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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了事,自然該受罰?!彼麤]有對她解釋那天的原因,懦怯道。 虞晚章也不愿意再逼迫他,兩顆腦袋詆在一起。 “是不是很丑?”他又小心翼翼地問一遍,好像是要確認。 虞晚章嘴角綻出笑靨,摸著他腦袋,給他順毛安撫他:“怎么會,我不嫌棄它?!?/br> “你最會騙人,剛才都發怔了?!彼麠l理清晰地質疑,輕笑她的謊話。 大拇指按住他的嘴唇,濕潤一片,不讓他再說,應珈樓現在情緒不穩定陷入深度自我嫌棄。 猶如很難察覺的幽泉下的冰冷,被敏感的她一下子捕捉到。 “我剛才是在想你那時候疼不疼?!彼龁?,眼里流露著難受心疼,“一定很疼是不是?” 應珈樓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仔細端詳著她的眼睛,試圖找到點騙人的痕跡,可惜什么都沒有。 她問得真誠,反倒是他有點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嗯,只有師父打下去的時候會痛?!?/br> 其實一直都很疼的,不管是剛打下去,還是之后幾天,只要一牽扯后背,他都能聽到傷口撕裂的細微聲音。 只是他不愿意虞晚章難過,盡管是為了他的事,他只想讓她快樂,他撒了點小慌。 他輕輕撕咬著唇邊的手指,她轉而輕柔地摸摸他的臉。 應珈樓問:“晚章,你那時候為什么會救我?” 那天他痛得躺在小破屋的地上,曾經張開過眼睛,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只是一瞬。 虞晚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答案像是燙嘴的火炭似的,連她自己也不確定。 事后想來,她救應珈樓在外人看來有自己的考量。 那時候應珈樓連她讓他辭退喜兒都做不到,現在卻是對她言聽計從。 她用一只手換了他一條命,得到了這樣豐厚的結果,可以說是血賺。 應珈樓冷徹的嗓子替她回答:“是...是因為在應家想要有個靠山么?” 他想到虞晚章的野心,想到她為了離開應善家,不惜一切認識他,見他沒有半分回應,她又轉頭去勾搭賀楊。 她之前的cao作給他留下太多深刻印象,以至于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要細細思索一番。 虞晚章驚訝地皺眉:“你怎么會這么想?” 應珈樓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不是這個原因,難道是......? “晚章,是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所以才這么做的么?” 眼睛明亮得像是漆黑湖面映徹的月亮,灼燒心臟。 暗夜里,不知是誰的心臟跳動得強而有力,一下下有節奏得逼問她。 和他一樣,她也未曾得到過愛,也不知道什么是愛。 那時候情況危急,哪里能將利弊分析得如此透徹,她和蘇方民提出交換也未曾想到這一層。 這樣不惜生命保全對方就是愛么? 她是因為愛應珈樓所以才這樣? 虞晚章在他侵染著喜悅的目光下,訥訥地張嘴,話不成句。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應珈樓的。 在他的詰問下,她清楚自己的心土崩瓦解。 虞晚章毫不示弱,迎著透亮的視線,謹慎地問:“那你呢,應珈樓,你喜歡我么?” 應珈樓眉眼帶笑,意氣風發,還有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吻在額頭,看著額頭烙下他的痕跡,滿意地笑:“我自然是喜歡你的,晚章?!?/br> 話落在夜里,輕飄飄地回蕩在心頭,虞晚章心里紋絲未動。 好久才意識到自己點點頭。 兩人溫存一會兒,虞晚章記起他身上的傷,要去拿膏藥,應珈樓這次沒有阻攔,讓她去了。 屋子里有醫藥箱,里頭有普通的膏藥,虞晚章總覺得這膏藥起不了作用,然而眼下也沒有其它可用的,也只能將就。 她想的是明天讓林醫生過來一趟看看,應珈樓笑著說好,在她幫他擦完后頭的傷后,抱著她睡了。 虞晚章吃的藥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很快熟睡過去。 膏藥里有冰涼的薄荷香,應珈樓聞著很是清新,他試探地喊她名字,虞晚章都沒有回應,這才將她安置妥帖在床上。 她的五官在夜里清晰可見,應珈樓左手撐在床頭,用指尖勾勒著高挺的鼻梁,嘴角是溫柔的笑。 而后,從床上下來,開門,步入更深的夜里。 * 別墅里除了他們兩個,有個煮飯的吳阿姨,和另兩個打掃衛生的傭仆。 吳阿姨一天只出現三回,就是幫兩人做三頓飯,其他時間就不在別墅里,至于另外兩個傭仆,虞晚章根本就沒見到過。 每天早上醒來,屋子里都是整潔干凈的。 應珈樓也不外出,他在屋子里偶爾需要處理點公司業務,其他時間都是在看佛經,下棋,自得其樂。 虞晚章目前都把精力放在考試上,反正都是待在家里,目前還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她有時候很好奇,為什么明明兩個人都沒怎么去上課,應珈樓每次都能考第一,而她給自己做的摸底考試,結果成績不理想到令自己咋舌。 從來沒有過這么差的成績。 每次這種時候應珈樓都會給她遞上一杯茶水,笑得溫柔:“晚章,慢慢來?!?/br> 離考試都沒多長時間了,還慢慢來? 這人怎么這么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