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令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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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們最開始是商量好了,要留著六皇兄對付三皇兄,可我也沒想過,讓六皇兄殺了三皇兄??!” 沈琢聽清楚了,是六皇子殺了三皇子,而不是刺傷了三皇子,那么顯然三皇子已死。 但有一件事,讓沈琢覺得很奇怪,宮中守衛森嚴,他道:“六皇子是如何做到一擊斃命的?” “六皇兄在匕首上涂了劇毒,那毒藥見血封喉?!?/br> 沈琢垂眸,那便不甚奇怪了。 六皇子落得今日的下場,全拜三皇子所賜,他自然是恨不得三皇子死。不過在陛下面前,親手殺了自己的兄長,只怕六皇子日后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嵐清似是看出了沈琢所想。 他扶額嘆道:“六皇兄當庭殺了三皇兄之后,也飲刀自盡了,而父皇因此事,突發急癥,如今還臥病在床?!?/br> 兩個健全的兒子,當著他的面骨rou相殘,而后紛紛殞命。 昭和帝會突發急癥,臥病在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琢垂眸間,又聽傅嵐清問:“當時這事一出,我就讓我的暗衛去找你了,你沒遇見他們嗎?!” 這話一出,傅嵐清就見沈琢抬眸了。 沈琢眸光淡淡的,但卻帶著冷意:“殿下是指那些來殺我的暗衛嗎?” 之后,沈琢和傅嵐清說了什么,無人知曉。 但最后,傅嵐清從相府滿臉怒氣離開,卻是許多人有目共睹的。 孟辛守在外面。 等傅嵐清走了之后,剛進來,就見沈琢將冷了茶的潑到地上,而后起身朝外走。 沈琢本打算去沈老夫人院子接戚如翡的。 但沒想到,走到半道上,就見戚如翡和祁明月過來了。 沈琢快步迎上去,問:“怎么樣?祖母可有為難你?” 雖然明知道,沈老夫人不是那種愛作踐晚輩的人,但沈琢還是怕戚如翡受委屈。 祁明月聽到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道:“你們聊,我回去盯著沈瑜讀書了,阿翡,等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再一起去看時歡?!?/br> 說完,祁明月就走了,留他們兩人說話。 戚如翡跟著沈琢往回走。 她道:“沒有,祖母同我說了些孕中需要注意的事宜?!?/br> 今日去時,沈老夫人一開口,便說讓戚如翡不必覺得不自在。 她說,夫妻緣分有人長有短,如今他們兩個人既然分開了,往后她就把戚如翡當孫女看就行了,讓戚如翡不必拘謹。 沈琢替戚如翡拂去面前的樹枝,輕聲答:“那就好?!?/br> 戚如翡又問:“傅嵐清來找你做什么?!” 沈琢將他們不在華京時,華京發生的諸事,同戚如翡說了。 戚如翡雖然不關心朝政,但關于皇子這一塊兒,多少還是知曉一些。 她停下腳步,扭頭去看沈琢:“現在三皇子和六皇子已死,那康健的皇子,不就只剩下傅嵐清和八皇子了?!” 沈琢輕輕頷首。 那么東宮之主,最終肯定落在他們其中一個頭上。 戚如翡道:“我對那位八皇子沒什么印象,可是既然傅嵐清還有對手在,他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對你下手?還是說,是因為你查我爹他們當年的事?” “阿翡小心腳下!”沈琢抬手扶了戚如翡一把:“阿翡不必著急,我今日問過傅嵐清了,傅嵐清說,他派暗衛去找我,只是為了告訴我華京發生的事,催我趕緊回華京,并沒有派人去殺我?!?/br> “可我們遇到的刺客,卻全是他的人?”戚如翡皺眉問:“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借、借……” “借刀殺人?!鄙蜃两恿似萑玺涞脑挘骸叭缃袢首雍土首右阉?,若真有人想借傅嵐清之手殺我,恐怕只有八皇子了?!?/br> 戚如翡對這位八皇子沒有太深的印象。 她依稀只記得,八皇子好像一直跟在三皇子身后。 “而且,在我們去葉城這段時間,孟辛他們已經查到,孫副將的兒子孫澎,曾是三皇子身邊的謀士?!?/br> 戚如翡急急道:“那孫澎人呢?” “三皇子死后,孫澎就不知所蹤了?!?/br> 見戚如翡神色瞬間變得失落起來,沈琢又道:“阿翡莫急,華京統共就這么大,他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就這么消失了的?!?/br> 戚如翡怔了怔,旋即明白了沈琢的意思。 她驀的抬頭:“三皇子一死,孫澎就不見了,那說明孫澎身后另有其人,而他到三皇子身邊,也可能是對方安排的?!” 沈琢點頭,心里卻在嘆息。 估計三皇子到死都沒想到,他安排楊文忠到六皇子身邊臥底,誣陷六皇子不得翻身,而他最終的下場,竟然是于六皇子如出一轍,也是栽到了身邊人身上。 過往三皇子做的種種事,只怕也少不了孫澎的推波助瀾。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孫澎身后的人,只可能是八皇子和傅嵐清了?!逼萑玺涞溃骸翱蛇@已是十三年前的舊事了,當年八皇子和傅嵐清,也只是個小孩子,他們為什么要布這么大的局?還是說,其實是皇……” 戚如翡話還沒說完,便被沈琢捂住嘴,一把攬進懷中。 戚如翡杏眼瞬間撐圓。 沈琢無奈笑了笑,遠遠看著,只是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可私下里,沈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阿翡,隔墻有耳?!?/br> 戚如翡遲疑眨了眨眼睛。 沈琢放開她,虛虛扶著戚如翡,低咳道:“阿翡,華京變天了?!?/br> 戚如翡轉瞬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兩位皇子已死,昭和帝又臥病在床,華京可不是要變天了么?! 戚如翡更覺頭大。 傅嵐清和八皇子,怎么看都不像跟十三年前的事有關?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昭和帝在背后指使他們其中一個做的。 可是這也說不通??! 若當年真是昭和帝,指使孫興在軍中使絆子,那么當年,他完全可以對孫家斬草除根,何必這么多此一舉呢?! 沈琢見戚如翡滿臉糾結,抬手將她的鬢發拂開,輕聲道:“阿翡別想了,等找到孫澎之后,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br> 孫澎一直在暗中謀劃,想必對當年的事情,也是知情的。 而且事到如今,除了找到孫澎之外,他們好像也沒什么能做的了。 戚如翡和沈琢正說著話,管家又來了。 他過來行了一禮,道:“大公子,老爺回來了,說是讓您換身官袍,跟他進宮一趟?!?/br> 沈琢還沒來得及答話,戚如翡已經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她翡替沈琢答了:“沈琢病還沒好,進宮給皇上過了病氣就不好,他還是不去了?!?/br> 說著,就要拉沈琢走人。 管家一臉驚愕看著他們。 沈琢跟著戚如翡走了兩步,反手握住戚如翡的手腕,停了下來,笑道:“這么久了,這是阿翡第一次主動拉我的手,我還真不想放開?!?/br> “這都什么時候,你還這么不正經?”戚如翡瞪著沈琢:“我們沒回來之前,他們就想殺你,你現在進宮去,他們肯定會給你來個甕中捉鱉,不行,不能去!” 沈琢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不過鑒于戚如翡終于說對了一個成語,他也沒糾正這個甕中捉鱉,而是捏了捏戚如翡的腕骨,道:“阿翡放心,如今在華京,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不敢亂來的?!?/br> “可……” “更何況,還有父親在,不會有事的,阿翡放心的?!?/br> 最終,戚如翡沒拗得過沈琢,只得看著沈琢換了官袍,匆匆進宮去了。 * 春寒料峭,沈勉之一身官袍,眉眼冷峻立在殿外。 樹上兩只打架的燕子,撲棱著翅膀飛遠了之后,身后才傳來匆促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沈琢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來:“父親?!?/br> 沈勉之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而后示意沈琢與他一道入殿。 如今已開春了,但殿內卻依舊燃著地龍,一進去便是暖香撲鼻,其中還夾雜著濃郁的藥味。 不遠處,有低低的咳嗽聲傳來。 沈琢跟在沈勉之身后,上前行禮:“臣參見陛下?!?/br> 話音剛落,便聽道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咳嗽聲。 沈琢并未抬頭,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帶咳嗽聲過后,才聽到一聲沙啞的‘平身?!?/br> 沈勉之父子謝了恩,這才相繼站起來。 直到此時,沈琢才瞧見,不過短短一月,昭和帝已瘦的兩頰凹陷,鬢邊也已爬上了霜雪之色,向來狠厲無情的帝王,經此一事,竟也漸漸露出老態來。 平息過后,靠在軟枕上的昭和帝,虛弱沖沈琢招手:“你走近些,朕有話想跟你說?!?/br> 沈琢依言向前。 昭和帝問:“朕聽說,你前陣子又犯了舊疾?!” 沈琢愣了下,他沒想到,昭和帝第一句話,問的竟然是這個,他回過神來,便答:“臣每逢換季,便是如此?!?/br> 這話一出,殿內有死寂了好一會兒。 畢竟沈琢為何體弱至此,他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昭和帝渾濁眼里,閃過一絲愧疚,低喃道:“是朕的錯?!?/br> 許是親眼看著,兩個健全的兒子,在自己千秋節上,相繼死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