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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尚在這個圈子里深耕幾十年,人脈很廣,他在腦內過了一遍可以做這個手術的醫生、教授,卻遺憾發現寥寥幾個人全都不在華城。若是等他們從外地趕過來,戰神的病情就要耽誤了。 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身影高高的舉起了手。 “院長,我有個提議?!本靶駟?,“如果找不到能做心臟手術的獸醫,人醫可以嗎?” “人醫?”高大尚眼前一亮,猛拍大腿,“當然可以!” 對啊,他怎么忘了——心臟手術對于動物來說極為罕見,但是對于人類醫生來說,并不算是難題! 如果他們真能請來一位心臟外科的人醫從旁協助,那么這場手術的成功率就更大了。 唯一的問題在于,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有哪個人醫愿意放下成見,前來幫忙呢? “我恰好認識一位心臟外科的專家,”在所有同事的注視下,景旭開口,“我會負責說服他,請他來幫忙的?!?/br> “好?!备叽笊锌戳搜凼直?,“咱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最晚兩個小時……不,一個半小時,這臺心臟手術必須開始,每耽擱一分鐘,戰神的病情就惡化一分?!?/br> 之后,高大尚又點了另外幾位同事作為助手加入這場手術,眾人答應后會議便解散了,大家匆匆跑向自己的工作崗位,做起了術前準備。 景旭神色匆匆的走向一個安靜的角落,殷九竹不放心,叫住了他。 殷九竹問:“怎么從沒聽你提過你認識一個心外專家?是你的親戚嗎?” 她還記得景旭提過,他家是醫生世家,因為他讀獸醫的原因,和家里人的關系很緊張。 景旭苦笑著點點頭:“確實是我親戚——那個心外專家,是我爸?!?/br> 殷九竹:“……???” 景旭:“雖然我和我爸的關系很不好,但我必須承認他是一名很厲害的心外科醫生?!?/br> 當高大尚提起“必須有另外一名做過心臟手術的醫生”時,他腦中第一個浮現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父親。 “如果不是為了戰神的話,我是不想打這個電話的?!本靶裎站o手機,“但我想試一試——我想請他加入這場手術,我想讓他親眼見證我們為挽救生命所付出的努力?!?/br> …… 景振宏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接到他那個不孝兒子打來的視頻電話。 提起景旭他就一肚子火——好好的醫生世家,居然出了個獸醫!就算景旭不愿做醫生,去學別的專業也可以,計算機、法律、建筑……為什么非要和他擰著來,去做什么獸醫呢? 景振宏一直想讓景旭“回歸正途”,可結果卻讓父子離心,每次見面都要大吵一架。 景振宏皺眉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視頻請求,懷疑景旭按錯了通訊錄的名字。 抱著這樣的構想,景振宏接通了這個視頻電話——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那端的人不止景旭一個,他身旁還有一個陌生且漂亮的年輕女人。 現在時間接近深夜,可鏡頭里的兩個人都穿著白大褂,看背景也像是在醫院……他們在加班? “景旭,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景振宏問。 “爸,”景旭開門見山地問,“今晚那個歹徒劫持小學生的新聞,您看了嗎?” 景振宏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今晚只要一打開電視機,鋪天蓋地都是那場劫持案的消息。景振宏全程觀看了解救過程,對最后的那場爆炸心有余悸。 “景主任您好,”景旭身旁那個年輕女子彬彬有禮的開口,“我是殷九竹,是景旭同學的帶教老師?!?/br> 帶教老師居然這么年輕? 有外人在,景振宏即使有再多困惑,還是端起一副嚴肅面孔,“嗯”了一聲,問:“你們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們有個不情之請,”殷九竹聲音急切,眼神堅定,“您應該也看到了,在那場爆炸里,有一只警犬為了保護戰友而受重傷,這只病犬現在就在我們醫院?!酢鯙榻饘偎槠?,有兩片金屬片射-入了那只病犬的左心房,我們現在要給這只犬做手術取出那兩片碎片,因為國內獸醫在這片區域還是一片空白,我們希望您能加入手術團隊,指導我們?!?/br> 景振宏足足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他聲音倏地拔高:“小姑娘,你在拿我尋開心嗎??你讓我給一條狗做心臟手術???!” 他就知道景旭給他打電話沒有好事——這是故意羞辱老子來了! “我們當然不是在拿你尋開心,爸,我們是很嚴肅的向你求助?!本靶癯谅暤?,“給狗做心臟手術怎么了,它是病患,我們是醫生,它生了病,我們當然要幫它治病。人類病情復雜,可以由不同科室的醫生共同會診;動物病情復雜,我們也可以請人類醫生來解決問題?!?/br> “動物是動物,人是人,這能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的,難道那不是一條生命了嗎?”景旭寸步不讓,“而且人醫和獸醫的合作有過很多次了,前不久華城動物園的大熊貓突發腸套疊,后來緊急送往人民醫院,由人民醫院的醫生主持手術?!?/br> 景振宏搖頭:“你都說了,那是熊貓!大熊貓!一條狗和一只熊貓的價值能一樣嗎?如果是一只熊貓得了心臟病,我可以去治,但是給一條狗治病……”他冷笑,“……呵,我的手術刀沒那么不值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