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派身邊醒來后 [快穿] 第178節
就在這時,飯廳內非常突兀地響起了一陣清脆響亮的掌聲。 眾人立刻看過去,就見坐在沈暄對面的楚云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下了筷子,正舉著兩只手在鼓掌,還用一種帶有淡淡欣賞的目光看著顏翔。 “不錯的表演,值一張s卡?!?/br> 楚云聲看完顏翔的表演,很有導師范兒地打了個分,看得周圍的人一臉迷惑。 然后他們就看到楚云聲的視線越過了顏翔,看向他身后藏著的黎柳,淡淡問道:“開的哪家直播?” 黎柳猛地抬起眼,捏著手里的手機渾身僵住。 顏翔一愣,卻反應極快,下意識擋了黎柳一下,冷聲道:“你在說什么,楚云聲?” 楚云聲面色平靜:“沒什么,我習慣用西瓜直播?!?/br> 顏翔眼神一凝,立刻看向楚云聲左手握著似乎一直在玩的手機。 他的表情極不自在地動了下,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想到自己萬無一失的安排和沈暄對手傷背后的事的反應,他的心又立刻定了下來,臉上露出譏嘲之色。 “可以,你也開直播了,那正好,這已經不是我們wz內部隨隨便便就解決壓下的事了,外頭的網友們也能分出個究竟了?!鳖佅璧?。 這時,飯廳內的眾人也反應過來了,顏翔原來從一進門開始就讓黎柳開了直播,這算怎么回事? “顏翔,你玩陰的!” 嚴塘一摔泡面桶就跳了起來:“隊長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知道,你偷偷開直播是幾個意思?” 說著,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樣,飛快掏出手機來登上微博。 果然,微博上高高掛起的幾條熱搜里就有“a神手傷隱情”、“wz內部撕逼直播”。 “你他媽!” 嚴塘簡直想沖上去揍顏翔:“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隊長的手是自己故意治不好的,就是為了想訛wz?你簡直是腦子有??!你知道一雙手對職業選手意味著什么嗎!什么違約金,什么賠償,那他媽也值?” “為什么不值?” 顏翔抬起下巴,冷嘲道:“職業選手的手重要,值錢,那是在完好無損的前提下。沈暄年紀大了,已經過了巔峰期了,手也廢了,早就治不好了,這一點在剛受傷時他就清楚。但他這傷是在外頭意外受的傷,和俱樂部沒半點關系,以后不能打比賽了,沒了身價,要是不趁最后巴上來撈一筆,以后你們沈隊長難不成要出去喝西北風?” 嚴塘反駁:“隊長的手明明就可以治好!再不濟,隊長也可以留下來當教練!” “當教練有當選手賺得多?就那點錢,怎么支撐得起我們沈隊長過大手大腳的奢靡生活啊。我聽說打比賽這么久,沈隊長存款都沒過六位數?”顏翔嗤笑道,“這錢是真不禁花啊?!?/br> 沈暄存款的事都被顏翔調查出來了,楚云聲算是看得出顏翔今天的安排和決心了。 但簡單來說,顏翔的這一切安排其實都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事實上——那就是沈暄的手自始至終都治不好。 至于沈暄、顏翔、埃里克之間,因為沈暄之前并沒有太多防備,顏翔同樣也沒有提前想到沈暄會懷疑,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三方交流的證據,這就是空口白牙的一頓說辭。 真正讓顏翔這一套歪理成立的,就是一點,沈暄知道自己的手從一開始就治不好,所以才會有所謂的設套訛俱樂部。 而且顏翔之所以毫無顧忌地扭曲這一點,也是認準了埃里克可以配合他,并且沈暄的手是真的不會被檢查出來其他問題。因為嚴格來講,埃里克對沈暄手傷的治療,頂多稱得上庸醫,卻難以定性為謀害。 再加上沈暄除了最開始受傷時的急救處理在外頭做過檢查,之后的深入檢查就都是在埃里克的私人醫院,所以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沈暄的手一開始并沒有那么嚴重。 事已至此,這近乎是死無對證一樣的事情。 當然,這是在忽略楚老中醫的前提下。 “你說隊長的手從一開始就治不好?” 楚云聲打斷了嚴塘和顏翔的面對面輸出,沒什么情緒的目光落在顏翔身上,卻好像挾著無形的重力,令顏翔心頭莫名一緊。 顏翔也搞不懂自己面對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萬年替補有什么可緊張的,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面上冷靜道:“是。沈暄的手傷了神經,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痊愈不了,在明知道埃里克在國外做的事的前提下,還暗示我牽線,到現在手廢了,一個舉報就想把鍋扣在我頭上,也要看我顏翔認不認!” “隊長的手痊愈不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楚云聲道。 顏翔道:“當然是我看到了埃里克最開始給沈暄做的檢查報告。埃里克也親口告訴過我,沈暄一直都知道他自己的情況?!?/br> 一份檢查報告,要做手腳很簡單。 簡單幾句,楚云聲大致摸清了顏翔為這件事做的準備,便也不想看顏翔的表演了,于是直接道:“隊長的手可以治好。如果不相信,可以現在去醫院做檢查?!?/br> 這話一出,顏翔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很相信埃里克的手段,也真的親眼見過最近一次的檢查報告,確認沈暄的手是真的廢了,只是楚云聲太過鎮定平靜的表情和他無所顧忌暗地里打開的直播,都讓他沒由來地有些惶然。 眼角的余光瞥到沈暄掩藏不住的疑惑緊張之色,顏翔慢慢松出口氣:“好,就去醫院?!?/br> 這事也不知是怎么個發展,就鬧到了這個情況。 嚴塘憋著一口氣,直接叫來了基地的小巴車,聽到動靜的魏修文幾人也都來了,還有被熱搜后知后覺糊了一臉的幾個俱樂部管理,一群人擠上車,涇渭分明地坐在兩邊,直奔省醫院。 戰隊經理知道這事,簡直想把頭給在座的幾位磕掉,心里對屢屢鬧出事來的顏翔也不滿到了極點。 看著車上的一行人,他無奈到了極點,今天這件事鬧出來,不管最后誰對誰錯,wz都算是散了一半。管理層和戰隊的矛盾被撕到了明面上,肯定是沒有一個好結果的。 或許,他也該考慮給自己換個東家了。 wz的基地距離省醫院不遠,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醫院門口還聚集了一些匆匆趕來的電競媒體,雖然不像娛樂圈一樣鬧騰,但也都很有八卦精神,爭先恐后舉著攝像機。 省醫院的人也算不上非常多,沈暄的檢查很快就排到了。 不到兩個小時,診斷詳情出來,給沈暄看診的老專家沒好氣地訓道:“你們年輕人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聽說你還是打游戲比賽的?那都不知道好好保養,讓自己的手成這樣?” “神經受損得厲害,要不是康復情況還行,恐怕還要再多做幾次手術,那都不一定能治好!” 顏翔在旁聽著老專家的話,越聽越不對味,一直維持的勝券在握的笑容也開始垮塌。 但還不容他反應,沈暄就已經在怔愣之后愕然出了聲:“醫生,您是說……我的手在、在康復,還能治好?” 老專家覺出不對來,皺眉看他:“你自己沒感覺?這康復情況,肯定能痊愈,就是看痊愈到什么程度了?!?/br> 這話一出,周圍安靜了幾秒,旋即被嚴塘的歡呼聲霍然打破。 嚴塘興高采烈地和同樣高興到呆愣的魏修文撞著抱在了一起,診室內一隊的隊員們也反應過來,顧忌著場合,只敢興奮地低聲叫起來。 沈暄微微緊縮的瞳孔緩緩松下些許,垂落的視線停在自己的右手上。 舒緩了太多的疼痛、富有技巧的細致揉按、近幾天被小心嘗試的金針——他不是沒有感覺,而是不敢相信。 他其實早已經接受了自己現在就要離開賽場的事實。 但…… 狹小診室的歡呼簇擁里,沈暄微仰起頭,看向了安靜立在一旁的楚云聲。 俊美冷淡的青年也在低頭看著他,深邃漆黑的眼睛含著安穩平靜的情緒,像是舒張了一雙疏離淡漠卻始終溫柔守護的羽翼,將他的一切晦暗都輕輕攏入。 診室窗口的陽光闖過塵埃飄落進來,將這片輪廓剪裁得挺拔明亮,就仿佛眼前的人真帶著那么一束光穿透層層陰霾云翳射來。 射到他堅固卻沉郁的心底,讓萬物復蘇,生機重燃。 楚云聲凝視著沈暄的雙眼,慣來平靜無波的心頭莫名有些發澀。 他借著抬手按沈暄肩膀的動作,安撫地摸了摸沈暄的耳側,俯身低聲道:“隊長,這里不是哭的地方?!?/br> 沈暄輕輕吸了一口氣,滿腔都是楚云聲身上冷淡的暗香。 他眨了眨眼,壓著嗓子,聲音極低地笑:“這里不是哭的地方,那哪里是……你床上嗎?” 萬萬沒想到沈隊長會在這時候撩上一把的楚云聲:“……” 他沉默了兩秒,然后在沈暄溫柔的注視下舉起了手里一直握著的手機,沈暄溫柔的目光落在了手機屏幕上,正好和大片飛快刷過的彈幕看了個對眼。 【a神哭了!】 【抱住我a神嗚嗚嗚!手好了!手好了!手終于好了!】 【等等,是我幻聽了嗎?床上?】 【什么床上?誰床上?】 【你好像沒幻聽,我也聽到了……】 【?】 【???】 【??????】 沈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被動出柜嗎? 刺激。 第148章 大神守則 12 (二合一) 雄關漫…… “我……” 猝不及防地被彈幕上無數小朋友的問號淹沒,沈暄張口,下意識就想解釋,但話音剛出口一個字,便被顏翔打斷了。 “沈隊,你手傷的事……要不要單獨談談?” 在克制的小聲歡呼中,顏翔陰沉的聲音就像一潑冷水,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他話里強調的手傷二字,帶出了一種別有深意、勢在必得的脅迫感。 這語氣太過不加掩飾,嚴塘聽了就很不客氣地呸了聲,去瞪顏翔:“現在事實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擺到眼跟前兒了,顏大少還想干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威脅人,做手腳?” 顏翔調整著臉上的表情,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諷色,瞥向沈暄:“事實如何,現在可還說不準,你說呢,沈隊?” 胸腔內的情緒漸漸平復,沈暄偏頭,掃了眼顏翔,唇角勾起幾分好笑的弧度,語氣清淡:“顏老板,我家替補的s卡都收了,怎么還演上癮了,出不了戲了?你也不用擺著這副像是跟我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地下交易的模樣,拿這所謂的手傷的隱情作把柄,威脅我?!?/br> “我之所以不想告訴別人,也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原因,你要是真有什么話想說,那就在這兒說,別弄得跟我要爆什么驚天丑聞似的?!?/br> 沈暄這番話一點都不出楚云聲的意料。 雖然這段時間楚云聲也有些好奇沈暄受傷的原因,但隨著與沈暄的關系逐步深入,他也發現沈暄受傷的事其實并不想是他之前猜想的那樣,有某些無法訴諸于口的隱情,而更像是懶得去牽連多余的人或事,所以干脆緘默以對。 盡管楚云聲也不知道顏翔究竟是調查到了什么,想用這個來威脅沈暄,不過很顯然,沈暄并不怕,也不怎么在意。 顏翔也是沒想到沈暄竟然會是這么一副毫不避諱的態度。 他心底泛起一絲古怪的異樣感,但怒在心頭,卻也沒多想,只當是沈暄虛張聲勢或早有應對,便也不再顧忌,冷冷嗤道:“wz的隊長是個惡心有病的同性戀……私生活混亂,混跡gay吧,你說算不算得上驚天丑聞哪?” 顏翔說著,直接將早就打印好的一疊照片甩在桌子上。 照片啪地一聲散落,光線照下來,清晰地勾勒出照片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