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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尚哼了聲:“meimei,我開醫院也是要賺錢的啦。再說了,我要真是霸道院長,這時候應該說:‘治不好你們都給它陪葬!’” 殷九竹:“……沒想到師兄你還看言情小說?!?/br> 高大尚昂起頭,背著手慢悠悠走了。 …… 這樣嚴重的器官衰竭,若是放在人類身上恐怕就沒救了,但是動物的生命力永遠能創造奇跡——三天后,小玫瑰重新睜開了眼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景旭給他少量多次喂了半個狗罐頭,不是他不想多喂,而是小狗狗被餓了太久,這幾天又光是打營養針沒有進食,它脆弱的腸胃無法適應食物,只能一點點加量。 好在,小玫瑰吃的很香,它大口的吞咽著、咀嚼著,一邊吃一邊不停的嗚咽。 細細的尾巴輕輕擺動著,這是它從出生到現在,短暫的生命中第一次被人類不求回報的關愛。 離開icu的第一天,它吃了半個罐頭。 第二天,四分之三個罐頭。 第三天,它獨自吃完了100g的罐頭!拉了很多很多的粑粑! 粑粑稍稍偏軟,尿液微微泛紅,這是體內還有炎癥的反應,好在沒有出現嘔吐,證明腸胃已經適應了正常進食。 而這一天,它的體重也相應增長了50g。 要知道,它入院時體重已經掉到不足600g了,這50g對于這只飽受虐待的狗狗來說彌足珍貴。 第七天,它可以正常咀嚼硬質干狗糧。 第十天,它的體重增長到800g。 第十五天,它的耳朵立了起來,它開始淘氣地在籠子里撕咬尿墊,還會用鼻子頂翻水盆了。 它是個不老實的小家伙,景旭把它從籠子里抱出來,輕輕放在殷九竹辦公室的桌上。小東西入院這么久以來,每天都要打針吃藥,它第一次離開那小小的籠子,細細短短的四肢遲疑地踏在桌面上,過了好久,才顫巍巍邁出了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過來,小玫瑰?!币缶胖衲贸鲆粋€里面裝有鈴鐺的小球,在約克夏面前晃了晃,小狗的視線也跟著那只小球左右搖擺。 它追著小球跑了過來,就在即將抵達之際,殷九竹把小球扔了出去,它立刻調轉四肢,biaji、biaji的追著小球跑遠了。 說是“小”球,其實也有殷九竹半個拳頭大,小約克夏追上去后,張開尖尖的嘴巴想要咬住它,結果左咬右咬,口水糊滿了小球,就是叼不住它。 它只能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向景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它一點都不害怕這個每天給它抽血喂藥的兩腳獸,反而特別依賴它。 小狗撒嬌時,會從喉嚨里發出一種可愛的嚶嚀,介于“嗚嗚嗚”和“嚶嚶嚶”之間,這種撒嬌的本事可不是任何狗都會的。至少景旭在醫院工作了這么久,只遇到過兩只狗狗會在打針時發出這種無辜的聲音,讓景旭從心口一直軟到骨頭縫里。 “來,小玫瑰?!本靶褚皇直疬@個小家伙,一手把小球塞到它懷里。 小狗用前爪抓住球球,開始認真的舔啊舔啊…… 殷九竹托腮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這一幕有種“父慈女孝”的感覺……她打了個寒顫,趕快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轟走。 景旭逗著小玫瑰玩了一會兒鈴鐺球,一抬頭,沒想到意外撞進了殷九竹的視線里。也不知殷九竹盯著景旭看了多久,她的視線是她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 四目相對,他們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目光,說不清究竟是誰在心虛。 景旭胡亂找了個話題:“老師,今天抽血檢查,小玫瑰的各項指標都恢復到正常范圍了,就是肌酐還有點偏高……” 肌酐是肌rou在動物體內代謝的產物,由腎臟轉化排出。如果肌酐過高的話,就說明腎臟負擔過重,有受損的可能性。狗狗正常的肌酐應該不超過130,現在小玫瑰已經差不多要到臨界點了。 因為小玫瑰是從瀕死的情況下救回來,當時它的心肺肝臟等多器官衰竭,景旭非常擔心它的腎臟也出問題……急性腎衰是臨床上常見的動物殺手,一旦遇到,那就是又一趟生死線之旅。 他把血液檢查結果遞給殷九竹,殷九竹斂眸看了看,安慰他:“你不用太擔心,幼犬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且最近咱們一直在給它補充補鐵補營養,蛋白質攝入多,肌酐上升也正常。只要不超標太多,就不會給腎臟帶去太大負擔?!?/br> 有了殷九竹的保證,景旭才終于放下了心。 正如她所說,隨著小玫瑰一天天長大,它的各項指標都很快回到了正常值?,F在,它成了景旭的跟屁蟲,景旭走到哪里,這團小rou球就跌跌撞撞地跑到哪里。 它之前剃光的毛發也長出來了茬茬,現在它像個炸毛的毛線球,景旭怕踩到它,有時候忙起來,就把它塞回住院部的籠子里。 可它實在太小了,居然可以從籠子的縫隙里鉆出來!著實看呆了旁邊病房里住院的二哈。 哈奇士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深深的迷惑——怎么同樣都是狗,這個小玩意居然能從籠子縫里鉆出來呢?不行,我也要試試! 于是哈士奇對著鐵門又咬又抓,差點把籠子掀了,也沒能從里面跑出來。 殷九竹說:“景旭,我看它是把你當爸爸了?!?/br> 景旭:“那我這個爸爸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的小玫瑰能長大一些、再長胖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