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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喝得最少,也最清醒,可因為酒量差,也帶了些微的醉意。 他吃力地架著江洐野,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送到樓上酒店的套房, 好在對方還有點意識能自己走幾步,否則真要靠他一個人抬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個男人,實在是吃不消。 郁初把江洐野摔在床上,知道他潔癖不喜歡穿著有酒氣的臟衣服過一晚,便坐在床邊替他解扣子,想替他換上睡衣。 本閉著眼的江洐野瞬間睜開雙眸,用力地握住郁初的手腕,把人往往床上一帶。 郁初重心不穩,跌倒在江洐野身上,他雖然瘦,但好歹也是個成年男性的重量,怕把人壓壞了,雙手撐在對方腰間兩側,空出了一段距離。 江洐野摟住郁初的腰,往左邊翻了個身,兩人上下位置顛倒,徹徹底底把郁初圈在了自己身下。 他帶著醉意,親昵地蹭了蹭郁初的脖頸:“你身上好香,也好甜?!?/br> 是淡淡的果酒香。 郁初想把他推開:“喝多了就早點睡覺,還這么不老實,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臉?!?/br> 江洐野箍緊他的腰不肯放人,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郁初愣怔了一瞬沒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很難得見到過的傻氣,顯出幾分可愛。 江洐野頓了頓,繼續道:“想要錢,還是資源?嗯?” “你在說什么?”郁初眨了眨眼睛,控制著情緒,問:“我是誰?” 江洐野親了親他的側臉:“李明轍簽的藝人?!?/br> 這是把他當成了別人? 原本還帶著溫柔和愛意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郁初在他胸膛上使勁一推,沉著聲音:“起來?!?/br> 江洐野恍若未聞,伸出手就要去扒郁初的毛衣:“別亂動,聽話?!?/br> “江洐野,我想聽你叫我?!?/br> 每次在床上,江洐野都會黏黏糊糊地喊他“初初”、“寶貝”、“老婆”,怎么rou麻怎么來,眼下這張嘴卻嚴嚴實實地緊閉著。 并未得到半分回應。 郁初的心如墜冰窖,自然不依著對方胡來,互相推搡間,他的手甩到了江洐野的側臉,看起來像是打了他一個耳光。 雙方停下了動作,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郁初那一巴掌很輕很輕,跟撓癢癢似的,壓根就沒有什么痛感。 可從小到大驕縱著長大的江少爺,哪受過這種委屈,不敢相信地捂了捂自己的左臉。 沒了玩鬧的心情,江洐野控訴他:“你打我?!?/br> 郁初冷著聲音問:“清醒了沒?” “清醒了?!苯瓫櫼跋乱庾R地點點頭,又立刻反應過來,反駁:“本來就沒醉?!?/br> “你沒醉?” “嗯?!苯瓫櫼斑€是不敢相信自己被老婆打了,又委屈巴巴地重復了一遍:“為什么打我?” 郁初不搭理他,繼續質問: “那你剛剛的行為是什么?裝瘋賣傻?” “不是啊。我們不是在鬧著玩嗎?” 郁初咬牙切齒:“鬧、著、玩?” 江洐野這才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勁,雖然還不大清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也不知道自己具體錯在哪,但認錯的速度相當快,且知道大概是要挨罵了,忙趕著岔開話題:“我們還是先洗個澡吧,一起?” 郁初揮開他的手,直勾勾地盯著江洐野的臉,眼眶漸漸地紅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當成了別人?!?/br> 江洐野慌了神,將郁初抱在自己懷里:“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所以想......” 當初的睡是假睡,他便想著把劇情重走一遍,彌補一下當時的“遺憾”。 結果純屬作死,還被扣了那么大一鍋。 江洐野恨不得快發誓:“我以為你看出來我是在裝醉?!?/br> “我看出來個屁!”郁初生平難得罵一句臟話,可見是真被氣壞了,他說:“你沒看見我一直在推開你嗎?” 江洐野低著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以為你在配合我演戲呢?!庇苓€迎他也挺喜歡的。 “......” 聽了這話,郁初只覺得,剛剛那一巴掌打得實在是太輕了些。 江洐野話還沒經過腦子繞幾圈,就急著解釋:“我哪敢真的喝醉,萬一再碰見像你這樣的小壞蛋,故意給我下個套怎么辦?” 有時候,江洐野也在想,最開始是不是自己縱容了郁初,才讓對方有機可乘,一步又一步地把自己坑進了圈里。 這些年,他一直對男女之事提不起什么興趣,可不代表沒見過、沒聽過。先不說圈子里一起廝混的年紀相仿的公子哥們多會玩,就說是想討好江家、討好他然后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來接近他的人也不少。從他十幾歲開始,多得是想走旁門左道往他身邊送人的,面容姣好艷麗的、清純天真的,男的女的、成熟或稚嫩的,全都有,可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愿給予。 生長在豪門世家,從小接受的各方面教育都在提醒他謹慎行事,再加上他的性格使然,防備心一直很重。江洐野酒量好,想徹底把自己灌醉已經是一件難事,況且他也不是不挑喝酒對象的人。當天若只有李明轍他們,他敢放肆喝??砂鼛锒嗔藥讉€人,他絕不可能如此。 然而事實是,他喝得不省人事,甚至在完全醉酒前,還知道是郁初坐在他身邊,也隱約知道是對方和一個服務員把自己送到了酒店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