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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從范鳴遠名下過戶給小男孩的,前年過戶的?!?/br> “小袁,通知檢驗科,查DNA!” 閻冬城走路帶風,說著話就往外走。 “閻隊,” 小袁追了兩步,“查誰的DNA?” “查范鳴遠和孫依依的兒子,是不是親生父子關系?!?/br> “哦,我明白了!” 小袁恍然大悟,嘴巴張得老大。 閻冬城帶領北海道專案組成員和刑偵鑒定人員,火速趕往雀鳴山別墅。 別墅區距離發現白勇尸體的山坡,僅有一墻之隔,換句話說,白勇就埋在別墅區的圍墻外面。發現白勇尸體那天,閻冬城曾走山路去別墅四周看過,不過當時沒找到申請搜查令的證據。 現在有了范明遠房產的證據,希望不會太晚…… 不出閻冬城所料,別墅區已經在動工拆遷了。幾輛推土機轟隆隆運作,靠近大門的兩幢房子剛剛推倒,灰土飛揚。 “停車!” 幾位警員沖上前,叫住3號別墅前的推土車司機。 就在司機踩下剎車的霎那,轟的一聲,范鳴遠的3號別墅垮塌了。 眾人滿身灰塵,足足過了幾分鐘,彌漫的灰土才沉淀下去。 3號別墅四周長滿野草,倒塌的水泥塊和碎磚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別墅外圍的鐵柵欄圍墻被壓倒了半邊,另一邊柵欄還在,柵欄內有一堆結團的水泥砂灰,磚頭木條之類的建材??磥磉@幢房子原先打算裝修,但沒有動工。 僅僅晚了半步,接下來的取證工作變得非常困難。 為了保護別墅內的物證,不能再動用機器挖掘。吊車吊走廢墟上層的大塊水泥板之后,警員們用鏟子手工挖掘,挖到接近屋子內層,只能徒手翻找。 閻冬城和北海道專案組員們全體動手,個個灰頭土臉大汗淋漓,一直忙到夕陽西斜才挖完。 3號別墅廢墟挖了個底朝天,房子的門窗、臺階等都經過鑒定人員仔細查驗。 在廢墟的正廳位置,找到一張壓扁了的鋼絲折疊單人床。廚房位置有張油膩的板材臺面,還找到了變形的便攜式瓦斯爐,碎裂的鐵鍋,以及瓷質碗碟碎片。 有人在這房子里住過,而且自己做飯吃。 警員們把物證裝入密封包裹,準備帶回去檢測。 “閻隊,你看這個!” 王銳拎過一塊奇形怪狀的黑色鑄鐵。 “鑄鐵火爐?” 閻冬城蹲下身,戴手套的手指伸入扭曲的爐肚縫隙,挖出一團灰粉,“炭灰!” “這地方沒開通燃氣,廚房那個瓦斯爐用來做飯,這個燒炭的爐子用來取暖!說明有人冬天在這房子里居住過?!?nbsp;王銳頭發眉毛滿是灰塵,眼神格外清亮。 “環保無煙木炭,” 閻冬城緩緩站起身,仔細撥弄手心的一小塊黑炭,“六角圓心的長條形環保木炭?!?/br> “這種木炭很常見啊,菜市有賣,網上也有?!?/br> “無煙木炭常常讓人誤解,以為燃燒時沒有明顯的氣味,就是無害的,事實上這種木炭燃燒仍會產生一氧化碳?!?/br> “白勇中毒的一氧化碳,有可能就是這么來的!” 王銳有些興奮。 第十章 經過檢驗科和鑒定科共同驗證,雀鳴山別墅找到的物證當中,的確有白勇的痕跡。 折疊鋼絲床上雖沒有被單,但在鋼絲縫隙中找到的皮屑,檢出了白勇的DNA。說明白勇曾進入過這幢房子,并且在這張床上睡過。 根據戶型圖和找到的物證,數據組3D建模還原了房子倒塌前的原貌。 別墅前院雜草叢生,鐵柵欄圍墻油漆脫落,沒有院門,靠墻邊堆著一堆未使用的裝修建材。 打開房屋正門,門廳左右是兩排落地窗,正對門的兩級臺階上去就是客廳。 根據挖掘時的層次分布,別墅二樓沒有任何家私物件,鋼絲床放在一樓。 一樓只有門廳、客廳和廚房,以及一間簡陋的衛生間,鋼絲床就放在客廳里??蛷d與廚房交接的墻邊,還放了一只木頭小板凳。 廚房靠窗位置是一張三米長的板材臺面柜,便攜式瓦斯爐放在臺面上,爐上架了只鐵鍋。 鍋內未洗干凈的碗筷長滿斑斑點點的綠霉,實驗分析霉菌數據顯示,最后一次使用這些鍋碗是在去年四月初。符合白勇的死亡時間。 燒炭的鑄鐵火爐放在床邊。復原后的爐子高度約五十厘米,相當于沙發茶幾的高度,四腳卷圓呈飛花形狀。 圓肚爐身和網狀的爐蓋上,有著細密的凹凸花紋。這是屋子里唯一一件‘像樣’的物品。 甚至過于精致,與這間沒裝修的臨時住房以及房子里的臨時用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 警方正式傳喚月娜酒吧的老板范鳴遠。 北海道專案組的組員都很興奮,認為案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閻冬城卻滿腹心事,一再詢問取證鑒定的結果,是否有新的發現。 倒塌的房屋毀損了所有物證,除了白勇的皮屑之外,沒有找到別的痕跡。 這天中午,閻冬城和王銳提訊范鳴遠。 范鳴遠坐在提訊室中間的椅子上,驚恐地望著身穿警服的閻冬城。 “你們……去過我的酒吧?” “對,我們見過面?!?nbsp;閻冬城在辦公桌前坐下。 王銳抱著文件夾坐在側旁。 “警官,你們,” 范鳴遠半邊臉頰上的肌rou突突顫動,“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白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