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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陳梅梅與同事一起出去旅游,去了半個多月,今天回來。閻冬城趁著午休時間,開車去機場接她。 穿短袖T恤和牛仔短褲的陳梅梅,皮膚曬黑了,整個人精神煥發。 “哎呀,” 她低聲驚叫,腳步輕快地跑到他面前,“你怎么來了呀!” 閻冬城工作忙,她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做一個管接管送的貼身男友。 “我來看看,你到底和誰一起出去旅行?!?nbsp;閻冬城笑著說。 “都是同事呀!” 陳梅梅撒嬌地掐了掐他的手臂。 “梅梅,這就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 幾位女同事圍住陳梅梅,嘰嘰喳喳說笑。 “你們好……” 閻冬城有些尷尬。 學校明天就要開學上班,新學期陳梅梅又增加了一個班級的課程,將會更加忙碌。閻冬城送她回家休息。 陳梅梅坐在汽車副駕,不停翻自己的行李包,“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吃貨形象?” “嗯,差不多吧?!?nbsp;她從包中取出袋裝小食品,“我放后座上,你等下別忘了啊,拿去辦公室吃?!?/br> “我辦公室都快變成小吃部了,小袁他們幾個,沒事就來我那找吃的?!?/br> “那夠不夠吃呀?早知道我多買些……” “不用,” 閻冬城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捉住她的手,“下次出去玩不要給我買東西,你背這些東西多重……” “我帶行李箱了呀,” 她紅著臉,輕輕掙了掙被他握住的手,“背包放在行李箱上拖著走,又不用背在背上的?!?/br> “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他飛快看她一眼,“等手頭這幾樁案子完結,差不多你也該放寒假了,我申請休假陪你?!?/br> “好呀,我想去個沒去過的地方?!?/br> “沒問題,你想去哪就去哪?!?/br> 夏日的尾巴,給城市留下美好的一刻。道路兩旁的樹葉油綠發亮,藍天高闊,空氣中飄蕩著涼絲絲的清甜。 陳梅梅敞開車窗,短發被風吹得上下翻飛。閻冬城關上她那側的車窗,打開自己這側,讓風呼呼吹在自己臉頰,替她擋住一部分風力。 汽車駛入陳梅梅住的小區,閻冬城在單元門口的停好車。 “小楊梅,” 他拉住正要打開車門的陳梅梅,“你們學校的老師,知道白勇案嗎?” “雀鳴山發現尸體那個?” 陳梅梅睜大眼睛,“當然知道了,警察去過我們學校好幾次呢!同事們對這個詭異的案子都很好奇,我本來想向你打聽呢,想想還是算了,假公濟私可不好?!?/br> “假公濟私?” 閻冬城撲地笑了。 “對啊,我利用你的關系打聽案情,然后拿到同事面前去說,顯得自己能搞到內部消息似的,不就是假公濟私么!” “嗯,” 他握緊她的手,“周敏文老師也知道白勇案?” “周敏文是白勇的班主任老師,學校里大家都向她打聽白勇呢。我聽同事說,看過周敏文老師與白勇聚會的照片,聚會時間應該就在白勇死之前沒多久?!?/br> 閻冬城默默點頭。他對周敏文的判斷得到了印證,周敏文記得白勇,并且有意在警方面前回避白勇案。 隔了一天,閻冬城帶著小袁,按約定時間來到教師小區,拜訪周敏文老師。 開門的是一位非常瘦削的女士,六十多歲,短發漆黑,口紅檫得很紅。 她似乎為了會見客人特意打扮了一番,短袖白底格子襯衫,黑色中裙,看上去干凈利落。 “請進?!?nbsp;周敏文態度不冷不熱。 屋子收拾得很整潔,窗戶緊閉,客廳彌漫著飯菜的氣味。 沙發上鋪了白色鉤花蓋布,好像并不歡迎有人坐下去。 “坐吧你們?!?nbsp;她指了指沙發,轉身去廚房倒水。 周敏文放下兩只茶杯,不言不語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周老師,” 閻冬城開門見山,“白勇和您最后一次見面,具體時間是哪年?” “年紀大了人有些糊涂,” 她抿嘴笑,鼻翼兩側深深的法令紋,一直延伸到下頜,“那天你們打過電話之后,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白勇我當然記得的,怎么可能不記得呢!那年他們班同學聚會,還邀請了我呢!” “哪年?” “應該是大前年,中秋節之前,同學們專門送了我一盒月餅?!?/br> “卞染心去了嗎?” “卞染心?” 周敏文訝異,“卞染心我沒見過,那個班級畢業之后,我就沒見過這位女同學?!?/br> “白勇和卞染心是好朋友?” “呃,” 她猶豫地說,“白勇性格開朗,很愛幫助同學,同大家關系都挺好。雖然學習成績中等,我還是比較喜歡白勇這個學生。他們那個班優秀的學生也多,張輝考進了上外,錢青青考進北廣,還有幾位同學去了國外,有在美國的,歐洲的,每個有出息的學生,我都和他們保持著聯系!” “和卞染心沒有聯系嗎?” “卞染心?” 周敏文挑眉,似乎奇怪閻冬城為什么老提卞染心,“沒有,卞染心沒有聯系?!?/br> 她皺著鼻子搖頭,臉上的法令紋刀刻一般。 “卞染心考進江城大學,也還不錯呀?” 小袁插嘴。 “江城大學不算什么,” 周敏文瞥了小袁一眼,“他們那個高中班級,學美術的學生也不只卞染心一個。女生還有朱燕,男生有湯偉,這兩位同學從來不因為學畫缺課,一個考了藝術學院專業第一名,一個特招進部隊做宣傳工作,都很優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