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薄硯清楚感覺到某種暴虐情緒,正在他全身游走,愈發要侵蝕掉他的理智 可突然,耳邊響起了很輕很軟的一聲:薄硯,我我為什么感覺你在晃? 這一聲就好像無盡地獄中忽然漏進來的一道光,薄硯倏然一滯,周身氣場瞬間就散了大半。 不行,不能在這里做什么。 這是阮眠的第一次社團聚會,他有一步做錯,阮眠之后在社團里可能就會不太好過了。 半晌,薄硯扯了扯嘴角,竟然還笑了一下,一改之前的強勢態度,忽然朝紅頭發男生伸出了手。 他這個動作太突然,不要說紅頭發男生了,全場看戲的人都愣了。 還是唐清最先反應過來,急忙道:紅毛,人這是跟你握手言和,你還不快握? 紅頭發男生又呆了兩秒,見薄硯并沒有收回手,也沒有反駁的意思,才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薄硯的手。 可也就是握住的那一秒,薄硯忽然加大了力道! 紅頭發男生被捏得生疼,想要把手抽回去,卻根本拗不過薄硯的力道;想尖叫,薄硯卻又忽然湊近,嘴角還是勾著的,貼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輕描淡寫道: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眼睛,否則的話 說到這里,薄硯停頓片刻,又輕聲笑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學長,我猜,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否則會發生什么。 他特意叫了一聲學長,明明該是恭敬無比的一句稱呼,可此時此刻從薄硯嘴里講出來,就絕對沒有分毫恭敬的意味。 紅頭發男生不自覺打了個顫,只覺得眼前人像是地獄修羅。 薄硯終于放開了他的手,后退一步站直,從始至終,臉上都還掛著淡淡笑意,只是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紅頭發男生顫巍巍坐下來,額頭竟已沁出了一層冷汗,不知是因為太疼,還是太害怕。 薄硯眼神飛快掠了一圈,最后拿起桌上一杯沒動過的威士忌,看向唐清,很禮貌一般說了句抱歉,語氣恢復了慣有的冷淡,小阮他身體不太舒服,我就先帶他回去了,掃了社長還有大家的興,我替他自罰一杯。 話落,薄硯就把手里酒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酒杯被他隨意放在桌臺邊,薄硯斂眉思索一瞬,又開口道:我們就先走了,各位慢慢玩,今晚隨意點,我來買單,算作阮眠加入貴社的一點小心意。 這所說所做,都極盡周全,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大一新生的程度。 唐清當然明白薄硯的意思,她也利落又拿起一杯酒喝盡了,笑道:那我就先代替我們全體電競社,謝謝阮眠啦!今晚吃好喝好! 大家也都漸漸反應過來,急忙都對阮眠表達了謝意,氣氛總算重新熱絡起來。 薄硯輕吐出口氣,走到了一直在一旁乖乖站著的阮眠身邊,低聲問他:能自己走嗎? 阮眠毫不猶豫點頭,大聲回答:當然不能! 薄硯悶笑一聲,低聲和他打商量,那我扶著你,你先自己走到樓下,我就背你,好不好? 他這句話有點長,阮眠像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干脆點了點頭,繼續大聲回答:好! 薄硯伸手,從后托住了阮眠的腰,維持住一個半抱的姿勢,一步步往樓梯口走。 走到樓梯口,要下去的前一秒鐘,薄硯卻又突然回了下頭,眼神落在角落里的趙群身上一秒,就又收了回來,若無其事繼續半抱著阮眠下了樓。 都已經看不到薄硯和阮眠的身影了,趙群卻還保持著縮在沙發里的動作。 薄硯剛剛那一眼,就像洞察一切了似的,好瘠薄瘆人! 下到一樓,薄硯先去吧臺,辦了張會員卡,毫不吝嗇充進去一萬,還和服務員講清了,樓上今晚的所有消費都記在他卡里。 講好之后,薄硯又問服務員要了張濕巾,認認真真仔仔細細,連指縫都不放過地,把剛剛和紅毛握過的那只手擦了一遍。 這才又半抱著阮眠出了清吧。 一出去,薄硯就在阮眠面前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背你。 阮眠喝醉酒后真是意外地乖,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趴在了薄硯背上,手臂還十分熟練似的,環住了薄硯的脖頸。 薄硯托住他的腿彎,確認把人背好了,才慢慢站起了身。 可才剛一站起來,薄硯就突然蹙了蹙眉,腳步也跟著微微踉蹌了一下,他在原地站了兩秒鐘,緩過來后才繼續走。 趴在他背上的阮眠倒是無知無覺,還笑嘻嘻道:薄硯,你看你又晃了! 薄硯輕嗯了一聲,故意說:我和你一樣,我也喝醉了。 你亂說!阮眠果然不高興了,他夾在薄硯腰側的兩只小腳前后晃了晃,兇道,我才沒喝醉!我們酷哥,那可都是,都是千杯不倒! 行,薄硯很順著他,知道了,你是千杯不倒。 阮眠這才滿意了,小腳又晃了兩下。 可過了沒兩秒鐘,阮眠卻又突然緊了緊環在薄硯脖頸上的手臂,大喊一聲:糟了!快停下! 薄硯被他勒得一滯,站定,悶咳了兩聲,才問:怎么了?落東西了? 阮眠小腦袋垂在薄硯頸側,點了點又搖了搖,不是,不是落東西,是落糖糖了!我和糖糖說了,讓他來接我的,他還沒來! 薄硯被他蹭得心癢,偏過頭去深呼吸了一下,才說:溫棠不來了,他就不知道你在酒吧,你那條信息發錯了,發給我了。 這句話的長度又超出阮眠的理解范圍了,他愣了愣,只聽明白了最后一句,吶吶重復道:發給你了? 薄硯嗯了一聲,放心。 說完,他就繼續走了起來。 薄硯說的是實話,阮眠那條消息確實是發給他了,不然他也不會來得這么及時。 薄硯很慶幸,阮眠這條消息發錯了,讓他收到了。 不然,他不敢想象不然會怎么樣。 他不是不信任溫棠,只是溫棠看起來比阮眠還要柔弱兩分,薄硯實在不放心,面對像剛剛那樣的情況,溫棠能否處理得好,又能否保護好阮眠。 薄硯說了讓阮眠放心,阮眠就真的放心了,就好像潛意識里,對他有一種信賴感。 走了兩步,阮眠又突然道:薄硯,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薄硯像是沒想到今晚會有這么多意外之喜,微愣了一下,才笑著應道:當然好,你唱,我聽著。 在阮眠開口前,薄硯忍不住揣測了一下,阮眠會唱什么歌。 阮眠喜歡落日飛車,應該也會唱他們的歌? 可下一秒,阮眠一張口,就把薄硯所有念頭都打散了,薄硯身形都跟著滯了一下。 只聽阮眠放聲歌唱:啊啊啊,我就是黑貓警長! 那聲音又奶又軟,浸了蜜似的。 薄硯難得爆了句粗,這他媽是要可愛死誰? 這真的是他免費能聽到的東西嗎? 之前在鬼屋里時候的擔憂又重新浮現出來了 阮眠酒醒之后,真的不會把他滅口嗎! 趴在薄硯背上的阮眠,當然對薄硯心里的OS一無所知,他自顧自唱得樂呵。 從黑貓警長唱到葫蘆娃,又從葫蘆娃唱到喜羊羊,再從喜羊羊唱到兩只老虎 每唱完一首,還非要問薄硯一句:好聽嗎?你喜不喜歡聽? 薄硯一遍遍不耐其煩地回答:好聽,很喜歡。 就這樣一路走回了宿舍,真是甜蜜的負擔! 進到宿舍樓后,薄硯本想提醒阮眠一下,讓他暫時不要唱了,畢竟已經不早了,可能很多同學都已經睡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阮眠自己倒先不唱了。 薄硯覺得有趣,忍不住問他:怎么不唱了? 如果阮眠此時是清醒的,他一定聽得出來,薄硯的聲線已經在輕微顫抖,可他現在醉著,就完全沒聽出來,還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才小聲回答:哎,曲庫空啦,唱不出來啦! 薄硯沒繃住,喉結又輕微滾動了一下。 進入樓梯間,薄硯稍作停頓,深呼吸了一口,才一鼓作氣,背著阮眠上了四樓,剛走到宿舍門前準備把他放下來開門,宿舍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 張陶走出來,看見兩人嚇了一跳,我cao!這這這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薄硯淡淡道,阮眠他喝喝酒了。 雖然薄硯沒說喝醉,可張陶倒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急忙回身把宿舍門敞開,讓他們兩人進來。 阮眠看到張陶,還笑瞇瞇朝他揮了揮手,興奮道:張胖晚上好! 張陶回了句晚上好,又一言難盡看向薄硯,小聲問:等他明天醒了,我還能活著嗎? 薄硯笑了一聲,很不走心地安慰道:放心,至少比我活得久。 張陶: 顧孟平已經睡了,呼嚕聲震天,張陶幫著薄硯,把阮眠直接送上了床。 薄硯給他蓋好被子,又不放心地問道:難受嗎?想吐嗎? 阮眠像是認真感覺了一下,才搖了搖頭,乖乖回答:不難受,不想吐! 看他精神確實還不錯,薄硯略放下心,又把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輕拍兩下,低聲哄道:那就睡覺。 阮眠果然聽話閉上了眼睛。 薄硯吐出口氣,轉身出了宿舍。 張陶也急忙跟了出去,他又仔細看了看薄硯的臉色,擔憂道:小薄,我剛剛就想問了,你還好嗎?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薄硯腳步微頓一下,片刻后,他淡淡搖了搖頭,隨口道:我沒事,就是一路背回來,走累了。 酒精作用下,阮眠入睡得很快。 前一秒還在興高采烈講話,后一秒閉起眼睛,就立刻沉入了夢鄉。 阮眠是被渴醒的,喉嚨干得難受。 醒來,阮眠迷迷糊糊睜開眼,下意識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半。 他感覺頭痛得厲害,抬手揉了兩下眉心,才掀開被子,慢慢爬下了樓梯。 一口氣喝掉了一大杯水,阮眠才覺得舒服了兩分。 他正要爬上床繼續睡,腦袋里卻突然閃過一堆零散片段 他好像喝醉了,之后薄硯出現了,薄硯還,還親他了! 阮眠倒吸了口涼氣,一遍遍自我暗示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薄硯根本就沒去,都是幻覺! 可腦海中的畫面卻一幀幀一幕幕,越來越清晰起來,最后定格在,定格在 薄硯蹲在他面前,把他背起來的那一幕。 阮眠抬手用力拍了下額頭,他猶豫兩秒,還是忍不住,慢慢,慢慢,慢慢抬起頭,往薄硯的床鋪上,看了一眼。 可這一看,阮眠就愣住了。 雖然房間里很黑,不太能看得真切,但至少能看到大體輪廓。 薄硯的床鋪上,根本就沒有人,連被子的輪廓都還和早上一樣,顯然根本沒被動過。 這么晚了,薄硯會去哪兒? 阮眠摸過手機,給薄硯發了條信息 你去哪兒了? 可總是秒回的人,這一次卻過了足有三分鐘,依然一個字都沒回過來。 阮眠有些等不住了,他把鑰匙揣進口袋,握著手機,輕手輕腳出了宿舍。 阮眠不知道薄硯會去哪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去吃夜宵了,就想去共享區碰一碰運氣。 可他才剛剛走過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腳步就是猛地一滯。 余光里,剛剛洗漱間,好像有個人。 遲疑一秒,阮眠就又往后退了一步,轉頭看向了洗漱間。 只看了一眼,阮眠就驀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的是薄硯! 可薄硯,薄硯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靠坐在角落的地上,臉色比紙還蒼白,整個人單薄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小薄又A又又脆弱?【抱頭】 老母親今天又粗長又準時!【叉腰】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順便搞了一個新文案,下一本不出意外會寫它,感興趣的小可愛記得戳專欄預收哦! 《不準告密我是垂耳兔!》 ☆人間尤物垂耳兔 X 禁欲(偽)悶sao(真)大灰狼 裴恬,人如其名,貌美聲甜,無論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甚至被圈里人玩笑稱為九千萬猛1的夢。 可唯獨高中校草殷奕寒,對他不屑一顧。 殷奕寒顏好身材佳,次次還穩坐年級第一寶座,迷倒萬千少男少女心,可他本人卻清冷孤傲,禁欲驕矜,男色女色都不近。 然而有一天,九千萬猛1猝不及防發現,他們的夢碎了 裴恬戴一頂毛茸茸的兔耳帽,彎腰站在殷奕寒座位旁,媚眼如波,笑得又乖又甜,正小聲和殷奕寒耳語:哥哥,我能和你坐同桌嗎?耳朵給你捏哦。 一覺醒來,裴恬驚恐發現,自己腦袋上竟然長出來一對長長的兔耳朵,PP后面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小尾巴! 十八歲突然覺醒第二屬性,裴恬發現收不回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了,除非每天都吸食同類的氣味體 可放眼整個學校,裴恬就沒發現哪一個不是人類。 直到有一天,裴恬在衛生間里,透過門縫偶然看到了一條灰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裴恬欣喜若狂,正準備沖出去,卻發現大尾巴的主人轉過了頭,竟然是他最看不順眼的殷奕寒! 開始 殷奕寒眉梢上挑,一個眼神都不愿分給裴恬,語氣更是冷漠至極:同桌可以,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