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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美昨天偶然間聽到一耳,給應善打電話的時候故意提了一嘴,虞晚章沒想到她居然會這么快和應善說。 其實她不是沒想過讓葉知美去和應善提,只是一旦這么做了,恐怕應善對她還要sao擾個沒完。 現在看,還真是被她猜對了。 虞晚章心底恐慌,卻還是凜然:“我沒有和我媽說,這是她擅作主張。請你讓開,我要回去?!?/br> 應善明顯是不相信她。 他從背后拿出一只粉色的紙盒,包裝袋上有曼妙勾線的女郎身姿,在燈紅酒綠背景里揮灑廉價的青春。 應善恬不知恥,肥碩的臉上擠出自以為溫和的笑,從包裝袋抖露出一件輕薄的如同沒穿的內衣。 紅艷艷的粗俗布料讓人聯想到兩條蛇在干草堆里交/媾。 “晚章,這是叔叔買給你的,你試試看合不合適?!?/br> 虞晚章只覺得雙腳冰冷,冰一般的寒氣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她努力地奮力地往上走,而總有人揮一揮衣袖就能輕松把她往下拽。 這樣令人羞辱的話,虞晚章緊抿嘴角,氣憤到了極點只會讓人想到同歸于盡。 她轉身從流理臺上抽出一把剔骨刀。 “應善,今天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一定會殺了你,不信你就試試?!?/br> 剔骨刀直指應善的鼻子,刀鋒銳利,寒光乍現,輕輕一劃就能輕而易舉剝rou剔骨,血淋淋地開膛剖腹。 應善虛偽地笑笑:“晚章你不要誤會應叔叔,你小的時候還和你mama一起給我按過摩,軟乎乎的小手可舒服了,怎么現在變成這樣?!?/br> 他試探著往前走,哪料到虞晚章說到做到,捏著剔骨刀往前亂劃,應善下意識拿著紙盒一擋,里面的內衣內褲一股腦掉在地上。 應善沒想到她來真的,胖碩的身體氣得發抖:“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小婊/子,吃我的,住我的,給你買東西你還敢殺我。我倒是要看看我什么都沒做,警察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br> 警察都是按照證據辦事,他從不在手機上說些曖昧的話聯系她,讓她留下證據,警察不會信她,這就是為什么她之前沒有報警的原因。 應善什么都沒做,他只是試探底線,從而慢慢擊垮最后防御。 而如今是不同的,她瘋了如同餓鬼,有了死一般的意志。 眼角微微發紅,紅唇似血,五官比往日都要艷麗得出奇。 “那就試試?!?/br> 她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應善太胖了,身子不靈活,躲閃不及,手臂被她劃傷,鮮血滋出來。 他疼得叫娘。 “滾,明天就給我滾?!彼嬷鴤诹R人,但到底是忌憚著她手上的剔骨刀。 最后還是逃了。 廚房的門被他砸得震天響,好像一頭暴躁得無能狂怒巨熊。 等了好久,外面沒了動靜。虞晚章后怕地腿軟,剔骨刀叮當地落在地上。 略略一掃,亮堂堂的地板上飛濺著鮮血。 她要快點走,要快點走,一定要走。 晚章在心底機械固執地告訴自己。 *** 靈谷寺有座藥師殿廟宇,供奉著東方凈琉璃世界藥師佛,另有日光,月光兩位菩薩脅侍者。 廟宇內燈火通明,煙火香濃重。 在今日昏沉沉的日子里,好似世間唯一的光亮。 提岸來找應珈樓的時候,應珈樓正好往其中一盞長明燈添了些香油,那燈的光亮由暗轉明。 燦爛輝煌,好似對岸來生世界。 那長明燈供燈由琉璃所塑,四方琉璃鏡上雕刻銘文:“吾愛女應明珠來生康健順遂,事事如意?!?/br> 提岸這才記起師兄姑母冥誕在即。 他拈起幾支香燃燒,火很快燎了一半,提岸甩了甩,分了一半給應珈樓。 應珈樓接過,和提岸一起拜過藥師佛,叩三拜,起身,將香線插在香案上。 他今天穿著寬松的白色外衣,看形制很像僧衣,衣角翻飛,很快就和提岸出了殿門。 “師兄是要回去抄經燒給姑姑?”提岸問。 應珈樓點頭,往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抄佛經,燒給應明珠,以求姑姑在地下世界無憂。 提岸道:“那我也幫師兄誦經?!?/br> 每一遍抄好的佛經都要再由僧人在釋伽牟尼前頌一遍。 應珈樓沒反對。 春風拂面,好似小貓撓人一樣舒心。 提岸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好久沒有見晚章施主了,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如何?!?/br> 提岸朋友不多,和虞晚章一來二去,他私自把虞晚章劃入朋友的領域。 這么說來,應珈樓想自己也確實有段時間沒見她了。 他眉眼柔順帶著笑,墨色的眼睛清澈透亮,有著少年人少有的穩重。 “應該還會再見?!彼隙ǖ卣f。 有些事著急不來。 第15章 . 第十五幅像 修羅場 (小修)…… 晚上10點半,除了偶爾在半空中響起的溫柔機械女聲,提醒著待飛的旅客,H城機場安靜不少。 國內通道燈火通明。 虞晚章在等候區等著葉知美。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葉知美戴著摩登小復古眼鏡閃亮登場。 即便到了她這個年紀,頭發仍然烏黑亮麗,紅色的大花裙子緊緊地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看出來在保養方面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