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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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組組長:y兄?yy?小yy?用戶0115930613? 刑驍看到喻惟江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這又是在看什么東西? 不生氣了? 喻惟江發了一張圖片過去,編輯了一條消息。 y:[圖片] y:這個圖看著挺有感覺的。 繼續釣魚執法。 時引看著用戶01150930613發過來的照片,覺得臉很疼。 畢竟他是這張照片的拍攝者。 氣氛組組長:啊這 y:你覺得呢 氣氛組組長:毫無感覺 氣氛組組長:完全不搭 氣氛組組長:這種荼毒人心的照片就不要看了!污染眼睛的! 喻惟江終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臉色明朗了很多。 刑驍驚悚地轉頭看著他,警惕地問了一句:你不是網戀了吧? 沒有。 真戀了要跟我報備的! 哦。 第21章 近來,喻惟江的粉絲群有些不太平。 平日里粉絲基本都潛水,不怎么水群,這兩天卻全都冒了出來。 [姐妹們快去超話反黑啊,廣場上全是梁梓興的粉絲] [看到黑粉請舉報?。?!不要給他們熱度!直接舉報!] [???我錯過了什么] [梁梓興的粉絲罵江江蹭熱度,超話現在已經不能看了,余糧(喻梁)超話也被狙了] [[嘔吐][嘔吐][嘔吐]他家粉真是到處出警] [#網頁鏈接#姐妹們,我發了反黑貼,大家點進去集中舉報一下就好!] 時引看著手機眉頭緊皺,點進喻惟江的超話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超話廣場上充斥著一些不堪入目的黑貼。 [拜托你家不要倒貼行不行?梁梓興獨美謝謝,看個生活劇都能給你們磕起cp,真是牛批] [腐蛆滾啊] [笑死人了,我之前壓根就不認識什么喻惟江,逮著紅的就使勁蹭嗎?吸別人的血你很爽啊[可愛]] [不紅,倒是愛蹭。] [拉郎的nmsl[嘻嘻]] [正經事不干就知道炒作!活該你家正主糊!] 進單人超話發黑貼的粉絲畢竟占少數,大部隊都在cp超話那邊,但光看這些帖子,就把人氣得夠嗆。 時引壓住火氣,一條一條地舉報。 眼下這種情況,喻惟江早已預見。時引此刻似乎也有些明白,梁梓興團隊為什么會對這陣cp熱放任不管。 靠!原來他們是借機打壓你呢!刑驍這只小菜鳥也終于轉過彎來,你還沒紅,他們倒不費吹灰之力潑了你一身臟水,他粉絲基礎大,賣腐的臭名聲全讓你背了!我說呢,之前公司讓你們炒cp,他們答應得那么干脆。 幸而沒有聽從公司的安排,情況還不算太遭。 最糟糕的情況喻惟江已經設想過了,他跟梁梓興的cp炒得最火熱的時候,對方再買一條黑熱搜,找幾個大粉扇動粉絲引導一下輿論,到時候梁梓興作為被蹭熱度的一方能夠全身而退,而他,則會被噴得體無完膚,路人緣盡毀。 所以喻惟江一直覺得梁梓興這人太裝。他還沒動他的奶酪,他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禍不單行,喻惟江團隊最近正處在水深火熱的狀態,一邊網上梁梓興的粉絲咄咄逼人,一邊又因為前兩天喻惟江忤逆策劃總監,流失了很多合同。 刑驍本來接到了好些本子,喻惟江跟策劃總監鬧這么一出,公司總得施以一些必要的懲罰以儆效尤。 劇本大量流失,刑驍還是據理力爭為喻惟江爭取到了一個本子,是上星劇,片酬不低,題材也不錯,講的是司法公正。 不過劇方的投資商要求見喻惟江一面,各方面都滿意才提供試鏡機會。 飯局就約在今晚。 刑驍把喻惟江送到酒店門口,結束了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刑驍攥緊拳頭晃了晃,爭氣啊喻哥,等你好消息。 嗯。 喻惟江特意早到了幾分鐘,進包廂的時候,里面還沒有人。喻惟江找了個位置坐下,坐了一會覺得屋里有些熱,便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了椅背上。 這時屋外正好走進來一個人,是位女性,一身高奢品牌的套裝,發髻高高地挽在腦后,妝容十分精致。她身上散發著脂粉味的香調,不濃郁,甚至很好聞,但是喻惟江不喜歡這個味道。 喻惟江站在桌前,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沖她禮貌地點了一下頭:曹總,你好。 那人打量了喻惟江一眼,從他挽起的袖口一直打量到他松了一顆扣子的襯衫領口,她微微笑了一下:喻先生? 喻惟江嗯了一聲。 你比電視里要好看。曹茗吩咐身后的助理離開,拉開一張椅子優雅地坐了下來。 喻惟江說了聲謝謝,又很虛假地笑了一下。 侍者進門上菜,曹茗吩咐他們把酒拿來,給喻惟江倒上。她姿態端莊從容,萬事都不親自動手,軟綿綿地晃動著手指指揮著侍者。 菜都上齊后,侍者退出了包廂。 喻先生今年27? 28。 那是有點大器晚成。曹茗笑了笑,沒眼光的人太多,圈里的便宜貨也太多。 喻惟江看了她一眼。 曹茗依舊彎著眼睛笑著:我一看你就不便宜。 她也是笑眼,但笑起來一點沒有時引好看。 喻惟江沒說什么,看起來心里很有數,也很乖。曹茗覺得有些滿意。這人長相合她心意,身材合她心意,最關鍵的是看得透。 她見過太多最初驚愕最后又妥協的人,很少有人從一開始就想得明明白白,更何況連模樣都如此出眾。 我是《望江?!返耐顿Y商,也是制片人,今天的飯局只有我們兩人。劇本你看過了嗎?曹茗溫柔地問他。 看過了。 你覺得如何? 很好。喻惟江客觀評價,不然他也不會坐在這里了。 他們隔了一張座位,曹茗端起酒杯傾身過來與他碰了一下:不喝一點嗎? 我不怎么會喝酒。 曹茗自顧自抿了一口,道:不會喝酒可怎么行啊。她朝他眨了眨眼睛,喝點。 她的年齡應該不小,笑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皺紋,皮膚保養得很好,但沒有年輕女孩天然細膩的質感。喻惟江沒吃什么東西,但此刻覺得反胃。 刑驍還在等他的好消息。 可是喻惟江一直以來都沒怎么給他帶去過好消息。 喻惟江沉默了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勝酒力并不是喻惟江信口胡說,他的酒量確實不好,過去還曾為此吃過虧,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外人給的飲料。 當然,除了時引的那杯星巴克提拉米蘇星冰樂。 喻惟江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口味,甜得發膩。 酒比星冰樂難喝多了,但喻惟江還是被曹茗哄著喝了好幾杯。酒過三巡,他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腰腹。 喻惟江下意識拍開了曹茗的手。 喝點酒沒事,動手動腳就觸到了喻惟江的底線。他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了曹茗,早知道最終結果還是如此,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時間。 都怪刑驍,等什么好消息,他就帶不回什么好消息。 喻惟江紅著眼睛看向曹茗。 怎么突然又想不開了?曹茗臉上浮著紅,笑吟吟的。 喻惟江的嗓音有些?。何也慌憷吓松?床。 曹茗臉色一變。 喻惟江站起來,身子有些晃,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包廂,聽到身后傳來玻璃砸地的聲音。 夜風吹得人清醒不少,喻惟江腦袋發暈,視線也有些模糊。他的記憶回到了兩年前,與方才的畫面重疊,所幸曹茗沒在酒里下藥,喻惟江倒是還要謝她一謝。 喻惟江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劃開了手機屏幕,他的頭暈得厲害,視野中的畫面都是扭曲的。喻惟江恍恍惚惚地撥打了一個電話。 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喻惟江的情緒變得焦躁。 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帶著試探的語氣。這個聲音不是刑驍的,喻惟江愣了愣。 y兄? 喻惟江把電話掛了。 時引拿著手機一頭霧水:什么鬼?手滑了? 誰???室友邊啃冰淇淋邊問他。 一個網友。 女的? 男的。 嘁,沒勁。 喻惟江弓著背,手肘撐在膝蓋上,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手機屏幕上又彈出了幾條消息,是時引發來的,問他怎么了,有什么事。 他好像很擔心這位y兄,甚至發了條語音過來。 有什么事嗎?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嚇了我一跳哈哈。 他的聲音像晚風一樣舒服,也很清爽。 喻惟江點開那條語音又聽了一遍。 時引不久前剛發了一條朋友圈,他跟室友一塊出去玩了,好像還去了游樂園。他發了定位,離喻惟江這里不遠。 喻惟江希望時引可以再往南邊走一走,到他這里來,彎著眼睛跟他說一兩句話??梢缘脑?,再送他回家。 五分鐘過去了,時引好像沒往南邊走,但是喻惟江卻被路人認出來了。 請問你是喻惟江嗎? 喻惟江抬起了頭,面前站著的是個小姑娘,學生模樣,她驚叫了一聲,然后捂住了嘴。 第22章 長椅附近的人漸漸多了,喻惟江像一只被圍觀的漂亮動物,他的身邊聚攏了一堆人。他們有的拿出手機拍照,有的彎腰輕聲問他怎么了。 喻惟江是頭一回體驗到被粉絲包圍的感覺,換作平時他應該會有些高興,但他此刻帶著醉意,只覺得這些人圍得他胸腔窒悶。 他越來越煩躁了。 喻惟江低著頭一言不發,想再等一等,等時引往南邊來。 他丟棄了體面,拋開了矜驕。 閃光燈細碎地閃爍著,路人的說話聲也在耳邊模模糊糊地響。他在想,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丑態不知會不會被傳到網上。 喻惟江很走運,時引正在往南邊走。 哎你上哪去???時引的室友跟在時引后頭,地鐵在馬路對面呢。 時引低頭看著手機,步伐飛快:喻惟江好像在這附近,我過去看看。 什么?喻惟江?室友湊過來看了眼他的手機。 喻惟江的粉絲群里有人發了照片,說自己在路邊偶遇了正主。照片里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垂著腦袋的,只有一張,最初的那張,他抬著頭,夜色昏暗,很難辨認他的神情,只能看到目光是渾濁的。 時引根據照片后排的建筑物尋到了具體位置,他也跟喻惟江心里企盼的那樣,往南邊走去了。 室友追他不及,手里的冰淇淋被風吹化,流到了指縫里。 喻惟江已經不想再等時引,他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睜著眼睛仔仔細細地翻到刑驍的微信。 麻煩讓一讓,謝謝。 熟悉的聲音引得喻惟江抬起頭來,閃光燈又閃了起來,那個聲音變得有些不高興:麻煩不要開閃光燈好嗎。 時引撥開人群,在喻惟江跟前彎下腰來,輕輕喊了聲:喻老師? 喻惟江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時引轉過身擋住了喻惟江,把眾人勸散了,言語間表露出自己是喻惟江的助理,希望大家給明星一點私人空間。 喻惟江覺得時引聲稱自己是他的助理沒有任何說服力,因為他的助理不會戴著熊耳朵發箍滿大街走。 時引大抵是剛從游樂園出來,腦袋上立著兩個毛茸茸的棕色熊耳朵,應該是在游樂園里買的小玩意兒。 有點幼稚,但是還算可愛。 喻惟江還是覺得暈,盯著時引頭上的熊耳朵看了會,視野里是重影,仿佛看到了四只耳朵。他閉上了眼睛,懶懶地靠在長椅上。 天哪室友終于把冰淇淋啃完了,這真是喻惟江??? 時引嗯了聲,室友立刻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真人也太帥了,果然明星就是明星啊。 室友問時引現在要怎么辦,時引讓他先回學校,他聯系喻惟江的助理。 四周終于清靜下來,路人帶來的各種氣息逐漸消散,時引終于聞到了喻惟江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酒氣。 喻惟江的臉側微紅,應該是醉了,但很安靜。 喻老師?時引輕聲叫他。 喻惟江迷蒙地睜開眼,轉頭看向他。時引坐在喻惟江的旁邊,頭上戴著熊耳朵發箍,眉頭輕輕皺著,樣子有些滑稽。 時引發現喻惟江微微抬眸,目光停留在他的腦袋上方,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他摘下了熊耳朵發箍,抓在手里把玩了一會,略感羞恥地笑了下:室友給買的,跟他打賭輸了,讓我戴著回宿舍。 時引轉過頭,注視著喻惟江渾濁的眼睛,你還好嗎? 不太好。喻惟江告訴他。 時引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怎么了?你不開心? 喻惟江想說現在還好,因為看到了你戴熊耳朵的傻傻的樣子。 喻惟江沒說話,時引也不再繼續追問,他拿出手機給刑驍打了通電話。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喻惟江又閉上了眼睛,他壓低聲音說:我給刑驍打電話了,他馬上就到。 時引端坐在喻惟江的旁邊,喻惟江的腦袋朝他這邊歪了過來,側臉在他肩頭碰了一下。 時引不知道喻惟江喝了多少,他的狀態也無法讓人判斷他的醉意有多濃。不過喻老師的酒品應該不差,喝醉了還這么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睫毛很長,嘴角很平,看著有點可憐,又有點倔強。 喻惟江離時引很近,但沒有完全靠在他的肩膀上,時引擔心喻惟江歪著腦袋脖子可能會酸,便往他身邊挪了一點,還往下坐了坐,讓喻惟江足夠靠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