脾氣,甚至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伸出手,接過那瓶水送到了嘴邊。 冰水入喉的瞬間,阮眠終于后知后覺清醒過來,動作猛地滯。 媽的,這不是薄硯喝過的水嗎! 薄硯怎么就給他了! 他怎么還喝了! 他他他,這算是和薄硯間接接吻了嗎! 薄硯見阮眠不動了,繃掉的那根弦也終于續上了,他臉上難得顯露出兩分不自然,低聲道:抱歉,愣神了,我再給你拿瓶。 可被薄硯這么說,阮眠酷哥包袱又回來了,他沒再停頓,而是口氣噸噸噸,把剩下的水都喝光了,塑料瓶丟進垃圾桶里,阮眠才抬手隨意抹嘴巴,做出混不在意的模樣,不不用了!我們都是男生,喝瓶水又沒什么! 何況,何況他們之前還共用過個勺了! 薄硯眼底漾起淡淡笑意,他把挑出來的副護目鏡遞給阮眠,又去檢查降噪耳機。 阮眠戴上護目鏡,看著薄硯動作,又忍不住轉移話題,那什么,韓懿,韓懿有對象了? 現在還沒,薄硯笑了笑,他還在追。 我也在追。 阮眠哦聲,又隨口問:漂亮嗎? 畢竟韓懿也很帥,估計喜歡的也是漂亮的。 薄硯動作微微頓,才說:是個男生。 這下換阮眠愣住了。 韓懿韓懿竟然也喜歡男生嗎? 想起來溫棠之前說,這兩天韓懿約他起寫生,小直男阮眠難得機靈回,不由有了個猜想 但他沒直接問出口,而是決定等回去先問問溫棠再說。 見他不出聲了,薄硯又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阮眠。 阮眠歪頭看他,做什么? 阮眠,薄硯又叫了次,低聲問,你對同性戀,有什么看法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阮眠莫名就覺得,薄硯問這句話,不止是因為,韓懿是同性戀。 可至于因為其他更多的什么,阮眠暫時還想不太明白,他只是下意識又攥了攥手指,才實話實說:沒沒什么看法,戀愛平等。 薄硯挑了挑眉,像是舒了口氣的模樣,淡聲道:那就好。 阮眠愣,正想問他這句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可還沒來及問出口,薄硯就朝他招了招手,過來,試下這個耳機。 阮眠注意力再次被轉移,他乖乖走過去,站在了薄硯身邊,由著薄硯給他帶上了降噪耳機,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阮眠聽不太清薄硯的話,他下意識拉起了邊耳機,你說什么? 薄硯又重復了次,阮眠搖了搖頭,大聲答:沒有不舒服! 薄硯放下心來,走到旁邊,自己也戴上了護目鏡和降噪耳機。 耳機間有連接,兩個人倒是可以正常交流了。 薄硯按下手邊的紅色按鈕,面前就彈出個圓盤,正對阮眠的位置。 你第次,薄硯輕聲解釋,先從這種定點靶開始練。 阮眠點了點頭,看著手邊的槍,卻有些無從下手。 就像是看出了他的為難,薄硯干脆走過來,站在了他身后。 薄硯腿往前伸,用腳抵了抵阮眠的腳,兩腳分開,基本上與肩同寬。 阮眠立即照做,又聽薄硯指令:站直,重心放穩。 好了,薄硯確認了阮眠站姿基本沒有問題了,才繼續道,可以握槍了。 阮眠急忙把槍舉了起來,伸直手臂,卻又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正想開口再問問薄硯,阮眠就感覺到肩膀處,忽然覆下片溫熱。 薄硯在他身后,微微傾身覆了下來,也伸直手臂,握住了阮眠握著槍的手,貼著他耳邊道:肩膀要往內收,這樣更容易保持手臂穩定。 大概是他們兩個人靠得太近了,阮眠能聽到薄硯的兩重聲音。 重是薄硯的本音,另重是通過耳機傳出來的。 有種奇異的微妙感。 阮眠的后背與薄硯的胸膛相貼,阮眠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清晰感覺到,薄硯的心跳。 他的心臟,在這瞬間,也不由自主,跟著活躍起來,就好像揣了百只兔子。 薄硯帶著阮眠扣下了扳機,槍聲響起的那瞬間,阮眠聽到耳邊兩重嗓音響起,覺得薄硯就像能蠱惑人心的海妖。 阮眠,怎么樣,你覺得刺激嗎? 后背上的溫熱觸感愈發清晰,側臉處,也仿佛還殘留著薄硯呼吸時候,噴灑出的溫熱氣流,泛起陣細細密密的癢意。 被薄硯握住的手,更是像被灼燒了般,發熱發燙。 感受著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臟,阮眠閉了閉眼,聲線都不自禁染上了兩分顫抖,刺激,太刺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哼€有更刺激的,你想不想玩? 久等!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第44章 四十四顆奶團子 阮眠作為一個標準酷哥,在射擊這項一聽就很酷的活動上,倒是真的有那么兩分天賦。 薄硯手把手帶阮眠開了一槍后,阮眠就開始自己嘗試,一梭子彈打完,他竟然就已經能打到最內環了。 換子彈的空隙,阮眠忍不住轉頭看薄硯,眼睛亮晶晶的,薄硯,我厲不厲害! 薄硯還沒開始打自己的,就一直站在一旁看阮眠打,見他一槍比一槍準,也跟著挑了挑唇角,毫不吝嗇夸獎,很厲害,很酷。 阮眠滿意彎起了眼睛,他想起什么,又忽然道:薄硯,我想看你打。 薄硯可是參加過射擊比賽的人,雖然不是專業比賽,但那也一定很厲害了! 薄硯挑了挑眉,行。 話落,他就利落架好了護目鏡,又在一旁的紅色按鈕上按了兩下,像在調整什么。 之后,擺站姿上子彈架起槍,薄硯一系列動作,駕輕就熟一氣呵成。 看著身形挺拔,手握長槍站在面前的男生,阮眠有那么一瞬間晃神。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薄硯與射擊真的絕配,說不上兩者中究竟是誰為了誰而生 冰冷槍支與薄硯的氣場簡直就是渾然一體,真的酷斃了! 阮眠是被一聲槍響震回神的。 伴著這聲槍響,隨之響起的,是玻璃瓶碎裂落地的聲音。 阮眠猛然偏頭看去,這才驚訝發現,薄硯打的是活動靶! 還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活動靶,而是一個個飛速旋轉的啤酒瓶! 可薄硯卻沒有失手的時候。 他每一槍都堪稱快準狠,發發必中,不浪費一顆子彈! 一梭子彈打完,面前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一個酒瓶幸免,滿地都是碎裂的玻璃碴。 阮眠眼睛瞪得溜圓,嘴巴也微微張著,看起來有兩分傻氣,但卻傻得很可愛。 薄硯放下槍回過頭來,見他這個表情,就繃不住笑了一下,刻意謙虛道:酷哥,怎么樣,我槍法還行么? 阮眠回過神來,cao著他那把奶聲奶氣的嗓音爆了句粗,語氣夸張,這何止是還行?這是太行了好嗎!薄硯,你這簡直專業水準! 薄硯以前常來這家射擊館,類似的夸獎,或者比這更勝一籌的吹捧,他都聽過很多了。 可他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么愉悅。 薄硯眼含笑意,垂眸看著阮眠,忽然道:我這么行,你要不要再沾一沾好手氣? 阮眠一頓,一時間還沒太明白薄硯的意思,就見薄硯忽然朝他伸出手,還攤開了手心。 思維瞬間就被拽回了之前,被薄硯手把手帶著開槍的那個剎那,阮眠睫毛顫了顫,莫名就多了兩分遲疑。 可薄硯卻像無所覺一般,依然伸著手,耐心等待阮眠的回應。 阮眠閉了閉眼,一咬牙,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薄硯的手心上。 就就男孩子搭個手而已,不是太正常了嗎? 酷哥面子可不能在這種事情上丟了! 可誰知道,阮眠才勉強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薄硯卻突然收攏了手指。 薄硯的手比阮眠的要大不少,手指還都很長,這樣一收,就把阮眠的手完全攏住了。 阮眠本就不牢靠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覺得心臟跳得好快,仿佛下一秒就能從嘴里蹦出來! 可偏偏薄硯還沒有罷休,他修長食指竟然又在阮眠的手背上,輕輕滑了一道。 瞬間激起一陣酥麻觸感。 阮眠手一顫,他就跟觸電了似的,猛然掙脫開了薄硯的手,抬頭豎起眉毛,兇道:你你做什么! 薄硯眉梢輕抬,一臉無辜,不是說了,給你傳遞一下好手氣嗎? 那那握一下就好了,阮眠莫名不太敢看薄硯的眼睛,頂著泛紅的耳朵尖發脾氣,你還,還摸我做什么! 薄硯喉結滾了一下,嗓音中染上兩分淡淡笑意,不是故意摸你,我這不就是為了讓你,全方位無死角沾到好手氣么? 就很振振有詞。 阮眠這下說不出話了。 他合理懷疑薄硯就是在匡他還想占他便宜,但他沒有證據! 射擊這項運動真的很有魅力,它能夠讓人集中心神,摒棄掉所有不必要的情緒。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已經打過了凌晨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