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笑之余，蘇漾甜蜜的想，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朋友在身邊，最愛的人站在對面吧。

    *

    元旦過后隨之而來的就是期末考試，蘇漾又開始了考試前的緊急備考狀態，效果還算顯著，成績出來的時候只比陸衍南少了三分。

    這也算完成了當初在辦公室跟林啟生說的承諾。

    就當蘇漾認為自己可以過一個愉快的寒假時，社會姐語重心長地把她叫到辦公室，看了她三秒，嚴肅道：“你收拾收拾，這個年你在帝都過?！?/br>
    蘇漾：“……？”

    見她一臉疑惑，社會姐解釋：“你數競過了，可以參加省級比賽了，學校目前是這么打算的，理科班有兩個孩子，你們三個一起去帝都集訓?！?/br>
    “一定要去嗎？”

    蘇漾有點不樂意，她已經一年沒有見過爸爸了，還挺想他的。

    楊紹慧嘆了口氣：“你想上的帝都大學正?？荚囈彩悄苋サ?，只是競賽這種東西，算是加分項，也算是給自己多一個選擇，也是給學校爭光?！?/br>
    “學校為了減輕你們家庭的負擔，這次的所有費用都是報銷的?！?/br>
    “帝都那邊有專門集訓的老師和一套完整的體系，專門訓練競賽生，來年五月的時候，如果能拿省一，高考只要到本科線，就能上帝都大學了?！?/br>
    蘇漾點點頭：“那我考慮考慮吧?！?/br>
    從辦公室出來，她看著站在門口等自己的江宴，怏怏地問了句：“你說我要不要去??？”

    “什么？”

    蘇漾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你想去嗎？”江宴沒回答，而是反問她。

    “嗯，有點想去，也有點不想，”蘇漾如實回答：“我已經很久沒看到爸爸了，如果我去了帝都，就沒法見他了，而且，如果我去了帝都，也要好久不能見你了?！?/br>
    江宴邊走邊笑：“原來在你心里，我跟你爸爸的地位，是可以并列的呀?！?/br>
    蘇漾也沒否認：“嗯，目前是并列?！?/br>
    “你的意思是，”江宴勾了勾唇：“以后可能會超越？”

    蘇漾小聲說：“看你表現吧?！?/br>
    “不過，這次競賽的含金量很高，而且也挺挑戰人的，我挺想試試的?！?/br>
    “那就去吧，你想見你爸爸，直接視頻打過去就行了，”江宴挑了挑眉：“至于我，我陪你去不就行了?！?/br>
    “唔...那你過年，不跟你的家人一起過嗎？”

    江宴輕嗤：“除了江媛媛，那一家人我一個都不想見?！?/br>
    蘇漾小心翼翼地問：“你很討厭...你爸爸嗎？”

    許是這段時間兩人交心的程度越來越深的緣故，江宴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沉默不語，而是選擇了訴說：“我很討厭他?！?/br>
    “他只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從小時候開始，就冷暴力我mama，到后來，甚至她的葬禮都不愿意去參加，整個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只看中利益的商人?！?/br>
    蘇漾又問：“那你mama呢，你是不是很愛她？”

    “以前的時候會想，她怎么這么自私，為了自己的私欲，倒貼也要嫁給那個冷血的男人，傷了外公的心?！?/br>
    “離婚后的那幾年，晚上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客廳里哭，經常酗酒，把自己好好的身子給弄垮了，沒能逃過紅顏薄命的下場?！?/br>
    靜了靜，他淡淡涼涼的笑：“她這輩子，本該繁花似錦，或者淡云流水，但卻最終落得這么一個下場，讓我幼年喪母，外公外婆老年喪女，唯有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沒中年喪妻的心情，就連她的葬禮都不愿意來?！?/br>
    蘇漾心頭一酸，問他：“你怪她嗎？”

    “我不怪她，我愛她?！?/br>
    江宴淡淡的笑：“可能是因為我長得跟她愛的那個男人有幾分像的緣故吧，她很愛我，對我很好，雖然我在她心里永遠比不上她愛的那個人，但不可否認，我在她心里的順位，沒有超出前三?！?/br>
    他見過顏芷孤注一擲的愛情，作為那段失敗感情的受害者，江宴有時候甚至會把愛情歸類于負擔那一欄。

    仔細想想，愛情帶來的都是負面情緒，至少他見過的是那樣。

    但蘇漾的存在，讓他打破了這個固有觀念，他似乎也能漸漸明白，顏芷當初的心情。

    因為我愛你，和你沒關系。

    單箭頭，也樂得自在。

    不過，他和蘇漾這是雙箭頭。

    他喜歡她。

    她也喜歡他。

    *

    回到家，蘇漾給爸爸打了電話，她還是決定，去參加這次集訓。

    電話等了半分鐘，那邊接了電話，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聲音嚴肅渾厚：“漾漾？”

    “爸，我今年過年的時候，要去帝都參加集訓，你們倆就不要回來了?！?/br>
    蘇明盛詫異，關心地問：“只有你一個人去嗎？”

    “還有好幾個同行的老師呢，也有其他班的同學，人很多很熱鬧的?！?/br>
    蘇明盛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那我和你mama，過年那天，飛到帝都找你吧?！?/br>
    “好??！”

    蘇漾激動了，她剛剛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她笑嘻嘻的：“謝謝爸爸！”

    “乖女兒，這有什么好謝的，是我跟你媽，這些年忽視了你太多太多?！?/br>
    雖然嘴上說著沒什么，但爸爸的這番話，還是讓他心頭發酸，眼睛里的澀意隨之而來，差點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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