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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不對勁。 嚇到了郁初他承認是他的錯,可這個錯并不是他主觀造成的,頂多算是陰差陽錯之下釀成的誤會,并不能全賴他身上。 況且他也道了歉,可郁初依舊是不依不饒,壓根就不聽他解釋,大有踩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架勢。 想想郁初以前是多么溫柔體己,雖然十有八九是裝的,但再看看現在...... 江洐野自認可以任打任罵,也不是不能接受老婆踩在自己頭上,可不讓睡一張床他堅決不允許,也不縱容。 今天是讓他睡沙發,明天就可以讓他睡書房,指不定哪天就讓他滾出去睡橋洞底下。哪有壓迫,那就有反抗,他江洐野又不是沒老婆,憑什么要一個人睡。 這個澡洗得比他平時要久,忙著在浴室里琢磨著該如何套路對方,他尋思著郁初應該也是吃軟不吃硬的,猶豫了許久才想出點法子。 浴室門推開時,郁初還靠在床頭刷手機,討論的熱搜果然都聚焦在了fctv的盛典上。 玥玥這個熬夜黨還沒睡,給他發了個截圖:“哥,你的紅毯造型出來之后,又漲了三萬粉,嘿嘿嘿,牛逼!”顏控的爬墻就是這么簡單。 江洐野坐在床邊,從郁初手中抽出手機,一臉嚴肅:“我們聊聊?!?/br> 郁初換了個姿勢,配合他:“好?!?/br> 江洐野咳了兩聲,當做是在給自己打氣,開始控訴對方的行為:“我覺得你這樣對我過分了點?!?/br> 郁初好整以暇,擺出認真聽講的模樣,反問:“你說說,我怎么過分了?” 以前郁初最會用裝可憐博憐愛的招數,江洐野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強迫自己放軟語氣,擺出他一向最看不慣的矯揉造作,可憐兮兮地說:“你欺負我啊?!?/br> “我哪欺負你了?”郁初覺得好笑,“誰敢欺負你啊,不一向都是你欺負別人嗎?” “你不讓我跟你睡?!?/br> “是你先惹我生氣了?!?/br> “我又不是故意的?!?/br> “但我還是生氣?!?/br> “......”江洐野起了另一茬:“我比你小?!?/br> 話題跳躍得太快,郁初沒反應過來,困惑地“啊”了一聲,不解道:“什么比我???” 江洐野的眼神忍不住往他下面看了一眼,理所當然又洋洋自得地說:“當然是年齡,不然還能是哪。你還有哪比我大?” 郁初雖然是下面那一個,可他好歹也是個男人,也有男人的尊嚴,剛剛江洐野那個挑釁的眼神就相當欠揍,拳頭已經在硬的邊緣。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不要生氣:“嗯,我年齡比你大,所以呢?” 江洐野抱住郁初,將人緊緊地擁在懷里:“我看別人說,談戀愛的時候,年紀大的應該多讓著年輕的?!?/br> 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郁初內心毫無波瀾,問:“你聽誰說的?” “這你就別管了?!焙苊黠@就是他現場編的,哪說得上來什么出處。 郁初試圖掙脫他的懷抱,不想再跟他進行沒營養的聊天,還不如閉眼睡覺。 江洐野不依不饒,很不自然地跟他撒嬌:“那什么,你都搞了我這棵嫩草了,是不是得對我好點???” “嫩草?”郁初瞥了他一眼,“誰吃嫩草?吃嫩草的又叫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只是個比喻?!?/br> “嫌我年紀大嗎?” “哪能啊,你長得那么嫩,跟個大學生似的?!?/br> “呵?!?/br> 郁初收回之前的心軟,心想這個人還是離他遠遠的、閉上嘴比較好。他雙手使勁把江洐野推下床,又丟了個枕頭給他:“離我遠點?!闭f完,毫不留情地關了燈。 江洐野一整晚未睡,目睹了天色將曉,整個人也在夜色和破曉的洗滌下徹底升華,得出深刻結論——老婆說你錯了你就是錯,老婆說的就是對的,不要多嘴做多余的解釋,只要乖乖認錯就夠了。 他只恨懂得太晚,否則也不至于淪落到獨身睡沙發的下場,他本應該抱著郁初這樣那樣,享受人生的欲與愛。 江洐野欲求不滿,第二天垮著臉起了床,可他不敢對郁初甩臉子,殷勤地帶郁初吃早餐,又送回家收拾行李,然后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去機場。 分別前,在車內。 郁初主動開口:“晚上是不是沒睡好?” 江洐野哼唧了一聲,嘲諷他:“現在才知道關心我?遲了?!?/br> 郁初彎了彎手指,撓了撓江洐野的掌心,扭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歪著頭問:“那這樣呢?” “勉強湊合吧?!?/br> 還在鬧別扭的兩個人,又頃刻間和好如初。 江洐野的確很好哄,只要對象是郁初。 ...... 郁初繼續回劇組拍戲,忙得不可開交,連帶著每天和江洐野膩歪的時間都少了許多。 而江洐野這邊也不閑,公司一到年底,各項事務都需要總結、清算,下一年度的計劃也要緊接著跟上。 某天,一個合作商來辦公室和江洐野洽談業務,見屋里掛了一幅畫,便借此寒暄:“江總您這畫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做生意的,除了錢、權之外,多多少少也懂些舞文弄墨的玩意,這位老總雖不是什么專業愛好者,但也跟業余沾得上邊,對書畫略懂一二,他看出了這畫并不像是什么大師,雖然乍一看還不錯,但其實稍顯稚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