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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歲怎么了?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六那不就抱兩塊金磚了?”盼盼搖頭晃腦的,連帶著頭上的蒲公英也跟著左右搖擺起來,她掏出手機,美滋滋地說,“我一會兒就管他要微信,搭訕的臺詞我都想好了——‘小弟弟,jiejie搬磚養你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點開了微信二維碼,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找景旭搭訕似的。 不知怎的,殷九竹心頭亂跳,各種紛亂的想法涌上大腦,她來不及辨別那些嘈雜的信息,下意識地抓住了閨蜜的手,脫口而出:“你不能加他!” “?”馮盼盼停下來,歪頭看她,“為什么不能???” “……” “他是你的徒弟,是你的學生,是你的助手——他又不是你的小狼狗,為什么我不能加他???” “……” “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小竹,你身旁有這么好的貨色,怎么不給好姐妹介紹介紹呢?” “……” 見殷九竹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馮盼盼原本嚴肅的臉上忽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說起來,你這個小助手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呢?我剛才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好像是在某個夜……” 殷九竹的臉瞬間變紅,她雙手捂住馮盼盼的嘴巴,低聲警告:“安靜!” 可她如此欲蓋彌彰的表現,反而坐實了她的心虛。 馮盼盼被她捂住嘴巴,美滋滋地沖她挑了挑眉毛,那眼神里仿佛在說:看,我說中了吧? 馮盼盼沖她晃了晃手機屏幕——那根本不是加微信好友的二維碼,而是收錢二維碼。殷九竹這才發現,自己關心則亂,居然稀里糊涂地中了閨蜜的激將法! 殷九竹訥訥地放下手,不再捂她的嘴了。 馮盼盼肚子里憋了八百個問題要問她:“小竹小竹,他真的是那天在夜店里的那個男孩???”“小竹小竹,我那天跳完舞回來你就走了,那個男孩也走了,你倆不會是……”“小竹小竹,你們現在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就沒有什么新的發展?” 殷九竹第一次知道,馮盼盼居然還是個十萬個為什么,再這樣下去,她別叫小竹了,直接叫小度好了。 殷九竹實在挨不過閨蜜狂轟濫炸般的密集提問,再加上,和景旭重逢以來她的內心一直緊緊繃著一根弦,急需要一個傾瀉口…… 她闔了闔眼,最終決定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馮盼盼。她們是十幾年的好姐妹,這世上最后一個她可以信任的人,就是馮盼盼了。 于是,她鼓起勇氣,把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 她說完了。 馮盼盼宕機了。 殷九竹:“盼盼?盼盼?”她伸手推了推她,“你還好嗎?” 馮盼盼下意識仰起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好,暫時沒有流鼻血。她感嘆道:“恨不相逢在popo??!” “???”殷九竹沒聽懂。 “沒事沒事,不用聽懂!”馮盼盼大手一揮,“小竹,你真是大出我意料??!” 在馮盼盼眼中,殷九竹是個冷靜自持、永遠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正因為如此,殷九竹在遭受前男友背叛后,能夠第一時間狠狠反擊……沒想到這樣的她,居然也有放飛自我的時候! 殷九竹苦笑:“一步錯步步錯,如果早知會成為景旭的老師,我那天絕對不去夜店、也絕對不會喝下那杯酒……” “不要什么都怪酒!”馮盼盼指出,“早有科學研究指出,酒后亂性這個詞是錯誤的,真正醉酒的人是根本沒有那方面想法的。你根本不是酒后亂性,你就是見色起意!” “……”殷九竹被她捅了一刀,馮盼盼真不愧是她的親閨蜜啊。 馮盼盼問:“不過,你難道要一直裝作沒有認出他嗎?他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殷九竹回答:“景旭的性格比較耿直,腦袋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我裝作不認識他,他就真以為我不認識他,也省得說破了,兩個人都尷尬。我想,他應該也不希望把關系搞得太復雜吧,畢竟他現在是我手下的實習生,安安穩穩把這段工作結束,才是最好的選擇?!?/br> 馮盼盼摸了摸下巴,卻覺得這件事沒有小竹想的那么簡單。 在安徒生童話里,王子醒來后不記得救過他的小美人魚公主,可是小美人魚公主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愛他。 性別倒轉一下,馮盼盼可不相信景旭會對殷九竹一點感覺都沒有。 “姐妹,我早就說過,踹掉一個狗男人后,好日子在后頭呢?!瘪T盼盼沖她眨眨眼,“前男友死都死了,墳頭長草三尺高,你也可以試著接觸一下新狗了……是小奶狗不夠甜,還是小狼狗不夠辣?你可以趁著并肩工作的時候多多考察,如果景旭人不錯,你不如給彼此一個發展的機會?!?/br> 殷九竹一怔——給彼此一個機會? 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選項。 重逢以來,她都恪盡職守,把他當作學生、當作徒弟、當作助手,從沒想過當成一個可以發展感情關系的“男人”。 ……但實際上,景旭已經是個“男人”了。 殷九竹沉默半晌,并沒有正面回答,她換了個話題:“盼盼,你這人明明是個母胎solo,怎么給人分析起感情來,話術一套一套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