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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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引從小就是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長大的,所以養成了天然隨和的性子。 除夕夜的晚上,天邊的煙火耀眼絢爛,與萬家燈火交相輝映。時家的家庭年會上舉辦了很多有趣的活動,時引剛剛抽獎贏得了一部手機,高興得滿臉通紅。 因為他還喝了點酒,所以連脖頸都泛著酡紅。 情緒跟此刻的氛圍一樣高漲,時引拿著手機,在親戚的歡聲笑語中,看到外院QQ群里彈出了一條駭人的新聞。 [臥槽,有人在附院跳樓了你們知道嗎?] [[圖片][圖片][圖片]] [就在剛剛,從醫院頂樓跳下來的,絕了,這大過年的,好晦氣啊] [我家就在附院旁邊,現在醫院樓下全圍滿了人] [不要發圖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要做噩夢了] [天哪] [報復社會呢吧,大過年的跳樓自殺] 時引驚愕地看著照片里倒在血泊里的人,那是一張瘦脫相的臉,眼球突出,臉頰凹陷,扭曲地浸在一灘鮮血里。他歪著脖子,脖頸后方露出的部分有輕微的青腫痕跡那是前不久被時引用相機砸出的印子。 照片里那個墜樓身亡的人,是《家兄》宣傳活動那一天,用水果刀劃傷喻惟江的男人。 看什么? 聽到聲音,時引恍惚地抬起頭。 時知連端了杯紅酒,垂眼看著他:見鬼了? 時引回過了神,低頭又看了一眼手機,時知連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瞥,眼神微動。 時引抬頭說:好像有人在醫院跳樓了。 時知連嗯了一聲,喝了一口酒,表情很冷淡。 時引猜他也不會有什么過度的反應,他小叔向來如此。 這個人我之前見過。時引說著摸了一下后頸,所以感覺有點 有點不太舒服。 小引??! 時引聞聲轉過頭。 時母叫他過來:出去看看,保安說外面有人找你。 時引穿了件外套走出家門。 院門外站了一位衣著考究的男人,五官端正,氣質斯文,但時引不認識這個人。 您好,時先生。那人主動打招呼。 時引走了過去,你是哪位? 我叫姜霖,是喻惟江先生的助理。 時引一愣:我見過喻惟江的助理,他不長你這樣。 難不成喻老師換助理了? 那人笑了一下:我是他以前的助理。 男人手里捧著一個樣式簡單的禮物盒,他雙手呈上遞給時引:這是喻先生送給您的新年禮物。 時引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他戒備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看到時引的反應,姜霖倒有些意外。他看出了時引的顧慮,淺淺一笑:我不是壞人。 管他是不是壞人,時引猶猶豫豫地接過了盒子,心跳如搗鼓,眨著眼睛問:我現在能打開嗎? 當然可以。 時引急不可待地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是一條灰色圍巾,跟他那天用來幫喻惟江包扎傷口的圍巾是同一個款式。 時引心里美死了,嘴上還要嘟囔一句:這也算新年禮物啊。 他喝了點酒,飄了。 他覺得自己有些得寸進尺,抬眸瞄了一眼喻惟江的前助理。 那人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他指了指盒子底下。時引愣了愣,把圍巾從盒子里拿出來,看到圍巾底下壓著一個紅包。 喻先生說,祝您新年快樂。 這句話并不是喻惟江吩咐的,但姜霖擅自代為轉告了。 第18章 作為《家兄》的三大主演,喻惟江、梁梓興和承南,因劇帶來的熱度,人氣紛紛上漲。 這三位長得養眼,出現在充滿市井氣息的生活劇中,自然能給觀眾帶來耳目一新的觀感。近期,喻惟江也收到了不少以他們三人為主題的雜志拍攝邀約。 這年頭紙媒并不吃香,喻惟江之前受邀的那幾本雜志都不是什么知名雜志,過往銷量慘淡,或許是太上不了臺面,梁梓興團隊直接拒掉了邀請,所以之前幾本雜志都是他跟承南一起拍的。 這次收到邀約的雜志品牌是WESPER,比較知名,終于把三人湊齊了。 時引早得到消息,此次拍攝需要出外景,主題是春,在郊區的一片森林里。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用在時引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適,但也差不離。自從他與刑驍私下達成口頭協議后,關于追星這件事,他好像更起勁了,像打了雞血。 或許不僅僅是因為跟刑驍的口頭協議,還有除夕夜的那一條灰色圍巾。 時引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仿佛回到了高中剛喜歡上喻惟江的那段時間,明明高考在即,還到處瞎跑,就為了親眼見一見喻惟江。 他有時候確實很隨心所欲。 拍攝場地離市中心很遠,坐公交也得兩個小時,時引開走了車庫里的一輛卡宴,獨自驅車前往現場。 時引剛成年就去考了駕照,他的車技不錯。 車開不進森林里,于是時引找了片空曠的平地停車。周圍停了幾輛攝制組的商務車,也有很多工作人員,時引下車的時候,感覺眾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游走。 現場其實有很多跟拍的前線和代拍,有的甚至是跟著明星團隊一起來的。時引是個例外,不知情的人都當他是投資方。 時引找了個搬攝影器材的工作人員,問他知不知道刑驍先生在哪里。 那人很怪,態度尤其恭敬:刑驍?是喻先生的助理嗎?我領您過去。 時引無所適從,擺手道:你告訴我我自己去就好了,謝謝。 這時候,刑驍正好出現,也被時引身后停著的卡宴驚了一驚。 刑驍領時引去拍攝場地的時候,時引對他說:刑哥,那些工作人員怎么有點怪怪的。 刑驍明白他的疑惑之處,說:他們肯定把你當成贊助商了。 時引愣了愣。 你開了輛卡宴,刑驍轉頭看著他,人家不看走眼就怪了。 我家車庫里就那一輛SUV,這里遠,開大車舒服一點。 這個發言太凡爾賽了,刑驍這個打工人不想說話。 安靜了半晌,刑驍突然開口:時引,其實我覺得喻哥說得對。 嗯?時引沒反應過來。 之前是我太異想天開了,我剛做經紀人不久,喻哥也是我帶的第一個藝人,有時候確實會有點力不從心,我太菜了。之前說的跟你簽協議那件事,我覺得我做的不對,你還小,確實不應該把時間都花在追星這件事上,我也不應該用金錢衡量你對喻哥的喜歡。 可是我們沒有簽協議啊。時引說。 但我一開始確實是那么想的,找個對喻哥真情實感的粉絲,然后再慢慢培養成職粉。 時引沉默了會,說:我覺得這很正常,只是我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以后那么遠的地方就不要來了。刑驍面相很年輕,此刻卻愁容滿面,我覺得我在耽誤祖國的花朵。 時引笑了起來:你沒有耽誤,要耽誤也是我自己耽誤。 拍攝已經開始了,自從公司給喻惟江配備了新的助理,在喻惟江跟前跑來跑去的已經不是刑驍的身影。 初春的森林比較柔和,枝葉只有些微的蔥郁,陽光也不那么強烈,森林里充滿著溫暖的氣息,連泥土都有花草的芬芳。 時引覺得喻惟江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他很忙,換裝、補妝、做造型,目光甚至都沒有往他這里掠一眼。 時引一開始就明白自己不適合當什么所謂的職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刑驍像是做了他的跳板,讓他能夠離喻惟江更近的跳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喻惟江在《家兄》的宣傳活動上為梁梓興擋下了一刀,時引感覺梁梓興跟喻惟江的關系似乎親近了不少。 不過應該是單方面的。因為喻惟江的態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轉變,他對誰都是那樣冷冷淡淡的態度。 時引想起前不久在b站刷到的關于喻惟江和梁梓興cp向的剪輯視頻,都是一些《家兄》里喻惟江和梁梓興的對手戲片段,確實有那么點相愛相殺的味兒,可能很符合當下多數腐女受眾的口味。 時引拿起相機拍了幾張喻惟江和梁梓興同框的照片,然后又拿出手機拍視頻,鏡頭對著他們。 喻惟江的睫毛真的很長,五官線條那么硬朗,卻是個眉目深情的睫毛精。 現在正在拍攝喻惟江和梁梓興的雙人照,他們在討論如何擺pose,攝影師在一旁指導。 不知說到了什么,攝影師和梁梓興都笑了起來,只有喻惟江,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笑得沒有那么燦爛。 時引想知道他們在笑什么,也想問一問喻惟江:你看沒看到我???我在這看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忽而,喻惟江抬頭了。 他抬眸的那瞬間,時引差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心里話問出了口。他怔了怔,就這么呆呆地與手機里的人對視著。 片刻后,喻惟江收回了視線,專注拍攝工作。 時引視頻也拍夠了,便放下了手機。 第二組照片拍攝結束,喻惟江坐在一旁休息,梁梓興拿了瓶水走過來:惟江哥,喝水。 喻惟江接下:謝謝。 你的傷愈合得怎么樣了?梁梓興看著他的手臂。 喻惟江打開水灌了一小口,蹭了下嘴角:就那樣。 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喻惟江抬起胳膊把受傷的地方給他看??p合處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是留下了不太明顯的疤痕。 梁梓興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是真的還是裝的喻惟江沒注意,他只注意到時引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在一旁的折疊椅上坐著。 時引走到森林深處去了,他覺得這里風景好,再往里走一走別有洞天。 有一片湖。已經中午了,一天中陽光最強烈的時刻,初春的陽光再強烈還是柔柔綿綿的,灑下來撲了湖面一片,泛著不怎么刺眼的波光。 時引坐在湖邊的木樁上,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兩個小時的路程,趕到這里看了喻老師,又看了漂亮的湖,不虧。 他今天真的很任性,因為他逃了一天的課。 新年過去并沒有多久,開學也沒有多久。 除夕夜的那條圍巾可能施了魔法,讓他變得很不乖。 在這坐了片刻,時引打算回去了,站起來時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感覺腳邊的野草在顫動,低頭一看,發現腳下有一條蛇在游竄。 時引猛地一僵,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那條蛇在腳邊緩慢探尋著。 你在這干什么。 身后傳來喻惟江的聲音,時引身形一怔,極其緩慢地站起了身,但雙腳還是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喻老師 時引的聲音有些顫,喻惟江微微蹙了下眉頭:你怎么了? 我腳邊有蛇 喻惟江一愣,繼而偏過頭短促地笑了一聲。 時引聽到他笑了,你別笑了,我、我要怎么辦? 喻惟江踏著又輕又快的步伐走了過去。 時引覺得那條蛇似乎受到了驚嚇,正在攀上他的鞋子,他閉上了眼睛,趕緊制止喻惟江:你你你別過來了,我感覺它要咬我了。 喻惟江在時引閉眼的時刻,快步走到他身邊,彎腰抓住蛇尾巴直接一甩,把蛇甩進了湖里。時引感覺有冷硬的東西劃過自己的大腿,陡然一驚,腳底一個打滑,差點摔進湖里。 時引已經一只腳踩進湖里了,喻惟江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拽,把他拽到了身邊。 喻惟江現在的動作很像從身后圈住了時引。 他扶著時引瘦削的肩膀,無法判斷時引如此蠢鈍的行為是不是故意的。 他覺得時引有時很聰明,有時又有點單純。 但還是聰明的時候更多一點。 時引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聽到喻惟江在他耳畔低聲問了一句: 時引,你喜歡喻惟江什么? 第19章 你喜歡喻惟江什么。 這個問題時引也曾問過喻惟江,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詢問的對象就是喻惟江本人。 時引側過頭看了一眼喻惟江,鼻尖差一點點蹭到他的下巴,喻惟江很高,時引需要仰視。 作為粉絲,他離喻惟江的距離算很近了,就像偶爾見面的朋友一樣,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說上兩句話。更多的時候,他會拿著相機追著他拍照。 但今天的距離有點近得過頭了。 時引聞到喻惟江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木質香調,他應該是換了香水。 木香味似乎很適合冬末初春的季節,它讓喻惟江的眼神也變得濃重深厚。 時引第一次注意到,喻惟江的右耳耳骨上有好幾個耳洞,藏在耳廓后面,不怎么明顯。 時引轉過了頭,呼吸已經漸漸平和,他在思考喻惟江的問題,又不太明白喻惟江怎么會問這個。 這個問題,他前不久才問了用戶0115930613。 他的理由很正當,也比用戶0115930613的要充分。 時引安靜了幾秒,這幾秒間,喻惟江垂眸,視線落在了時引的臉上。 時引的睫毛顏色有點淡,卷卷的,不說話的時候偶然眨一下眼睛,讓人感覺到一種小鹿一般的靈動。雖然他之前染了金發后來又洗掉了,但他本來的發色也并不深,是淺淺的棕色,跟他的睫毛顏色差不多。 喻惟江還看到了時引掛在頸間的那枚玉墜,瑩潤透白,接近于時引的膚色。 我覺得你演技好,長得也好,氣質也好。時引簡單總結了一下。 我沒演過什么好片。 誰說的?時引猛地一轉頭,這次鼻尖是真的蹭到了喻惟江的下巴,他頓了頓,又把頭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