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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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引沒意識到他的手在發顫,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給y打了語音電話。 微信電話的提示音猝然響起,喻惟江垂眸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氣氛組組長,喻惟江愣了愣。 鈴聲響了幾秒,顧昀清垂眼看過去,不接嗎? 喻惟江回過了神,有些遲緩地拿起了手機。 喂。 時引的手撐在洗手臺上,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 熟悉又低沉的嗓音,他曾經聽過的、也曾懷疑過的聲音。 是我。時引嗓子有點啞。 喻惟江嗯了一聲。 y在時引印象里是個低嗓音的成熟男人,種種巧合都在有意無意地披露y的身份,時引不蠢,想過y也許就是喻惟江。他可以選個更有意思,或者更有氛圍的時機挑明y的身份,比如等到他向喻惟江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又比如他跟喻惟江正式確認關系后、想在不經意間增加一點情調的時候。 可是時引選擇了今天。 y,時引打開了水龍頭,試圖用水聲掩蓋自己低落又暗啞的聲音,你能多說點話嗎? 喻惟江摸了摸手邊的咖啡杯,視線垂落,低聲說:殺青快樂。 四個字讓時引確認了y的身份。 喻惟江。時引在水聲中喊了他的名字。 喻惟江應了一聲:嗯。 時引沉默了很久,還是優先選擇了那個最沒出息的問題:你訂過婚? 喻惟江不想騙他,殘忍地承認:嗯。 第51章 時引心口發悶,轉了轉水龍頭,將水量調到最大,他悶悶地嗯了一聲,努力維持著那種尋常的語氣:今天我殺青誒,刑哥請我吃飯,你不回來跟我們一塊吃嗎,明天我就走了。 什么時候走? 上午十點的飛機。 喻惟江沉默片刻,忽然問:時引,你是不是不開心。 時引看了一眼嘩嘩流進水管的水,覺得有些浪費,便關掉了水龍頭,手按在開關上,他不想撒謊,所以沒說話。 時引對喻惟江是撒不了謊的,他會逃避自己的感情,但如果喻惟江直白地問他一句:時引,你是不是喜歡我?他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肯定之后應該怎么辦,他還年輕,玩性又大,沒考慮過未來,也從未想過結婚立業之類的事情,因為他的父母對他從來沒有要求。 時引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很平庸的人,也沒什么用,有時候還有些膽小,不愿面對的事就選擇逃避。 當日復一日,他感覺自己對喻惟江的喜歡愈發強烈的時候,他常常會想,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懶得去規劃,會不會把喻惟江的未來攪得一塌糊涂。 喻惟江的聲音總是讓人很安心,時引聽到他說:我現在處理點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嗯,你忙你的。時引有很多缺點,但是很懂事。 喻惟江有時很煩他這種懂事。 喻惟江嘴唇動了動,沒多說什么,然后掛掉了電話。 是心上人嗎?顧昀清眨了下眼睛,問他。 喻惟江跟顧昀清還沒熟到把什么都告訴她的程度,他閉口不語。 如果沒有特別喜歡,還是不要浪費太多心力。顧昀清的聲音像和風細雨一樣溫柔,說出口的話卻尖刻又薄情,她像用最精湛的技術雕刻出來的漂亮雕塑,有著最完美無瑕的外表,和最堅硬冰冷的內里。 說一說以后的事吧。顧昀清露出輕松又充滿希望的笑容。 她對喻惟江沒有感情,但是喻惟江很英俊,接手興喻集團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彰顯出來的能力也很強?,F在在做演員的工作,雖然身份掉價,但是腳踏實地、堅定自由,像是個做什么都會很優秀的男人。 從各方面來看,喻惟江都是個非常完美的結婚對象。 顧昀清開始暢談他們的未來,說自己已經看中了一套海邊的房子,房子帶有花園,他們可以養一只狗,最好是大型犬;她說孩子可以晚幾年再要,她不想那么快就身材走形,還說她只想生一個,因為不愿把自己的愛再分出來給另一個人,她想全心全意地只愛一個小孩。 顧昀清還提到了蜜月旅行,表示自己想去北歐,還想在當地再辦一場婚禮,要在教堂里,現場只能有三個人,神父,她,以及喻惟江。 她好像說了很多,好像又不多。 顧昀清難得露出靦腆的笑容,一聊起與喻惟江未來的規劃,她變得有些不矜持。 喻惟江聽得并不認真,目光偶爾看向窗外,他將顧昀清計劃的未來替換成了他跟時引的未來。 馬路對面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牽著一條德牧走過,天色將暗,路燈準點亮起,柔和地照亮了老人與犬的前路。 時引的頭像是一只貓,未來他們可以養一只貓咪,喻惟江更喜歡狗,所以還要再養一只狗,大狗,要像對面那只德牧一樣英俊威武。 喻惟江等顧昀清停下,才溫和地開口:我今天是來跟你取消婚約的。 顧昀清怔了兩秒,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我們的結合,可以給喻家和顧家帶來不可估量的效益,對雙方都有好處,是雙贏的選擇。 確實是雙贏的選擇。 喻惟江十五歲出國,在英國念完了高中,后又在父母的要求下,選擇了荷蘭的大學,進了名校的商院。他輾轉到另一個陌生的國度,重新適應不同的生活和語言,機械地完成學業任務,后來順勢考了研,等待下一步父母對他的安排。 他的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他沒有選擇,也沒有朱停遇那種灑脫的品質。 與顧昀清的婚約,是在喻惟江還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就定下來的。喻惟江沒喜歡過什么人,在父母單方面通知他要與顧昀清簽訂婚約的時候,他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喻惟江的父母就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但也不算相敬如賓。 喻惟江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了他一個事實:沒有感情也可以生活在一起。 所以他可以習慣這種婚姻模式。 在遇到時引之前,喻惟江確實想過跟顧昀清結婚、生子,結合成一個體面的家庭。 這是他人生的必經之路,沒有顧昀清,也會有其他的女人。 我知道。喻惟江看著顧昀清,但我不想跟你結婚。 顧昀清搭在桌上的手收到了桌底下,輕輕抓著裙子,她的臉上沒了笑意,但神情還算平靜:那是想跟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結婚? 或許吧,如果他愿意的話。 你父親會同意嗎? 喻惟江覺得顧昀清干涉得太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取消婚約這件事,我會跟我父親說明,今天耽誤你的時間了,抱歉。 顧昀清的手從桌底下抽了出來,重新交疊著搭在了桌子上,她笑了笑:不會。 離開劇組前的最后一天,時引喝多了。 刑驍攔不住,張捷懶得攔,說小孩終于脫離苦海,可不得多喝點,一醉了千愁。 時引在餐桌上,借著酒意對張捷進行了一番控訴,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盡了,逗得張捷不怒反笑。 喻惟江沒有趕在殺青飯結束之前回來,時引喝得迷迷瞪瞪,被刑驍送回了酒店。 兩人在電梯里分手,刑驍執意要把時引送到房間,時引大著舌頭拒絕:不用,就那么點路。他站在電梯門口頓了頓,忽然轉過身來,皺著眉問刑驍:喻惟江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不知道在氣什么,刑驍哄他:我一會給他打電話,祖宗快回去休息吧。 時引在過道里遇到了薛盛。 時引?薛盛見他身體打晃,過來扶了他一把,你喝酒了? 薛盛連聲音都很像喻惟江,時引轉頭看了他一眼。 眉眼、鼻梁,都有點像,如果是喻惟江,現在看到時引這副模樣,眉毛應該是輕輕皺著的。 喻惟江看身邊人的時候,視線總是微微垂落的,眼眸轉動的幅度不大,眨眼的速度比較緩慢。 薛盛看人也這個樣子。 時引心生煩躁,擋開薛盛的手:能不能別學他了,做自己不好嗎。 薛盛一愣。 時引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薛盛擔心他,跟在他身后。 兩人在房間門口站住腳,時引把房卡按在門把上,聽得嘀的一聲響,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轉過身,對薛盛說:對不起。 薛盛脾氣很好:沒關系。 時引眼睛忽然發酸,后背靠在了門上。 薛盛跟喻惟江長得像,但是性格完全不像,薛盛是暖的,喻惟江是冷的。薛盛比喻惟江年輕很多,眼里有稚氣,沒有喻惟江那樣一雙、深情又淡漠的眼睛。 你要緊嗎?薛盛擔心地問道。 時引搖搖頭。 電梯叮的開門聲不遠不近地響了起來,薛盛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喻惟江走出電梯,正往這邊走來,手里拿了一束小小的淡黃色的花束。 喻惟江走近了,時引才緩慢地抬起了頭,他周身蒙上了濃重的酒氣,喻惟江微微皺了皺眉。 他喝了挺多的。薛盛說,不知道怎么了。 喻惟江嗯了一聲,對他說:你先回去休息吧。 薛盛走了,時引有氣無力地倚靠在門上,垂著腦袋。他的脖子和臉蛋都很紅,鬢角的頭發散亂地別在耳后。 喻惟江撫了撫他耳邊的頭發。 時引偏頭躲了一下。 你再躲,我下回都不會再碰你了。喻惟江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冷漠的話。 時引很明顯抖了一下,抬眸看他,眼睫有些濕潤。 喻惟江把手里的花束遞給他,語氣變軟了:恭喜殺青。 時引低頭盯著他手中那捧淡黃色的花束,遲遲沒有說話。 怎么喝了這么多。喻惟江拿著花,忍不住靠近時引,全是酒味。 他挨得很近,鮮花夾在他與時引的中間,飄散著淡淡的香氣。 時引喝醉酒的樣子有點可憐,睫毛是濕的,不知道是不是哭過。 為什么一直不說話。喻惟江把他抵在門上,之前問你是不是不開心,也不說話,你有沒有覺得你對我很不禮貌。 是不是不開心?喻惟江再一次問道。 時引沒回答,抬起頭,他目光不太聚焦地看著喻惟江,發了一會怔,然后湊近,嘴唇軟軟地貼在了喻惟江的嘴唇上。 喻惟江愣了一下。 時引閉上眼睛,呼吸聲很重,他把舌頭伸了出來,又軟又輕地舔吻喻惟江的唇齒。 這個吻式生澀又色情,喻惟江想起了時引生日那天的夜晚,元熠跪坐在時知連面前求歡的樣子。 喻惟江學著時知連對元熠做的那樣,手指穿插進時引的頭發里,用力地按住他的腦袋,急切又深重地回應他的吻。 他們越靠越近,喻惟江幾乎壓在時引身上,大腿抵著他的胯骨。 夾在兩人中間的鮮花被擠落了一片花瓣。 第52章 喻惟江伸手按了一下門把手,門一開,兩人順勢擠進了房間。喻惟江掐著時引的腰將他往屋里推,用腳踢了一下門,將門關上。 他們的嘴唇還吻在一起,舌尖彼此交纏。喻惟江將時引壓在墻上,淡黃色的花束被他丟棄在地上,他的雙手攀上時引的胯骨,撫摸那里突出的骨骼。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時引的身體很燙。他驟然間睜開眼睛,將喻惟江往后推了一把。 時引的嘴唇被親腫了,眼睛微微睜大,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喻惟江眉心微蹙,湊過來還想吻他,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 時引將臉撇向一邊,手扶在他的肩頭,制住他,對,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喻惟江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喝酒了。時引抬手擋住自己的臉,覺得自己狼狽又不知廉恥,他的大腦很亂,身體的本能壓過了理智,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晚了他主動吻了喻惟江,甚至還想繼續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時引的嗅覺變得有些敏感,他覺得喻惟江身上的氣味要比平日更加濃重,那種類似于雄性荷爾蒙的、極具吸引力的成熟男人的氣味。 時引的身子越來越燙,忍得很難受。他一點點推開喻惟江,企圖逃離他的桎梏。 時引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軟,軟到喻惟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禁錮在懷里。一點點細微的反應就能出賣時引。 喻惟江的視線落在出賣時引的那個地方,嘴角溢出不明顯的笑意,抬起時引的下巴要吻他的嘴唇。 時引漲紅了臉,偏過頭說:別這樣我,喝多了 喻惟江覺得給的時間夠多了,時引也該想明白了,所以這一次他的態度不算柔和,甚至威脅時引,故意說:時引,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喝醉了的小孩是很好騙的,時引被唬住了,愣了片刻后,徹底舍棄原則,再一次跟喻惟江吻在了一起。 喻惟江撩開時引的衣服,手撫上了他的背。 時引哼了一聲,被喻惟江抱到了床上。 喻惟江一腳踩在了那捧淡黃色的花束上,抱著時引在床上坐了下來。時引恍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花束,鮮嫩的花瓣被踩出了印痕,還掉了幾片,散落在一邊。 那是喻惟江送給他的,時引有些心疼,他將喻惟江推開一些,喻惟江微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把花踩爛了。時引有些不高興地說。 喻惟江說對不起,然后下床將花拾起來放在桌上,拍了拍花瓣上的灰塵。 喻惟江走過去,將沒什么力氣的時引重新抱進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 后半夜的時候,時引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他半闔著眼睛看了眼床單上的斑駁水痕,心想,以后還是要少喝酒。 他還想,今天之后又該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幾京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