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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斌頓時啞火了。 小宋警官給他做完了筆錄,又教訓了他幾句, 讓他寫下“不會再尾隨sao擾”的保證書, 才把他放出去。 有了這次的教訓,想來這只螞蚱不會再蹦跶了。 …… 小宋警官特地跑了趟寵物醫院, 把保證書和出警回執交給了殷九竹。 殷九竹接過保證書,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 心底充滿了感慨。 當初吳斌追她時,非常文藝范兒的給她手寫了很多情書,那一封封感人肺腑的書信,就是打動她的契機。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居然還有機會再收到一次吳斌的親筆書信,只不過這封信的含義和之前的天差地別,一段長達八年的異國戀到此終于正式落幕。 殷九竹收下保證書,決定等到明年清明節時把信和當初的情書全燒了,給吳斌做個伴兒,省得吳斌在陰曹地府里太寂寞。 她看向宋一庭,誠摯地說:“謝謝宋警官,為了我的事情來來去去跑了這么多趟?!?/br> 宋一庭得到女神的感謝,趕忙擺手:“不用謝不用謝,人民警察為人民,能幫上你的忙就太好了……” 他頓了頓,明知道不應該隨便打聽報案人的隱私,但還是壓不住心底那些小心思,期期艾艾地開口:“殷醫生,俱吳斌交待,他看到你和新男友同居,所以才因愛生恨做出那些事……”他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我,我不是打聽你隱私啊,我就是有點好奇,殷醫生什么時候交了男朋友,怎么之前沒聽你提過啊?!?/br> 殷九竹沒想到宋一庭居然會問她這件事。 她哪有什么男朋友,吳斌誤會也就算了,怎么連小宋警官也誤會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吳斌就是在胡說八道。和我同住的是我們醫院的……”她不知為何含糊了一秒,“……是我們醫院的同事,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同居,只是普通的同事合租。你之前不是說,我一個人上下班太危險了嗎,所以就找了個男同事合租,這樣走小路也不用擔心了?!?/br> 小宋警官頓時雨過天晴。 “哦哦哦,原來是和同事合租啊,同事好啊……啊不對,我是說合租好!”宋一庭壓了壓頭上的大檐帽,生怕殷九竹看清他雀躍的眉梢,“我還有工作,要回所里了。殷醫生您忙??!” 小宋警官哼著小曲起身走出診室,他拉開診室大門,意外發現景旭居然就站在診室外面,看來剛剛他和殷九竹的對話都被景旭聽去了。 小宋警官被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兒?” “我怎么不能在這兒?”景旭瞥了他一眼,特意加重語氣說,“我是殷老師的‘同事’,我當然要在這兒?!?/br> 小宋警官總覺得他話里有話,意有所指。 不過那絲古怪的念頭只在他腦海里回蕩了一秒,就迅速消失了。 小宋警官走后,景旭拿著整理好的資料走進了診室里。 剛剛殷九竹讓他去生化室取結果,他把厚厚一沓資料放在殷九竹面前,開口:“下午那只陸龜的術前檢查結果取回來了,九、竹?!?/br> 殷九竹正要拿文件的手一頓,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他:“你叫我什么?” “九、竹?!本靶穸⒅难劬?,一字一頓地說,“我叫你九竹?!?/br> “你沒忘了這是在醫院吧?”殷九竹提醒他,“景旭同學,下班時間你怎么叫我都可以,但現在是上班時間,請、叫、我、老、師!” 景旭哼了聲:“是你先不遵守咱們之間的約定的!” 殷九竹莫名其妙:“我哪里不遵守了?” “剛才宋一庭問你時,你怎么不直接告訴他是我和你住在一起?咱們不是約好了,如果別人問起咱們是不是住在一起,要大方承認嗎?” “……”殷九竹終于反應過來,她好氣又好笑,“你難道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就為這種事要和我爭個高下?小宋警官是派出所的民警,我只要告訴他和案情有關的消息就夠了,沒必要和他拉家常,耽誤他的寶貴時間。人家工作很忙的,哪有時間聽我說這些隱私?” 一時間,景旭真不知道該慶幸殷九竹不知道宋一庭的心思,還是該替他感到惋惜了。 但他轉念一想,他哪有什么時間去替宋一庭著急啊,他不如多替自己著急著急。 怎么在殷九竹心里,自己一會兒是“應該坦蕩放下過去的成年人”,一會兒又成了“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不知什么時候殷九竹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呢? …… 下午安排了一場手術。 今天的“患者”是一只亞達伯拉象龜,它是世界第二大陸龜,壽命最高可達180歲左右,體型更是能達到一米二的長度。不過,現在躺在手術臺上的是一只二十五歲的“寶寶”,體重一百五十斤,它是華城動物園的明星。 陸龜和一般家庭常見的寵物水龜不一樣,它們無須泡水飼養,且龜背高聳如山,四足不像水龜一樣有爪有蹼,而是像大象一樣退化成一個柱狀體。 這是一只雌性象龜,于今年夏天配種,原本應該秋天產卵,但現在已經入冬,象龜卻遲遲沒有產卵,且食欲下降、排泄困難,飼養員判斷它是難產,因為動物園沒有相關的設備,他們先聯系了華城農大,農大把專精異寵的殷九竹推薦給了他們。 x光結果顯示,這只雌龜的腹腔里密密麻麻堆積了二十多枚龜卵!其中一只細長型的龜卵橫在泄殖腔入口處,擋住了其他龜卵,才會引發難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