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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沒回,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從看完多條未讀消息,到泡了個澡,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遠遠超過新小時。 可他沒有等到江洐野的消息。 對方已經不關心他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也許...... 郁初想,也許他和那個年輕陽光的男孩正玩得盡興,當然沒精力想起他。 與其自虐地亂想,不如找點其他事情來占據自己的大腦,他問齊順:“回你了嗎?” “沒有,但是他們把這位粉絲助理的聯系方式轉發給我了,我剛剛想的是大晚上了還給人家打電話不合適,要不我再等等,明天白天聯系吧?” “嗯?!?/br> 郁初去廚房冰柜里拿了瓶低酒精度的水果酒,大概是精神太恍惚,沒拿穩,摔在地上發出清脆響亮的破碎聲。 他蹲下身,撿起碎片,卻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非常小的傷口,還沒他以前在實驗室被器材割傷那般痛,只不過流了點血,看起來很可怖。 郁初壓根沒心情處理這么點小傷,打開水龍頭,打算隨意地沖一沖手指上的血,卻在聽見嘩啦水聲的那一瞬間,猶豫了。 他回房間拿手機,又走到“案發現場”,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江洐野,夸張道:“好痛?!?/br> 發完消息,收拾完狼藉,郁初坐在地上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卻遲遲沒有等到他想要的。 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不停地加速下墜、淹沒。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放空,郁初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穿著工作服的外賣小哥,遞給他一只寫著某某藥店的紙袋。 郁初關上門,打開袋子,里面裝著的是碘伏、紗布、創口貼、消炎藥之類的藥品。 這些藥用來做什么,不言而喻。下單的人是誰,更不用猜。 郁初滿懷期待地去研究掛在袋子上的外賣單,卻在看見備注時撇了撇嘴角。 上面寫著——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最后一次。 郁初把這些藥小心收起來,又把那張寫著礙眼的話的單子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他才不想聽江洐野的,哪怕這么做會很煩人,但總比徹底失去要好。 玥玥的職責之一就是混跡各個社交平臺和論壇,打入粉圈內部,及時了解網絡輿論和風向。她最近天天聽齊順這個前輩跟自己吐槽工作上遇到的奇葩,剛剛也是如此。正在她快樂上網沖浪時,齊順的連環消息就叮叮叮響個不停,跟她埋怨對接的某個廣告商開出的價低到離譜。 說著說著,又聊回《我們一起去旅行》,齊順嘆氣:“哎,真是讓我cao碎了心啊,到現在都還沒確定是哪個粉絲去呢。確定下來我才好提前溝通一下?!?/br> 又說:“我總感覺小郁這新天最近心情不好,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反常的,可就是有些不對勁。你不是最喜歡講冷笑話?沒事多逗逗你小郁哥開心,知道不?” 玥玥:“遵命?!庇舫跄敲春?,就算沒有齊順的要求,她自己也會那么做。 想到了什么,她便去找郁初聊天:“小郁哥,你睡了嗎?” 郁初看見玥玥的消息,答:“沒?!?/br> “齊哥說還沒確定是哪個粉絲去???” “嗯?!?/br> 玥玥便打開了話匣子:“榜首那位粉絲大哥確實挺有個性的?!?/br> 郁初只知道這個id眼熟,在他好幾次拼銷量的時候,這位粉絲都首當其沖。他很難想象會有人為了一個出現在屏幕上的陌生人豪擲千金,但除了感謝感恩外,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甚至想跟對方說少花點錢。 玥玥接著道:“他還罵你的黑粉,每次吵架都能吵贏,哈哈哈懟人特別厲害!感覺可以出書了?!?/br> 她還發了一大串“你在說什么屁話”回復黑粉的截圖,問:“是不是很有趣!” 郁初一張張翻下去,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的語氣熟悉,挺像江洐野的。 玥玥說:“上次有芋泥問怎么稱呼他,他說自己姓江,太巧了吧,跟江總一個姓!姓江的有錢人怎么那么多呀!” 郁初心頭咯噔一下,切回微博界面,搜索這個id,進入對方的主頁。頭像是他的照片,手機型號和江洐野用的一樣,隨手發過一張賽車場的照片,有錢、說話能把人氣死,重合率實在太高。 僵死的心在這一刻鮮活起來,如枯木逢春。 郁初給齊順打電話,說:“你明天不是要聯系那位粉絲的助理嗎,按我說的去轉達?!?/br> 齊順雖然不懂郁初為什么親自來管這件事,但沒有異議地應下了。 第二天,江洐野剛到辦公室,三助就來敲他的辦公室。 “江總,《我們一起去旅行》的工作人員又來聯系我了,還有郁先生的經紀人也找到了我。對方說今天就要確定您去不去,如果您明確拒絕或者沒有明確答復的話,都只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另一位粉絲?!?/br> 江洐野不爽道:“他們在教我做事?” 最近老板脾氣比以往更暴躁,一點就著,三助不敢觸霉頭,只是說:“對方還發了另一位粉絲的賬號?!?/br> “把你們溝通的內容全部發給我?!?/br> 三助早有準備:“我已經整理好了,這就發給您?!?/br> 江洐野匆匆瀏覽,看見“難以自控的泥塑粉”皺起了眉。他對這個id有印象,明明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卻天天在超話喊郁初老婆,相當離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