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了途對靈官廟的幾人早有耳聞,奔走了一日早就精疲力盡, 此時再被這幾人纏上,不耐地揉了揉眉心?!安槐乜蜌?,通通打出去!” 無離子原只想在倆家寺廟內部解決,沒想到了途卻如此不講道義, 竟然讓人將他們打出去, 如此這般, 擺明了就是想撕破臉! 饒是虛淮子這般老好人都惱了,“師兄!借條!把借條拿出來!當面對質, 看他如何狡辯!” 一逍對玉昭寺原本就意見不?。骸俺愿赡▋?,還要將人打出去!玉昭寺真的是好大的臉!” 無離子拿出了那一張46兩銀子的欠條! 了途視線落在欠條的最后, 是他的名,是他的筆跡。 46兩銀子的欠條, 只有那一日, 玉昭寺的水陸道場被攪黃的日子,他被人逼著寫下了那一張欠條。 了途挪開眼,將視線落在了離小君的身上,較之與那日少了頭發, 面容上也有微微地調整,身量卻是差不離。她倒是聰明,知曉易了容貌,攪渾了水,獨她自己賺了一筆。 難怪他尋人打聽了許久,也不曾找到這么一個小大夫。原來是改了容貌,若不是這一回靈官廟幾人鬧了一個大烏龍,怕是他永遠也找不到她。 離小禪一直緊盯著了途,看著了途嘴角勾起的一抹笑,直接被點炸了,沖上去就給了了途一個悶拳! 了途原是能避開的,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放棄了躲開,悶頭迎了上去,任由著離小禪一圈砸到了他的腮幫子上! “肖想離小君,你配嗎?!” 了途低頭,吐出一大口血。 場面頓時亂成一團,玉昭寺的和尚豈能見著方丈被人欺負成這樣,也怒了。 最后,還是無心大師聞訊趕來,安撫了情緒激動的倆邊。 “如今,我們21家寺廟前途迷茫,實在是不能再生事端,若不然,極有可能被衙門盯上。朝廷發給寺廟的修繕和各種補給已經倆年不曾給了,若是想永遠被斷了,就盡管繼續鬧下去!” “了途新來杭州城,但也應當知道五云寺方丈之事!有了五云寺的的教訓在前,我勸你還是莫要走上歪路?!?/br> “至于小君子,你們不是說了途圖小君子的錢,只要斷了小君子的錢,了途自然就無所圖,二人應該就會斷了聯系?!?/br> 無心大師說完,了途又接連吐了三口血。眾人幫扶著了途在椅子上坐好。 “快去請柳大夫!” 柳大夫來得很快,給了途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后,留了一藥方子,讓玉昭寺的小和尚同他一道兒去抓藥。 柳大夫背著藥箱走到門口,就被離小君攔住了?!暗纫幌?,柳大夫!有事勞你幫忙?!?/br> “我想到辦法自證清白了!” 了途整個身子都靠著椅背,左右他說什么都不會有人聽,他都已經打算躺平認人嘲,心都臟了,再臟一點兒也無所謂。 離小君給柳大夫鞠了一個大躬,“求柳大夫幫我自證清白!我清清白白一小道士,被人潑了臟水!” 柳大夫不悅地皺眉,再一細想了途被打,多半是有心人將離小君和了途給牽扯上了一處。離小君才多大一點,就有人潑臟水,果然是心思歹毒! “姑娘家閨譽最是要緊,壞人閨名,就是奪人性命!到底是誰朝你身上潑臟水了!” 離小君沒忍住,看了一眼無離子。然后又看了一眼虛淮子、一逍、離小禪。 柳大夫不明,“離小君不說,你說!你作為她的師父,她的家人,今日趁著我們幾個看著離小君長大的老人跟前,好好地說一說,到底是誰敢潑臟水!到底是誰,不將我們西子湖畔這些人放在眼里?!?/br> 無離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事兒,不是應該關注誰欺負了小君嗎?怎么著還要為小君子討回公道的我、我們啊——” 柳大夫一聽無離子這話,就知道這幾人自己掘的坑,潑的臟水?!昂肯x!當初我就反對,怎么能將離小君交給不怎么聰明的無離子撫養!” 柳大夫將離小君拉到中間,“處子的頭發一般缺少光亮……” “柳大夫,這個可以跳過。我光頭?!?/br> 柳大夫沒好氣地給了離小君一個爆栗子,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貧嘴?!疤幷?,五氣不泄。走路夾臂齊腰,同臀齊步,不抖抖顫顫。離小君,去,走幾步?!?/br> 離小君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并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她也從沒想過要去拖累一個和尚。而且那個禿了和尚還是一寺之方丈,背上了這等臭名,怕是一輩子都完了。 所以,這一趟的路,她一定要好好走!不能出了任何差錯。 離小君吐出一口氣,邁開右腿——臥槽,靜下來是要左手還是右手,還是左腿???她不會走了?。?! 就這般,離小君同手同腳地走了一圈。 柳大夫扶額,“行了,就這等沒心沒肺的,能入得了誰的眼。你們若是不信我,可尋個接生的穩婆給離小君瞧瞧?!?/br> 就這般,離小君的清白又回來了。 靈官廟的幾人鬧了一個大烏龍,心虛地沒眼看離小君。 無離子大方地用離小君的攢的銀子付了了途的要錢后,一行人就回去了。 離小君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頭,后面三老頭兒耷拉著腦袋跟著。 只有離小禪毫無心理負擔,一邊撿柴一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