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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野噼里啪啦寫了一篇七千字的短篇腦洞,發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他頭像又“變爛變臭”了,后臺打開一看,已經被虐到的讀者砸了差不多七八百個臭雞蛋。 三人小群里。 咕咕噠在積極控訴他。 【咕咕噠:[截圖]】 【咕咕噠:是人嗎你?你沒有心?!?/br> 截圖里是任野新文的截圖。 “任野拍完《食rou動物》之后,發現整個世界發生了偏差。 翁道衡不見了,除了他,所有人都不記得翁道衡,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過?!?/br> “‘沒有翁道衡,從來沒有過翁道衡?!睦磲t生坐在對面和他說。 任野覺得世界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和翁道衡拍過的那部《食rou動物》一瞬間變成了另一部戲,合作演員成了另一個前輩?!?/br> …… “翁道衡出現在一個雨夜,站在任野的窗前,任野那天覺得是幻覺,他不敢走近,翁道衡卻走了過來,用著陌生的眼神看他?!?/br> “‘翁道衡?’任野叫他。 翁道衡驚訝地瞪著茶色的眼睛,他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任野愣住,抬手摸了摸雨里的翁道衡,觸覺溫熱,是真的?!?/br> …… “雨季快結束的時候,翁道衡親了親任野:‘我要離開了?!麄冎徽劻艘粋€雨季的戀愛,任野覺得太短了。 翁道衡坐在他的窗前看著窗外的雨,神色憂郁:‘雨季之后,就是春天了,我能等到嗎?’ 任野下嘴唇抖動了幾下,他聲音里帶著哭腔:‘會的?!?/br> ‘你怎么了,不要哭?!?/br> 任野不好意思地扭頭:‘我眼睛里下雨了?!?/br> 翁道衡摸了摸他的眼睛,笑了起來,漂亮極了,他說:‘你不要忘掉我,這個世界只有你記得我?!?/br> 任野負氣地說:‘我會忘掉你的,記得你好疼?!诎道镂痰篮庥朴茋@了一口氣?!?/br> “他走的時候,春風還沒來,他果然沒有等到春天。 任野知道他不會再等到翁道衡了,他于是買了一個墳,立了一個無字碑,沒有刻名字,在春天來的時候,把春天看到的第一朵花放在墳前,還帶著露珠?!?/br> “在無字碑前的墳前放了七輪花,任野就突然忘記了翁道衡,他只記得那個雨季有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卻不再記得他的名字?!?/br> “任野弄丟了戀人的名字,先是名字,然后是臉,然后是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如果不是提前買了一座墳,任野可能真的會忘記他在雨季有過一個戀人?!?/br> …… “在弄丟翁道衡名字的第五十年,任野在彌留之際突然想起來了,他叫翁道衡??墒撬钟X得悲哀,自己才想起也快走了,除了自己沒有人能證明他的存在?!?/br> “任野死后葬在了他五十多年前買的那個墳墓里,他的影迷根據他的遺言在空了五十多年的碑上刻上了‘翁道衡’三個字,雖然沒有人知道翁道衡是誰。任野彌留之際說得最多的只有一句話。 ‘翁道衡,翁道衡,翁道衡……’ 他最后悲切地呼喚那個陌生的名字,就像在呼喚愛人一樣?!?/br> …… 【巴黎在逃圣母:你受刺激了?】 【巴黎在逃圣母:……為什么是翁沒了,還沒有人記得他?!?/br> 【咕咕噠:這算經典虐梗了,只有我記得你,叫啥來著,他的墳前不再有綴著露水的花,因為放花的人也成了一座孤冢?!?/br> 【咕咕噠:嗚嗚嗚好虐啊,我眼睛破防了?!?/br> 【巴黎在逃圣母:srds,人家現實還在陽間啊,哪有這樣的,別人摳糖,你們自己自創虐點……】 【Also:……】 【Also:這就是你往我頭像砸二百五十個臭雞蛋的理由?】 【巴黎在逃圣母:我積分兌換了好多,我后臺還有一萬個臭雞蛋。你注意點?!?/br> 【Also:你為什么不一次性投完?】 【巴黎在逃圣母:可持續發展,明白嗎?】 神特么可持續發展,任野切app發現“巴黎在逃圣母”又投了八十個,他心里嘆了一口氣,反正寫虐文他心里的抑郁感覺稍微出去了一點。 …… 在唐海的鐵架子床上,唐海抱著阿山突然說:“我要和你拜堂?!?/br> 阿山倏地睜眼,這里的拜堂是指桃園三結義那種黑/社會的兄弟拜堂,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道:“不行?!?/br> 唐海卻說:“我為什么不行?” 阿山轉過身,側頭認真地看他:“唐海,你辛辛苦苦地念大學,不是為了和我進黑/社會,你那么干凈,要活在陽光下?!?/br> 唐海也知道阿山不同意,他換了一種說法,說:“那你退出吧,和我一起站在陽光下。不然我進去,我把你拉出來!” 阿山皺了皺眉頭,他沒有答應,他只是抱住了唐海,唐海的臉貼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能聽這個聲音聽到老的期盼。 唐海于是說:“我要和你拜堂,阿山?!?/br> 阿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聲音里帶了火氣:“不是說不可以嗎?” 他還沒發完火,就聽見懷里的唐海說:“我要和你夫妻拜堂?!?/br> 唐海說完,阿山好一陣都沒有反應,他本想疑惑地抬頭往上看,可是耳邊急跳的心跳聲泄露了阿山的心緒,阿山的聲音帶著顫,他說:“好,我們夫妻拜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