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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兩口都不在意,只說讓他多吃點。 許是氣氛的緣故,許是下午那一頓鬧騰心情過于美好,又或許是飯菜真的好吃,韓司恩愣是比往日多吃了半碗飯。 飯后,白書要去洗碗。 老太太推著他道:“我這老胳膊老腿能動哪里就用著你忙碌了,你們去溜達溜達消消食就趕快睡吧。趕了那么長時間的路,下午又沒睡一會兒,都累了吧?!?/br> 白書也沒有和她爭,村里很多這樣的老人,基本上自己能干的活就不讓孩子動手。她們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有時甚至顯得絮絮叨叨,但在疼愛孩子方面從來不摻假。 老太太洗碗時,他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扶著爺爺回房躺下,然后拉著韓司恩把衣服洗了,等弄好這些,老太太也把廚房收拾干凈了,他和韓司恩這才回房睡覺。 房間安的是燈泡,泛著氤氳的黃光。 兩人并排躺在床上,白書低聲道:“以后我有錢了,就給你買個大房子?!?/br> 他知道韓司恩不缺錢不缺房子,但缺不缺是韓司恩的事,買不買是他的心意。 韓司恩說了聲好,然后又道:“可以買的離這里近一些,閑著沒事了就來山里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挺好?!敝饕前讜谶@里住了這多年,他想走一走白書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想在村里買套房子。 不過村里宅基地是不能買賣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附近鎮上或者縣城買個住的地方。 白書笑道:“好啊?!?/br> 頓了下他又問道:“你認不認床?” 以前韓司恩的確認床,不在他的地盤他根本睡不著。 不過現在,他勾了下嘴角:“我認人?!?/br> 白書樂瘋了,他問道:“認我?” 韓司恩點頭:“是啊,認你?!?/br> 床是陌生的,人是熟悉的就好。 白書在床上翻騰了兩下,木床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他微微一頓不動了。 身體僵硬了一會兒,白書默默翻了個身,在韓司恩無聲的笑意中,他抱住這人的腰悶悶道:“睡吧?!?/br> 他這房子并不隔音,要是在樂下去,這床都要罷工了。 韓司恩嘴角笑意更深了,“等回去,家里沒有別人隔音也好,臥室那個床也夠大,你在上面翻跟頭都行?!?/br> 白書:“……” 他有這么幼稚嗎?翻跟頭多沒意思,要翻,也是拉著韓司恩一起翻滾才好。 兩人低語很久,不知道什么時候竊竊私語聲終于停了。 兩人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同兩人的命運。 第二天天剛亮韓司恩就醒了。 山里起床一般不怎么看時間,更多的是公雞打鳴,還有狗的叫聲。 韓司恩睡眠很淺,微微有個什么動靜他就會醒。 相比之下習慣了這種吵雜聲的白書要睡得香甜一些,不過因為心中記掛著人,半個小時候白書也醒了。 兩人相視一眼起床。 遠離煩擾,只覺得大山里清晨的空氣都是甜的。 兩人洗漱好,順便把昨天洗好的衣服收起來。老太太已經煮好了雞蛋,烙好了蔥花餅,熬好了米粥,菜是土豆絲還有自家腌制的各種各樣的咸菜。 土豆絲很脆,咸菜味道剛剛好,菜夾在蔥花餅里一口咬下去味道沒得說,在就著一口稀稠正好的粥,別提有多滿足了。 看韓司恩吃的很習慣,老兩口很是松了口氣。 吃過早飯,收拾好院子。 老太太對著白書道:“你爺爺在菜園子松土,你去摘點菜來,中午好做飯?!?/br> 白書應了聲,他深深瞅了韓司恩一眼才提著菜籃子離開。 廚房旁邊有個小門,打開小門就是菜園子。 種菜的地方都是他們自己開墾出來的,不大的地方種著各種各樣的菜,沒有農藥和化肥,上面還有蟲眼,最天然不過的綠色蔬菜。 白書離開后,老太太開口:“你不是白書的老板吧?!?/br> 韓司恩沒有吭聲,他知道老太太心底的疑惑,也知道她是故意支開白書,所以他坐在這里等她開口詢問。 老太太笑道:“我雖然年紀大,眼睛好使著呢。我雖然沒出門打過工,但我見過不少人,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當老板的要都是想你這樣對員工,那他還怎么管人?” “別看白書整日樂呵呵的,那也就是對自家人,要是旁人他防備心重著呢,別說領人回家,他連笑都不會多笑一個。你們關系這么親近,你是他的親人吧?你們家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找他?找的很辛苦吧?!?/br> 韓司恩看著老太太,輕聲道:“我和白書的關系比較復雜,我不是他的老板,但也不是他的親人,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br> “我們只是有緣分,是家人?!?/br> 老太太納悶,親人和家人有什么區別嗎? 這關系聽著挺復雜的,難不成還有什么隱情? 腦子里浮起電視劇里常演的那些劇情,什么替戰友養孩子,什么給救命恩人養孩子…… 韓司恩:“……” 韓司恩面無表情,心想老太太看的電視還挺多,想象力也夠豐富。 不過老太太很快就沒往下想了,她看著韓司恩道:“我看得出你不一般,你不會帶著白書做壞事吧?”這才是她今天最想知道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