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加爾只感覺自己被推入了一個溫暖而散發著干凈的洗衣液味道的懷抱中。他來不及反應抱住了自己的是誰,馬上應激反應,大聲反駁道:我們還沒有被救出去,這個單子還沒有完,我是不會付款的! 安全的離開這個星球才算! 路鹿無奈的聳了聳肩。隨便吧,天野軍長都已經來了,他一個蟲就能移平這個星球。 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安玉書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激動的抬起頭來看看路鹿。天野軍長來了?是戰神天野嗎? 對??! 你們坐著慢慢敘舊吧,我先離開了,留一個小號給你們,足夠保證你們安全了。 如果聽到轟炸聲,打起來了,我就會開啟機甲。你們全爬進我的機甲里就可以了。我們就直接暴力破出基地。 魯魯修激動不已的拉住了路鹿。你帶機甲了?那我們現在可以直接走啊。 暴力破出,基地會整個破碎倒塌的,我們現在可是在地下。 等大家一起走,才能出去。 現在的問題不是怎么打這個基地,而是怎么救援里面被關押的雄蟲和蟲崽。 就幾個實驗員加上安保,這有什么難打的?,F在不動手是怕他們啟動自毀程序,拉著你們所有蟲和這個基地一起毀滅。 走了,別怕,就算基地坍塌,赤發鬼的能源也足夠帶你們從廢墟路飛出去的。說完話,路鹿就消失在了墻壁里。 同時路家的崽崽在天野的帶領下,也摸入了基地不同的區域中。 而陸鳴將這間雄蟲宿舍,在行動面板上標為了救援點。這就導致在路鹿走后,時不時的就會從墻壁,天花板上扔出一個雄蟲來。 連昏迷不醒的雄蟲都被小爺爺連蟲帶被褥裹成一個老北京雞rou卷,拖過來了。 于是安玉書,加爾等蟲,就看著一會跳出一個小蟲來,扔下一個驚慌失措的雄蟲,和魯魯修打個招呼就消失了。 留下他們幾個,一遍又一遍和被抓來的雄蟲解釋,這不是綁架,也不是什么新型的實驗,這就是將大家集中起來,方便救援。 這么搞的次數多了,魯魯修都煩了。等下次小爺爺再鉆出來的時候,就拽住了小爺爺。強烈要求他們下次救援的時候能不能好歹解釋一下。 小爺爺頂著已經開始掉色的藍色殺馬特發型,無辜的解釋道:我解釋了啊,我說我是克蘇魯,來救你們的。 他們叫的更慘了。這我有什么辦法啊。 人家路鹿救蟲還有錢拿,我這都是免費的,還要什么自行車??! 魯魯修被氣的眼睛一閉,咬緊牙關說道:有錢!我回去就向陸鳴申請救援經費。你們好歹溫柔點! 陸鳴那里如果申請不下來,我拍戲養你們總行了吧! 傲嬌的小爺爺小頭一甩,他才不是想要錢呢。他就是看路鹿那個干什么都有家長撐腰的死樣子不順眼。 自己也想要別的蟲養一養呢。 而此時的天野在干掉了擋他路的上百個守衛之后終于進入到了實驗室最核心的區域。 映入眼簾的是綿延不絕的玻璃圓柱體,每一個透明器皿里都漂浮著一個雄蟲樣本。每個雄蟲身上都牽引著幾十條管道,天野粗略的走了一圈。驚奇的發現,基本上每十二個器皿里都泡著外表差不多的雄蟲。 可以看出他們來自于同一個個體,但這些蟲的外表上還有著細微的不同之處。有的皮膚開始出現了部分的蟲化狀態、露出了皮膚下金屬質感的外骨骼。有的在背部出現了詭異的繁復花紋,有的雙腿化做了蟲型布滿倒刺的樣子。 不是說一般的雄蟲無法進行蟲化嗎? 那這些是什么呢? 天野能夠看出他們的胸膛還在細微的起伏著,可以斷定這里的每一個試驗品都是有生命的。 作為一個戰爭狂魔,他自認為自己的生物知識無法判斷出這里在做的是什么實驗。最好的辦法就是抓到醫生問清楚,這些到底是什么。再決定這些試驗體的生死。 如果是以前的天野,他絕不會想那么多,他不會去考慮一個試驗品的死活,他會干脆的消滅一切讓自己產生不良反應的東西。 可現在他有了陸鳴。陸鳴一遍遍的教育自己,弱小不代表沒有思維,不代表沒有智慧,要尊重一切生命。 所以天野決定將資料傳輸給陸鳴,讓陸鳴遠程聯系第一軍團的生物學家,來判斷這些試驗品該不該留在世上。 第110章 完結撒花~ 經過對資料的分析調查陸鳴發現,這些試驗品都沒有基本的理智,離開維生裝備后,不久就會死亡。 在資料中,清晰的記錄著,這些實驗品生存的時間大多只有幾個小時。 早期的實驗品中也有一些完全的克隆體,具有理智但沒有信息素。但這一部分試驗品一開始被認定為無效,遭到了銷毀。 陸鳴不知道那些保有理智的克隆體是怎么面對剛剛出生就要死亡,他們是否懷有本體的記憶呢? 這一切都永遠無法得到答案了。 之后醫生就改變了他的研究方向,開始試圖結合不同的細胞,來刺激蟲族的返祖現象,以此來試圖保留住雄蟲的信息素。 但這些試驗品都沒有成功。天野面前的就是這一部分實驗品了。 路鹿已經將整個基地的布局全部摸清了,方便他們援救被關押的蟲?,F在整個基地下方都已經布滿了路家蟲的觸手了。 原本的轟炸計劃已經可以取消了。在天野的強勢攻擊下,整個基地都已經落入了陸鳴這一方的手中。 醫生本想跳上飛船逃脫,可惜所有的飛船里都已經被路鹿放置了自己的軀體。等醫生一出現,立馬被卷著連蟲帶飛船送到了天野的面前。 說吧,這些試驗品都是用來做什么的。 不見到陸鳴,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醫生死到臨頭依舊試圖談條件。 天野倒也有耐心,他剛剛閑著沒事,已經侵入了基地的控制系統,自毀裝置已經被他拆除了。 為了防止自毀裝置有兩套控制系統,存在手動cao作的可能性,天野連放置著的炸彈都沒有放過,已經叫工程部的軍們帶隊拆除了。 醫生就算要搞什么歪心思,也是不能夠的了。 天野一仰頭,露出了性感的下頜線。軍雌們得到命令去接陸鳴下飛船。 陸鳴這邊在下飛船,進入基地。魯魯修他們那邊卻在乘坐著赤發鬼改裝車,飛出基地。一船船的雄蟲和小蟲崽被接出了基地。 蟲崽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天空,大地,忍不住的問東問西,小爺爺他們看著這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們是接到了任務,可以出去了嗎? 我已經練好了機甲cao作,我們是要去轟炸哪里嗎? 我使得一把好槍。 小爺爺看著這一波被養歪了的孩子不知道該做何想法。他們除了殺戮什么都不會,滿腦子都是要為了醫生的偉大夢想而奉獻。 奉獻什么??? 這一波危險的孩子,只能單獨教育,評估他們的危險程度及心理健康后,才能回歸學校。開始新的生活。 幾個病入膏肓的雄蟲也已經被送入了修復倉。該輸血輸血,該補營養物質補營養物質。 飛船上的軍雌要根據他們的外貌特征和DNA來找到他們的家人。 被錘的面目全非的加爾終于也分到了一個修復倉。 就這個修復倉還是路鹿特意給他搶來的,送佛送到西。路鹿覺得自己的生意一定要做到底,不能救出來了,加爾路上再掛了,那也收不到錢。 加爾真心的覺得這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合算的生意了,什么都不用cao心,坐著就把雄父救出來了。路鹿一路吊打一切膽敢攔住自己的蟲,充分展現了一個吃飽喝足后的克蘇魯的強大。 安置好各位飽受摧殘的雄蟲后,陸鳴終于有時間會一會這個喪心病狂的醫生了。 你不是要見我嗎?我來了。 你要說什么? 醫生睜開了他赤紅的雙眼,癲狂的死死盯住陸鳴,嘶啞的嗓音說道:你能理解我吧,陸鳴。 世間的所有蟲都無法理解我,但你可以,陸鳴! 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樣的蟲。 陸鳴毫不為之所動,面無表情的回視醫生。示意他繼續。 雄蟲怎么可能獨立呢?怎么可能能擁有自己的生活呢?如果蟲族的社會一直是這樣變態的雌雄比的話。 只有雌雄比例一致,雄蟲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陸鳴你不是雄蟲獨立的領袖嗎?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科學,為了美好的未來,犧牲一小部分蟲而已。你該明白,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這一切都是必須的犧牲而已。 陸鳴皮笑rou不笑的笑了起來,明艷動人。那我請問你一句,你這個實驗基地是由什么蟲投資的呢? 你又是和誰成交了各種污穢的交易呢? 難道是雄蟲嗎? 那么多漂亮的小蟲崽哪里來的呢? 你最大的投資蟲就是皇族吧,你們談了什么條件呢?源源不斷的供給他們美麗的雄蟲嗎?以此作為交易的流通貨幣嗎? 可你不是克隆不出成功的雄蟲嗎?那你送出去的雄蟲是怎么得到的呢? 自然生產嗎? 你也配叫做科學家嗎? 這和雄蟲獨立有一毛錢關系嗎? 醫生眼睜睜的看著陸鳴將他最后的遮羞布都撕了下來。他漸漸的陷入了歇斯底里,嘶叫著撕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身若隱若現的外骨骼。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這畸形的樣子。 你們雄蟲有雌蟲的保護,雌蟲可以通過軍功得到雄蟲,那我們亞雌呢? 你只會說雄蟲獨立。你考慮過亞雌嗎? 我們沒有辦法完全蟲化,我們沒有雌蟲強大的力量和軀體,我們是被拋棄的一群。我們也想要愛,也想要結婚,難道我們自己克隆創造出自己的伴侶也有錯嗎?醫生字字泣血,聲聲催淚的問道。 是的蟲族社會還有那么多被遺忘的亞雌。如果一切以武力定奪,哪怕有智慧,有能力他們也很難獲得伴侶。但這不是醫生用雄蟲做非法實驗的理由。 陸鳴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他揮了揮手,讓軍雌將醫生拉下去了。就讓法律來審判他的罪惡吧。 陸鳴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弱小的個體,無力面對一個群體的矛盾,一個制度的腐朽。 記者來了,直播頻道也開通了,網絡上,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非法蟲體實驗的報道。 各個失蹤雄蟲的家庭也熱淚盈眶,感動滿滿的接到了電話,通知他們到天野駐地的醫院去接自己家失蹤已久的雄蟲。 只是流落在外的血脈要如何安排,找還是不找,認還是不認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陸鳴只是將各種交易記錄封存了起來。如果有蟲想要尋找自己的孩子的話,還是有跡可循的。通過申請,他就可以接觸到這些資料,找到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 這一戰,陸鳴徹底的成為了雄蟲的精神領袖。畢竟半個地下王國都已經被他帶頭摧毀了。還救出了那么多失蹤已久的雄蟲。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雄蟲真的必須依附雌蟲才能生存嗎?雄蟲真的懦弱無力嗎? 隱藏在平靜之下的骸骨被這次事件挖掘了出來,公之于眾,蟲族的統治已經是元氣大傷,搖搖欲墜。 那些實驗品,陸鳴他們也嘗試過救治。但最后結果非常的不理想。在脫離維生裝置的幾天或幾個小時內,這些不該出現在世間上的生命就消無聲息的消逝了。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選擇。。。。。。 蟲皇本來想就皇太子死亡的事件找陸鳴的麻煩??申戻Q搶先一步,救出了三皇子和他的雄父安玉書。兩下相抵,好像也無法怪罪陸鳴了。 皇族在這一場直播中徹底的尊嚴掃地,不論是名聲還是威信都已經不復存在。 蟲皇本想要將三皇子或其他的孩子嫁給陸鳴,將陸鳴這個新的領袖也綁到皇家這一艘快要沉沒的船上。 他給了陸鳴兩條路,要么接受皇族的聯誼,呦呦鹿鳴可以成為新時代的星際公司。如果不接受聯誼,陸鳴將被軟禁起來。 畢竟他確實造成了很嚴重的后果,直接也好,間接也罷,導致了特權階級的分崩離析。好多貴族都被他在拍賣會抓住后,投入了監獄,證據確鑿,辯無所辯。想要殺死他的蟲遍布全星際。 蟲皇覺得自己看透了陸鳴,不論他說的再好聽,再標榜自己愛天野,都是表相。 他最愛的永遠是錢,永遠是資本。 為了錢,他一定會答應聯姻的。 可蟲皇萬萬沒想到,陸鳴想都沒想就接受了被軟禁,被取消呦呦鹿鳴法蟲權利的判決。 報道中的陸鳴開開心心的對著鏡頭說道:我已經折騰了太多了,我也做錯了一些事,我接受法院對我的審判。 我也該回歸家庭,好好照顧家里蟲,養個崽崽了。 蟲皇沒想到陸鳴會答應這樣過分的要求。 但陸鳴真的說到做到,他和天野一起留在了偏遠的星球上。將公司全權交給了陶醉。蟲皇派蟲監視了他兩年都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 他真的每天就是養養恐龍,養養農作物,無欲無求的做一個家庭煮父。陸鳴身上的麟角崢嶸,全身的反叛精神都好像突然一夜之間不見了。 但蟲皇心里隱隱的感覺到一種不安感。 他不知道這種不安感來自于哪里。但他總覺得有暗流涌動在平靜的表面之下。 蟲皇的感覺是對的。陸鳴不過是以退為進,在默默積蓄力量而已。 兩年之后在陸鳴的不斷努力下,路家的蟲崽全都長成了完全體。 兩年后在天野的帶領下,三皇子里應外合,二十幾個成年體克蘇魯作為先鋒,推翻了整個蟲皇幾千年的統治。 蟲族終于變成了一個不存在特權階層的法制社會。雄蟲也好,亞雌也好,都不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安全,可以放心的自由選擇自己的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