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他像死神一樣,所到之地只留下一片血rou碎屑,血高高的濺起來。伴隨著加百列帶著金屬質感的聲線。 \你怕我嗎?從小周圍所有蟲都怕我。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不怕我的蟲\ 加百列的聲音里居然還帶著一種刺耳的嗚咽聲;可現在一切都毀了,你現在也怕我了吧,要拋棄我了吧,我裝了那么久的柔弱。 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星盜,我可以為了你裝一輩子的。我們本來可以幸福的 加百列還不忘貼心的安慰伍蘭城,:別怕,我身上有定位器,我已經報警了。我們撐到救援來就沒事了 他一邊發出恐怖的哭泣聲,刺啦刺啦,吱吱嘎嘎。一邊向星盜逃跑的方向走去,伴隨著齒輪快速轉動的嗡嗡聲,及金屬與血rou碰撞的悶響。 伍蘭城只能閉上眼睛,不敢看。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他的雙手必須緊緊抓住加百列才能保持平衡。 在這樣地獄般恐怖的聲音中移動了一會之后。在怪獸的嘶吼聲中他感到自己飛起來了。 是的,飛起來了。 他忘了螳螂會飛。 他在過山車般的旋轉、倒吊、俯沖、升空中,不得不睜開眼睛。 他再次為自己的好色留下來悔恨的眼淚。 別問。 問就是這樣的老婆只因天上有,人間幾回聞。 掛著寬面條眼淚伍蘭城,看著百米的加百列和無數七八米高,十幾米高,幾十米高的蟲族對戰。不論是單挑,還是群毆,加百列,以自己靈動的身型,在蟲群中殺的天昏地暗。 只能說伍蘭城充分,十分,完全的滿足了自己年少看奧特曼打小怪獸的夢想。 早知今日,他就是把電視吃了也不敢許下想看奧特曼打小怪獸的夢想。 一切的起源都在這了,都怪年幼的自己。 在血雨腥風中坐著螳螂過山車的伍蘭城如此想到。 終于。 逃出去的星盜開出了機甲,戰局反轉了。 一具火紅色的機甲從加百列斜邊給了他兩發離子炮,他側身躲過一炮,本來他可以用背甲接住另一炮,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背著的雄主。 他只能狼狽的從地上滾過才堪堪錯身閃過。 他極快的從地上站立起來,并帶著伍蘭城高高的飛起來,然后利用降落時的重力加速度對著紅色的機甲當胸一劈。 這一刀,帶著萬鈞之力,從機甲的肩膀入刀大腿出刀。帶著切割金屬的火花,和刺耳的摩擦升,連機甲帶蟲切做兩段。 這火花在黑夜里照亮了加百列冰冷的眼睛,讓他更像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一擊得手,加百列再次消失在黑夜里,他開啟了自己外骨骼的的仿色系統,以黑夜的顏色迅速融入黑夜。 為了把加百列逼出來,星盜開始對著天空無差別的轟炸。加百列不得不重新降落下來。 可這一次星盜已經知道了伍蘭城躲在在加百列的背后,加百列在戰斗的時候必須要顧及伍蘭城的安危。 背后就是他的軟肋,只要憑死伍蘭城,加百列必定會喪失理智,甚至是喪失斗志。 幾座機甲包抄了上來,都牟足勁的攻擊加百列的后背。 圍攻之下,加百列帶著伍蘭城艱難的靠靈活的身型躲避著。轟隆隆,轟隆隆,黑夜里炮火貼著加百列的炸出一團團白光。 伍蘭城分明聽到身下傳來了骨骼撕裂的聲音,他知道加百列一定是受傷了。生死關頭,伍蘭城突然不再害怕了。殺神也罷,螳螂也罷,不都是他那個嬌美如花的妻子嗎。 他看著加百列打了那么久,終于看明白了,以加百列的身體素質他是可以以強大的rou身承受住太空中的真空環境的。 他之所以不逃,堅持和星盜廝殺到底,是因為他沒有可以打開的胸甲保護自己。他無法帶著自己跑,所以他才留在這里拼命,是自己拖累了他。 伍蘭城艱難的在戰火里扯著嗓子嘶吼:加百列,你記住我愛你,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加百列殺紅了眼,震動雙刀,他的手刀上開始噼啪作響,并爆裂出電光。 黑色的偽裝色從刀上退了下去,反而呈現出了一種火紅的色彩,紅色、橙色、黃色、白色、青色、藍色、藍紫色。最后加百列手上是兩把藍紫色的鐮刀。 伍蘭城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躁動了起來。 熱,熱的空氣都被熾烤得微微扭曲起來。 鼻子里的血腥味在這樣的炙烤下更加令人難以忍受了?;旌霞影倭猩砩系南銡?,形成了一種花開到荼靡又在地里漚出血味道。說不清是極香還是極臭。 加百列毫無所動的站在這刺鼻的味道組成的大網里,突然他捕捉到腦后的風聲,反手就是一刀。 機甲在他的高溫雙刀下軟的像豆腐一般。一座機甲倒下,兩座機甲補位上來,帶著重甲和火焰槍。 機甲還未至,火焰卻已經快要燒到了加百列的臉上。 加百列雙手從腋下出刀,以一個完美的十字,將兩部機甲切碎做六段。 他在空中快速的轉身,躲過一發炮彈的同時,右手又是一刀,正中機甲面部,不知名的液體隨著機甲內爆開的血rou一起濺在他的刀上。 刺啦,刺啦,就像烤rou貼到高溫鐵盤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股刺鼻的惡臭。血rou,汽油,化石燃料的味道混做一團。 伍蘭城又暈又惡心。他從來沒有那么近距離的看著一個人型的生物被斬做兩段。 那個蟲族就在他眼前身首異處,腦袋從機甲里飛了出來。 他清晰的看見了半空中那個腦袋眼里入骨的恨意。還有那一腔熱辣辣,臭烘烘的熱血就從星盜斷肢處直接飛濺到了他臉上。 伍蘭城嘴里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他要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但他不敢松手,他知道只要一松手等待他的就是在鋼鐵機器的碰撞中絞成rou泥。 加百列越戰越勇。身上的傷口,燒焦了的外骨骼和伍蘭城訣別的話,仿佛讓他陷入了瘋狂中。 他的雙刀旋轉,左右開弓。黑夜里到處是飛濺的血rou,炮彈,煙塵,火焰,白光。 加百列知道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了。 但他不能倒下,他還背著自己最寶貴的雄主。 哪怕刀鋒割爛它的外骨骼。哪怕血花在他的身上炸開來。 他始終沒有倒下。 他畢竟是殺手型的蟲族,適合近戰。卻沒有可以扛住重武器的重甲。 蟻多咬死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扛多久。 加百列在想他為什么不是刀槍不入的重型蟲族呢。如果他的體型再大上十倍他一定可以帶著雄主殺出去的。 血糊在他的眼睛上,他就快要睜不開眼。 但他還在堅持。 分割線 陸鳴看著眼前的星空,內心深處是不斷涌出的絕望和不安。 伍蘭城和加百列能等到我們嗎? 面前這一片渺茫無邊的天塹要如何渡過? 難道這就是我們五個人的歸宿嗎? 陸鳴的攥緊拳頭,緊到指甲深深的刺痛了掌心,他知道自己在流血,但手再痛也不及心疼的百分之一。 耳邊是軍雌專業冷靜的報告聲。 報告長官,探測器顯示,目標星球由于大氣層依緯度成不同的區與帶,在彼此的交界處有湍流和風暴作用著。日夜不休持續刮著巨大風暴。 我們的艦隊難以降落!星盜必然是掌握了磁暴的規律,在安全時段才能成功著陸。 外圍是無數的彗星、小行星與目標星球相撞后產生的隕石碎片群。并伴隨大量冰球,溫度極低。 如果不考慮目標星球外部可能部分地區受到摧毀的情況下。以重武器強行轟炸出一條通道大概需要12個小時左右! 請指示! 陸鳴整個人搖搖欲墜,說好的五個人一起奮斗到最后,難道自己要食言而肥了么? 連登陸都做不到,怎么營救伍蘭城。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坑坑洼洼,望不到頭,好像無窮無盡的巨大隕石和冰塊。陸鳴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無力感中。 第29章 自己還能再醒過來,擁他 星盜必然知道通過這片隕石陣的路線。怪不得他們可以躲在這片偏遠的星系那么長時間。 這片隕石陣就是最好的防守。 等天野他們這班人通過爆破找到路,伍蘭城和加百列恐怕早就涼了。 天野手輕輕打開陸鳴的緊握的拳頭,他堅定的聲音響起:最好的飛船微cao也無法在不知道路線的情況下闖過這片隕石陣。 唯一的辦法只有rou身穿越。你們兩個重甲跟我走。帶上重型炮,躲不開的隕石就直接擊碎。 其它軍雌統一乘軍艦爆破推進。 天野話音未落,喬上前一步,攔住了正準備出發的天野。說道:我跟你們去,這兩個重甲都只是A級雌蟲。就算通過了隕石也未必扛得住星球外部的磁暴和大風暴。 能扛過去的只有S級雌蟲,這里只有我們兩個S級雌蟲。 天野你再強。也只是一個,怎么一邊救伍蘭城他們,一邊扛住星盜的瘋狂進攻。 這個任務最少也要兩個軍雌,我去。 笑笑急忙一把抓住喬的衣袖。話還未出口。就被喬截斷:雄主,解救人質是我們軍雌的本職工作,對不起,就算你阻攔我,我也必須前行。 未料笑笑接下去的話是:帶上我,我可以躲在你胸甲里。你要去可以,你帶上我,我不放心。 笑笑這話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陸鳴立刻從低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他攔住還在撕扯的眾蟲。 聽我說,大家不要爭了。我和笑笑帶上防御力最強的小型機甲,還有修復倉。我們就是醫療小分隊。 我們目標小,天野和喬頂住星盜的火力。我們可以趁機快速救援。 另外我記得雌蟲的胸甲不是可以雄主和蟲崽都可以進入嗎? 路鹿不也是蟲崽,就當我家的收養的小孩。拉著我的手,試一試能不能進天野胸甲。 如果成功了,我們就能保證至少三個軍雌成功到達目標星球了。 這話一出,眾蟲都無異議。分散開來,各自準備戰備物資及武器。 陸鳴緊緊的抱著路鹿,緊張到頭痛欲裂。 他太難受了,難受的恨不得一把捏碎自己的心臟求一個解脫。 但他感受到的痛苦只是天野承受的百分之一。天野已經盡量將他們之間的共感度調到了最小。 但就那么一點點滲透過來的感覺也讓陸鳴生不如死,他好暈,暈眩的天昏地暗。 為了躲避迎面而來的隕石和冰塊,天野不得不,不斷的,時而加速,時而減速,旋轉,跳躍。 突然停頓后緊接著的是短時間極速的加速。 推背感,陸鳴居然感覺到了推背感。 時速肯定已經達到100米/秒,這是死亡火山車才能達到的速度。 如果沒有天野的保護,陸鳴現在只怕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陸鳴感覺自己背好痛。他現在還沒摔死,是因為天野房間將他緊緊包裹起來。 但哪怕是這樣,還是冷,寒氣隨著神經一點點在吞噬陸鳴,如墜冰窖。陸鳴感覺自己的指尖都已經沒了知覺。 他不敢睜眼,不斷向自己撞擊過來的隕石讓陸鳴心跳加速。還伴隨著推進過程中的爆炸的火光和沖擊。 只要一睜眼陸鳴就感覺自己眼睛被爆破產生的光刺激的生痛。 不知道笑笑能不能頂住,還有懷孕的喬。陸鳴只能緊閉雙眼為所有人默默祈禱。 祈禱大家可以安全著陸,祈禱還來得及。 煙氣,火光,飛濺的石塊和碎冰,嗶哩啪啦的不斷砸在天野身上。但這樣也無法讓天野降低絲毫速度,他依然在向目標推進。 因為陸鳴要救伍蘭城,不論多大的代價自己也要為他達成。 天野短暫的降落在一塊巨大的隕石背后,躲過爆炸造成的沖擊波,他背后的推進器再次推進,沖向目標星球。 不能停下來,溫度太低了,一旦停下來,兩個重甲軍雌就可能被凍暈過去。 天野的這種擔心不是毫無理由。 探測器顯示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兩個A級軍雌已經扛不住了。 天野分明看到一個軍雌的外骨骼已經開始裂開,他在慢慢的被冰凍起來,慢慢的脆裂。 極度的低溫讓一切都變的硬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容易斷裂。不能再往前進了。 一顆信號彈從天野手臂的裝置中射出。在夜空里持續的閃耀出盈盈的紅光。 聽我命令,A25,A47。開啟救生艙,就地整頓,等待本部艦隊救援。 收到! 收到! 祝元帥旗開得勝,踏平星盜! 半分鐘不到的停頓,天野再次前行。喬也趁機追了上來。 陸鳴已經看不到停下來的重甲軍雌了。 天野太快了,快的將一切都甩在身后。他為了保護喬,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開路,抵擋住了大部分的撞擊和碎石。 陸鳴耳中仿佛的不斷的回蕩著兩句話旗開得勝,踏平星盜。只覺得如鯁在喉,難以忍受。 第一次,陸鳴親身體會到了蟲族的星際生活。是多么的殘酷血腥,而自己又是多么的渺小。 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星塵,一滴融化在星際中的冰粒。 顛簸,眩暈,喘不上氣來。 寒冷,刺痛,如刮骨療傷。 什么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呢? 百分之一都是這樣的痛不欲生,那天野呢,在外面承受一切的天野和喬又是何種感受呢? 一雙的小手緊緊的抱住陸鳴的腰,觸手扶著陸鳴的脖頸。 陸鳴哥哥,你很難受嗎?你難受的話可以放開我,把我丟出去,你就可以和統帥百分百鏈接。就不會接收到外部信息了。 你不是重甲,扛不住隕石撞擊。 哥哥還要靠你開機甲救伍蘭城呢,怎么能把你扔出去呢,哥哥沒事。。。。。。 這一路遙遙無期,不知何處是盡頭。。。。。。 分割線 伍蘭城緊緊抱住加百列,他手下明明是堅硬的甲殼,他明明不應該感受到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