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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岸疑惑地摸不著腦袋:“師兄怎么這么嗔怒?!?/br> 佛家大乘佛法中,嗔怒是僧侶沙門修行中最大的忌諱。 應珈樓從小就懂得掩住情緒,只是礙于年紀小,不會控制喜怒哀樂,年歲增長,也許真的參透了點佛法,脾性也平和起來,很少見他情緒波動。 也許自己也意識到了,應珈樓轉過身,心平氣和道:“虞施主應該還會再來廟里,到時候再當面給她好了?!?/br> 看著應珈樓徐徐下山的背影,提岸有些不太舒服。 不管怎么說虞施主也算是他師兄有恩,他怎么還對虞施主生氣了呢。 而且他也不贊同師兄的解決辦法。 *** 大衛是米開朗琪羅的經典雕塑,表現了年輕男子肌rou健美,神情堅定,具有生命活力的形象。 虞晚章今天上課的內容是對著教室正中間的大衛雕塑畫素筆線條。 “每個同學坐著的位子代表一個角度,畫出來的素描也有所不同,所以有些人不要想著下課讓人代畫?!苯趟孛璧闹心昱蠋煷髦坨R在講臺上訓導。 “那不是坐在大衛后面的同學很幸福,只要畫個腦袋和屁股就行......” 有人忿忿不貧,立即引起哄堂大笑。 虞晚章坐在大衛前面,以學究的眼光認真描摹,不像別的女學生紅著臉不敢看。 大衛雕塑已經嵌在腦海里,她定好比例后埋頭開畫。 碳字鉛筆落在速寫紙上,發出唰唰唰整齊又有節奏的聲音。 窗外吹來春日涼風,三兩顆嫩芽爬上樹枝梢頭。 虞晚章筆下的素描漸漸有了身影,只是仔細看去,那不太像大衛,反而有幾分應珈樓的影子。 瑩潤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黑色過耳的短發。 肌rou沒有大衛這樣飽滿,稍微再瘦削流暢一些,四肢比大衛要修長,身量也更高。 上半部分簡略的塑造好之后,虞晚章看了眼大衛雕像的下半部分,盡管之前對這種東西只當作是藝術創作,可一想到...... 她畢竟還是個高中女生,白凈細膩的臉上劃過一絲凝滯。 那天應珈樓不僅額頭,身上也發了不少細密的汗。 她脫掉他的衣服,一是為了幫他擦擦,好讓他清爽舒服些;二是,她想給他留下濃墨重彩的印象。 她費盡心思,又花了不少錢在酒店上,可不能到時候應珈樓對她毫無印象,折了本。 她不僅脫了他衣服,還脫了他褲子。 以防他中途出事,她半張臉趴在床上睡著。 本來是想繼續睡在那兒的,她想想看應珈樓醒來會有什么反應。但考慮到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急,虞晚章還是早上6點多的時候離開。 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學校。 現在已經是星期一的最后一節課,她不可否認的是她記掛了應珈樓一天。 可惜他們還沒有加上微信,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動態。 也許是她發呆得太過明顯,朱老師穩切的目光刮了她一眼:“怎么,虞晚章同學是畫好了?拿過來給我看看?!?/br> 朱老師上了年紀,聲音依舊渾厚如鐘,可惜沒有點醒虞晚章。還是坐在一邊的梁聲雁戳了戳她,晚章才反應過來。 她凝神:“沒有?!?/br> 隨后,虞晚章快速地揭過面前這張,重新畫起來。 *** 虞晚章雖然剛轉來學校不久,但她適應性極強,短短一個月內已經算是打入了班級圈子。 但也算不上是多么真心,無非是酒rou朋友而已。 對于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放學后,她和梁聲雁她們打完招呼,在前面的三岔路口一拐,走進了旁邊的小巷。 穿過小巷,她到了后街。 按照她和應悅平約定好的,為了不在學校暴露她是以葉知美拖油瓶的身份住進應善家,她都要等司機在大門接好應悅平后再來接她。 如果今天應悅平不回家住,虞晚章也不打算回去。 只是按照目前的情況,她肯定住不起方樸酒店,而且也不好再接二連三出現在應珈樓面前。 好在上帝還算厚待她,司機開了門,她彎身一看,正是應悅平。 第7章 . 第七幅像 威脅 應悅平留著棕色的長卷發,身上是學校的校服。只是那條裙子比虞晚章的還要短,正好露出那大長腿來。 上周五的時候,她爸應善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讓她去她mama那里住幾天。 他們當初離婚為了她的撫養權可是爭奪好久,特別是她爸。 現在居然主動提出讓她去看看她mama了,簡直破天荒頭一回。 說到這,應悅平確實有段時間沒見著她媽了,她以為見面后母女兩就算沒有把酒言歡,徹夜長眠的感人場景,至少是母慈女孝。 可誰能料到她媽接到她就把她丟在別墅不管不問,和小狼狗男友鬼混去了。 可恨她在屋里點了兩天的肯德基外賣。 一想到虞晚章住她的屋,睡她的床,還有周姐隨時伺候好吃的好喝的,應悅平就生氣。 不免說話也帶刺:“愣什么呢,生怕別人看不出來這是誰家的車?” 虞晚章見到這張俏麗的臉,比以往更加心安舒暢,面對應悅平沒什么實際傷害的諷刺,居然甚是懷念。 她彎腰坐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