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哥哥好小氣。白鷗鼓著嘴巴埋怨,就親一下都不給我親。 有什么好親的?蘇況被他搞急眼,呼吸都急促起來。 白鷗胡攪蠻纏的滾起來,滾到蘇況懷里,剛好大腿搭在蘇況腰|邊上,身體碰到了一塊。 蘇況瞇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白鷗扭了一下,感覺不舒服,伸手想去拿。 蘇況臉發燙,不要碰! 第19章 為什么不能碰?白鷗扁嘴,委屈的耷拉著眉毛。 蘇況咳嗽,故作鎮定的整理了一下衣冠,嚴肅的說:因為哥哥害羞。 哥哥有什么好羞的。白鷗嘟囔:你一點也不害羞! 蘇況后退了點,哥哥當然害羞了,因為哥哥干了壞事。 白鷗見他后退,不自覺的湊山去,仰起臉好奇的問:干了什么壞事呀?偷吃零食了嗎? 不是偷吃零食,你不能偷吃零食。蘇況捏住白鷗鼻子,白嫩的皮膚一會就泛紅了,我是在心里干壞事了,沒有做出來。 ???心里干壞事也不可以嗎?白鷗擺腦袋,掙扎著從蘇況手里退出去,那我天天晚上都想吃好多好多東西也不可以嗎? 蘇況義正言辭,不可以! 白鷗不舒服的哼了兩聲,自己在想著是不是對的,過了好久才慢吞吞的說:那我以后不在心里干壞事了。 真聽話,睡覺吧。 白鷗扭來扭去的換了個姿勢,努起嘴巴無意識的討吻,蘇況閉上眼睛,蜻蜓點水般輕輕的啄了一下白鷗的嘴唇。 白鷗砸吧著嘴,好似在回味。 沈延把家里的親戚送回家,剛出小區準備去路邊拿車,抬頭就看見小區對面的廣式云吞面排擋門口的桌子前,紀輔正在吃面。 不像是普通人一邊玩手機一邊吃東西,紀輔很認真的慢慢吃面,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很香。 他衣冠整齊,還穿著價格不菲的大衣,額前兩縷頭發垂下來,不知道怎么的,這群有錢人看起來就是貴氣些,即使在這逼仄的路邊攤子上吃飯,也是從容不迫的模樣。 沈延扭頭準備走,不想多和紀輔有糾葛,不想知道他大過年的在路邊攤吃面的理由。 可是念頭剛起,還沒來得及轉眼,紀輔就抬起頭來,一眼看見了路邊上的沈延。 嗐!沈延! 沈延意識到自己暫時走不掉了,乖乖的走過去,喊:紀總。 來,坐。紀輔笑嘻嘻的請沈延坐下來,問: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您繼續。沈延笑,看見紀輔一雙眼睛滿是笑意,搞不清他有什么好樂的。 紀輔放下筷子,你住這里嗎? 沈延很意外他會問這些問題,不是,送親戚回家。 那你住哪里? 沈延頓了一會,花鳥市場那邊。 哦,挺近的,你一個人住嗎? 沈延眉頭蜷起來,嗯,一個人。 話到這里,紀輔就不問了,優雅的擦干凈嘴巴,便結賬。 走吧。 沈延怔忡片刻,坐起來問:您不回家嗎? 要能回家,我能在這里吃飯?紀輔笑,晃晃手指上的車鑰匙說:陪我逛逛。 沈延不明白紀輔的意思,有點不敢多說,下意識的服從說:好。 不忙吧你?紀輔說著已經先一步出門了。 沈延在心里吐槽,都說了要我陪他,還問什么忙不忙? 不忙,您去哪里?沈延問。 外邊冷,找個室內吧。紀輔說著拿出手機開始看,我隨便走過來的,還沒看清楚這是哪里呢? 沈延忍住了好奇,不想多問。 紀輔看著看著手機,忽然扭過頭來說:我和我爸吵架了。 沈延露出了營業性的笑容,敷衍的說:老人就是有點任性,讓讓就行,吵架傷感情。 紀輔好像被他的話尷尬到了,輕哼說:你倒是老好人,怪不得蘇況這么喜歡你。 沈延覺著這話不對。 紀輔似乎也意識到了,不是,他最喜歡白鷗了。 沈延有點狼狽的摸鼻子,上次他脫口而出的話,讓蘇況氣了好幾天,現在被紀輔提起白鷗,又是一頓尷尬,咳嗽了兩聲問:您認識白鷗? 紀輔掏出香煙,問:有火嗎? 沈延是蘇況助理,已經習慣多年身上備些東西了,當即點頭,掏出口袋的打火機,劃出藍色的小火苗,遞到了紀輔面前。 紀輔叼著香煙,微微低首,湊了個火然后吐出一口煙,蕩在了沈延的手指上。 沈延感覺手指像是被灼燒了似的,傻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收回打火機,抬頭正好對上了紀輔那雙眼睛,似笑非笑,看起來叫人不舒服。 謝謝。紀輔揚了下手指尖的香煙,白鷗的話,你應該也認識的,以前和你們公司有過合作的。 沈延移開眼神,想了會說:記起來,是那個白家嗎? 紀輔笑笑。 那真可憐。 紀輔淡淡地說:遇到了蘇況,也算是有福氣。 也不知道是誰有福氣。 紀輔的煙灰落下來,似乎有些驚訝沈延的話,你的話也沒錯,以前蘇況沒這么 嗯?沈延沒了之前的拘束,好奇的看著紀輔,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沒這么像個人紀輔哈哈笑。 沈延也罕見的露出了笑意,確實。 蘇況是真的對白鷗好,就和養兒子似的,你見的不多,不知道蘇況多寶貝白鷗,捧在手心都怕摔著了。紀輔搖搖頭,一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蘇總他其實也沈延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蘇況。 嗐,人是好人,就是長了個破嘴。紀輔忽然快步走到一輛奶黃色的甲殼蟲面前,拉開了副駕駛的門,轉身說:請。 沈延一個激靈,紀總,這個車 我表妹的,吵架的時候,就不知道怎么給開出來,開了半小時才發現。紀輔不在意的擺擺手,上來吧。 沈延見他也不在意,便上車去,坐下來了才發現是紀輔給自己開門,一直都是他給蘇況和紀輔開門,這頭一次還會被人伺候,忽然渾身不對勁起來,說:紀總 叫我紀輔。紀輔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下安全帶,示意沈延系好安全帶。 沈延臉熱,忘記了系安全帶,不知道為什么腦子忽然不轉了一樣,連忙系了安全帶,剛剛想說的話拋諸腦后,大腦一片空白。 紀輔開車很穩,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之上,一只手放在邊上,輕輕敲打著座椅,似乎哼著歌,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延問:我們要去哪里嗎? 嗯,剛剛看地圖發現這離我的畫廊不遠,帶你去看看。 沈延面上沒什么,嗯了一聲以后就安安靜靜的坐著,可是心里卻怪難受的。 他和紀輔不算多親密,就是工作上偶爾來往,算眼熟的工作同事關系,他知道紀輔就是個沒什么本事的二世祖,也一直找蘇況幫忙,蘇況一般都會把活給自己。 雖然出于尊重,他喊一聲紀總,可實際上他卻并沒有把紀輔當作和蘇況那樣的人來看。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在沈延看來。 不過,今天私下接觸起來,沈延覺得紀輔好像是個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像是深沉的大海,表面風平浪靜,波光粼粼的十分耀眼,可一旦換了天氣,就會波濤洶涌。 就像是現在,他靜靜的開車,不說話,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可是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在沈延面前袒露自己的事,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管理者,是非常不好的,可是紀輔就像是孩子一樣,想說什么說什么,完全不在意后果。 而且他們的關系,是可以說私事的嗎? 沈延不知道,只是默默的聽著。 幸好,一路上無話,目的地也確實很快就到了。 紀輔的畫廊在袁澤湖邊上,周圍都是書屋或者花店,一整條街都是安靜的環境,沒什么喧囂,偶爾一只野貓跑過去。 就前面。紀輔停好車,開始在身上找畫廊的鑰匙,兩層的那個小樓就是的。 沈延望過去,一棟西班牙式磚石小樓坐落在湖邊,門上沒有招牌,簡單的不得了。 紀輔找了半天,懊悔的說:吵架的時候,錢包也丟在家里了! 沈延笑,那要回去拿嗎? 我□□進去都不回去拿。紀輔怏怏的。 沈延準備找人來開鎖,他剛拿起來電話,忽然紀輔說:我朋友住附近,我叫他送鑰匙過來。 朋友?有鑰匙的朋友? 沈延打住,不多敢想,不想知道紀輔更多私人信息,于是點頭說:好。 二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靜靜的站了會,都沒開口說話,大概十余分鐘,一個穿著白色衛衣的年輕男孩子從湖的另一邊騎著摩托車過來。 男孩年紀看起來不大,十分俊俏,還帶著鴨舌帽,一停下車就卸了帽子,臉上洋溢著笑容,三兩步跑到紀輔面前,喊:紀哥。 紀輔笑笑,攬著男孩肩膀,客套的抱了一下。 男孩也笑,仰起臉就親吻紀輔的嘴唇,熱情如火。 紀輔也沒拒絕,回應著男孩,兩個人就在馬路邊上親吻起來,毫無負擔。 沈延非??蜌獾霓D過身,給他們倆留下空間。 紀輔看見沈延的動作,不由笑了,拍拍男孩的肩膀說:好了,鑰匙。 男孩這從從口袋里找出鑰匙遞給紀輔。 紀輔嗯了聲,乖,我帶朋友來看看,回去吧,過完年去看你。 男孩有些不滿,那過完年是幾天??? 到時候聯系你,乖,我忙著呢。紀輔輕輕地笑了一聲,柔聲安慰起來男孩。 男孩這才滿意,擺擺手說:那我走了。 從始至終,男孩都沒看沈延一眼,沈延也有眼色,沒去打招呼,給彼此留了點不尷尬的空間。 紀輔拿了鑰匙,晃了晃說:可以不用□□了,沈延。 沈延轉過身來,紀總身強體健,經?!酢鯁?? 紀輔聽他講笑話,還有些好奇怎么就忽然出演調侃自己,忍不住側眼瞥了下沈延,發現他的脖子和耳朵全部都紅透了,強撐著面子在轉移話題而已。 這人,倒是有點可愛。 看是為了誰□□了,沈延你的話,我能□□撬門,今天一定給你看看我的畫廊,其他人就算了。 沈延脖子更紅了 ,耳朵發燙,要命的尷尬,紀總,真愛開玩笑。 紀輔笑而不語,轉頭打開畫廊大門,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并且說:沈延,接下來,你就要進入我的世界了。 第20章 沈延進門就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味,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是煙熏的味道,昏暗的燈光下,四周空蕩蕩的。 忽然,身后傳來了嘭得關門聲。 沈延立即回頭去看。 紀輔笑笑,走上去說:外面風大,有點冷。 沈延沒說話,往前走了兩步,沒瞧見什么畫作,正要問。 紀輔拿了一邊前臺上的遙控器,摁了一下以后,大廳的燈嘩啦一聲全亮了。 可沈延一抬眼,就覺得渾身發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面前是一副巨大而又壓抑的畫作,藍色的月亮下,是尸橫片野,墓碑橫七豎八的隨意插在墳頭,隱隱約約好像有奇怪的霧氣,荒涼又寂靜,有一種超前的、悲憫的美感。 沈延靜默了許久,情緒逐漸變得粘稠,不知道是震驚于詭譎的畫作還是紀輔奇妙態度,總之十分難受,最后他深呼吸一口氣,用著輕松的口氣,開玩笑的說道:記總的藝術水平十分高,明明生活在和平時代,畫作卻像是經歷過末日戰爭一樣。 紀輔含糊不清的笑了笑,說:你說的真透徹。 沈延不知道他是夸自己還是怎么,只要是人類意識的產物,抱著什么樣的初衷去創作,作為人類,總能理解到一點的。 紀輔放了遙控器,拿了前臺一本畫冊,遞給了沈延,似乎有些不同意沈延的話,故意說:藝術作為一門難以理解的專業,門外漢很難理解其中意思,尤其是畫里受到了西方或者東方傳統藝術的影響,有什么宗教文化背景,隨意點評雖然是稱贊,總是不尊重的,你只要看看就好了。 他的話說得沈延啞口無言,只是心里一個勁的難受,早知道自己看不懂,又何必帶自己來。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沈延往里面走了幾步,發現所有的畫都是這種詭譎的地獄景象,多看一眼都覺得心頭喘不過氣,但是總有一兩副是靜謐的美感,奇異而又充滿了光明。 大約是紀輔心中所想投射到了畫作里,不過紀輔不要他點評,沈延就閉著嘴巴繞了一圈。 周圍太安靜了,紀輔就在沈延身后,一步一步,一呼一吸,似乎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延摳著手心,在一副跪下的骸骨面前停下來。 紀輔正在他身側,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了煙和打火機,正向上拋著打火機,似乎蘊含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玩味兒。 到了,就到這里了,我們走吧。 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帶人來看畫,最后什么也不說就走了。 沈延能說什么,他連問紀輔為什么這么做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