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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忻?”林齊巍可能專門算過時間,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間開口,“你現在走了也沒事,明天開始我會讓周容準給你接資源,你到時候準備一下行程?!?/br> 誰不知道林氏傳媒的合同是按身價來算違約金的,柳忻接的資源越多,違約金就越高。就好比陸思秋,柳忻拿著計算器都算不出他的違約金是多少價格。除非有哪個經紀公司特別看重他,愿意支付這個天價的金額,否則陸思秋就要為公司做牛做馬,做到合同時間到了為止。 本來柳忻的合同就是林齊巍親自給他擬的,他的違約金一開始就比別人高了許多。以前雖然價格也高,但柳忻資源少,每天無所事事,日子過一天混一天,大不了混到合同到期為止。眼下如果開始接資源,柳忻估計就和陸思秋一樣,要為公司賣rou賣血了。 最最主要的是,柳忻一點都不樂意幫林齊巍掙錢。 柳忻前進的腳步打了個旋兒,然后非常直接的走了回來。他走到林齊巍剛才用手拍著的方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滿意了吧?” 任誰聽都能聽出來柳忻這四個字含著怎樣的怒火,然而面前的林齊巍卻跟沒有知覺似的,點了點頭:“滿意了?!?/br> 柳忻面上冷笑,肚子里卻嘔出了一口心頭血。 林齊巍的超豪華單人房里的床也是按頂配去設置的,別說睡兩個,再睡一個周容準估計都能睡得下。林齊巍見柳忻老實了,還異常貼心的把自己的被子分他一半:“太晚了,我們早點睡覺吧?!?/br> 柳忻直接把面前的被子丟在了他臉上:“跟病人睡一條被子我嫌臟?!?/br> 林齊巍神色不變的應了聲,轉頭沖周容準發號施令:“你去買一條新被子來?!?/br> 凌晨三點多,快四點的光景,等周容準買來被子天都要亮了。林齊巍不僅要折騰自己,還要折騰身邊的人,柳忻一想到周容準幫他說話心里就不好受。他氣得不行,又毫無辦法,只能把扔到他臉上的被子再奪了回來。 “周助理你回去睡覺吧?!绷貌幌霝殡y好人,在林齊巍再次提要求之前趕他走,“這里有我就行了?!?/br> 柳忻說的周容準可不敢聽,真要走也要等到林齊巍點頭才能走。給他發工資的男人注視著柳忻怒氣沖沖的面容,低聲問他:“不要了嗎?” “不要了?!贝采嫌泻眯┱眍^與靠枕,柳忻隨便抓了一個,合衣鉆進了被子里,“睡覺了?!?/br> 林齊巍看著自暴自棄的柳忻,終于放過了周容準:“那你回去吧?!?/br> “那林總......”周容準擔心他走以后兩人在病房里打起來,心里惦記著過會兒自己走的時候要讓護士們留意這間病房,“我明天早上再來?!?/br> “沒事的,你明早不用來了,在家里好好休息,這幾天辛苦你了?!绷铸R巍異常爽快的給周容準放假,“柳忻在這里就好了?!?/br> 終極工具人終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里驀然安靜下來。柳忻用被子蒙著頭,這會兒倒也不嫌被子臟了。 “柳忻?!绷铸R巍隔著被子喊了他一聲。 柳忻不說話也不回應,一動不動的在那里裝死。 林齊巍眉頭慢慢蹙了起來,似是在思考自己該說些什么:“你困了嗎?” 仍然沒有回應。 “我很想你?!?/br> 果然如他所料,柳忻“唰”的一下掀開了被子。 他只覺得窩火,攢著一肚子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兩人面對著面,柳忻竟然伸手揪住了林齊巍的兩頰,開始胡言亂語:“裝!裝!林齊??!你再給我裝!你沒把記起來我柳忻的名字倒過來寫!” 林齊巍的臉被任意揉圓搓扁:“唔......真.....沒記起......來......” 要知道面前的林齊巍可不是之前那個“柳忻不來就跳樓”的林齊巍,放在以前給柳忻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做這樣的動作。他覺得林齊巍現在已經不是傻子了,但柳忻要被逼瘋了。 “那太好了?!绷盟砷_手,權當他的話在放屁,“你最好永遠不要記起來?!?/br> 林齊巍張開嘴動了動酸疼的臉頰,反問他:“......為什么?” “我怕你記起來以后會發現自己一年前就喜歡我了?!绷锰ы粗?,目光幽幽的,“可是怎么辦?你包養了陸思秋或者還有其他小情人,在我眼里我和他們沒有本質區別。陸思秋能紅,那說不準柳忻以后就步了他的后塵,什么時候有機會我還能問問陸思秋,問他這幾天是不是在我的身上看見了他從前的影子?” “你想說什么?” “林齊巍?!绷脭偱屏?,也不跟他裝了,他確實喜歡林齊巍,但他和他的區別就在于他永遠都不會讓林齊巍知道自己喜歡他。 “你沒記起來對不對?那我給你強調一下。我們兩個只有純粹的交易關系,我被你睡,然后你給我資源,再多就沒有了,聽懂了嗎?” - 柳忻睡前的這些話可謂是殺人誅心,林齊巍一晚上老老實實的睡在床上動都不敢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能再睡一個人,柳忻側躺著望著厚重的窗簾,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 林齊巍恢復記憶的事到底沒瞞住陸思秋,柳忻剛睡著就被撞門聲驚醒。陸思秋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剛看見人影話里面就帶上了哭腔:“齊巍——” 柳忻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他的心跳聲砰砰響,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