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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景,按照偶像劇里的一貫套路,她應該是要掉眼淚的,但事實上并沒有,她只是低著腦袋,聲音里連哭腔都沒有。 實際上,蘇漾很少哭,更準確的說,自從初中以來,只在江宴面前哭過。 這些年不是沒遇到過讓她絕望的時候,可她只會苦笑一聲,然后發一會兒呆,接著努力地工作。 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很多合作都是她去談的,不止一次,客戶會晾她很久,甚至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 但那時候她只是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弱rou強食,適者生存。 可在江宴面前,明明只是很小的委屈,她都能掉眼淚,有時候甚至是故意的,想惹他心疼。 她一直都清楚,眼淚這種東西,只在真正在乎你的人面前有用,在對手或者陌生人面前,向來是軟弱無能的代名詞。 蘇漾終于抬眸看他,一下對上他的黑眸,心顫了顫:“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不問,”江宴摸了摸她的頭:“我信?!?/br> 蘇漾鼻頭一酸,聲音帶了哭腔:“你...你就這么相信我了嗎?” “怎么又哭鼻子了,”江宴低笑地感慨了句,動作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眼角:“現在不是變成女強人了么,怎么還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 除了相信她,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去年江霖海突發心臟病去世的時候,江宴趕了回去。 他一直對這個父親沒什么感情,知道他去世這個消息,思維還是慢了半拍,然后立刻訂了回國的機票。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恨江霖海的,甚至很小的時候就再也沒叫過他爸爸,但看到他在太平間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空落落的。 其實江霖海對蘇漾說的話他大致也能猜到,無非是用他威脅用錢利誘,他從不在乎蘇漾喜歡他是因為什么,是他這個人也好,是其他也好,他選擇放手的是她那句 ——他耽誤了她。 他害怕,自己真的耽誤到了她。 江宴見她還一個勁兒的掉眼淚,還都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笑了下:“再哭的話,接著給我翻譯?!?/br> 蘇漾頓時止住了眼淚,聲音還是模糊不清的:“你在兇我?” “……”江宴:“我沒有?!?/br> 蘇漾接著控訴:“你剛剛命令我?!?/br> “是你自己答應的?!?/br> “可是你還沒有付報酬?!?/br> “哪有先給錢后干活的道理?” “……”蘇漾撇撇嘴:“還真是無良老板?!?/br> “那你想要什么?” 蘇漾圈著他的脖子,朝他耳朵輕輕吹著氣:“我要你?!?/br> 她故意靠他很近,連發梢都在他臉頰旁掃來掃去,癢得厲害。 露骨的字眼配上刻意撩撥的動作,構成了致命的誘惑,勾的江宴瞬間染上了情.欲。 他閉了閉眼,冷靜沙啞的笑道:“蘇小漾,你故意的吧?!?/br> “呀,被你發現了呀?!碧K漾做作的捂嘴笑。 嗯...她生理期,顯然江宴五年都沒能忘了。 前幾天她泡冷水澡的時候,猶豫了好久呢。 正在她得意的時候,男人抬起她的臉,暗啞的嗓音覆蓋一層薄笑,然后將視線落在她的右手上。 蘇漾一怔,剛剛跟他一起“學習”的畫面轟然涌入腦海,她的臉蛋立刻染上了酡紅,冒著熱氣,又羞又惱:“不行!” 他也不說話,只是把視線移到了她的嘴上。 蘇漾:“………………” 她怕了,下意識地想躲避,連滾帶爬地從他的懷里退出去,這一退,直接摔到了地上。 幸虧蘇漾喜歡光腳,連客廳都鋪滿了厚厚的地毯,才沒有摔得很痛。 再抬頭,看著他腿間的反應,她的臉紅的根本不敢看他,磕磕絆絆的說:“我沒能完成你給的任務,我不配要報酬?!?/br> 江宴靠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地看她:“我覺得你已經達到了我想要的標準?!?/br> “我沒有?!碧K漾小聲說。 “你有?!?/br> “……” 他從沙發上走下來,蘇漾嚇得往后退,“你...你別過來,我剛剛跟你鬧著玩的,你...控制住你自己...??!” 她的胳膊一下子撞到了茶幾,尖叫了聲,捂著受傷的那塊默默地掉眼淚。 江宴剛才的情.欲瞬間消散,立刻蹲了下去,心疼地哄著:“疼不疼?” “當然疼!”蘇漾瞪著他:“都怪你,你要是不逗我玩,我怎么會受傷!” “我不是逗你玩的,”江宴扯了扯唇:“我是認真的?!?/br> 蘇漾:“……” 他看她半響不說話,雙手環過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先回臥室?!?/br> 蘇漾卻激烈地反抗:“你...我不要回臥室!” “不碰你,想什么呢,”江宴看出了她的想法,哂笑:“剛下飛機,又親了這么久,該累了,去休息?!?/br> “哦?!碧K漾這才安分地由他抱著,直到他把自己放下的時候,突然問了句:“那你怎么辦?” 江宴挑眉,淡淡啞啞的問:“你能幫我嗎?” 蘇漾搖頭:“我不能?!?/br> “所以,”他停頓了會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只能自食其力?!?/br> “……” * 等江宴出去把門帶上后,蘇漾在床上滾了兩圈,換了身睡衣,才想到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