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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認識白勇嗎?” “好像……” 孫依依詫異,“應該不熟吧?酒吧里那么多服務生,白勇每天唱完幾首歌就離開,還要跑別的場子呢?!?/br> 談話看似平淡,閻冬城心里暗自衡量,孫依依與范鳴遠共同謀殺的可能性。 “閻警官,你們……是在懷疑范鳴遠嗎?” 孫依依細聲細氣地問。 “調查取證階段,所有相關人員都要排查?!?/br> “范鳴遠不會殺白勇的,他沒有必要那樣做?!?/br> “哦?” “我知道,” 孫依依垂下頭,“范鳴遠并沒有愛我愛到那種程度,他不會為了同我在一起,而去殺白勇?!?/br> “你這么確定?” “閻警官,我也不瞞你們……”她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哽在喉嚨里發出咕嘟聲,“白勇的尸骨發現之后,我去找過范鳴遠,表達了想同他名正言順在一起的意思,他……拒絕了?!?/br> “那么經濟方面,”閻冬城頓了頓,盡量語氣委婉,“你覺得,范鳴遠還會繼續資助你嗎?” “只要我按時去找他,應該會的吧?!?/br> …… 從孫依依家出來,外面秋陽高照,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果實氣味。兩個挺拔的身影走在陽光下,步伐的刷刷聲,驚起幾只玩耍的小鳥。 王銳對著鳥兒吹了聲口哨,拉開車門上車。 “閻隊,” 王銳坐進汽車駕駛座,“雖然孫依依極力替范鳴遠辯白,但我還是覺得范鳴遠的嫌疑很大。一個男人被女友拋棄,女友嫁給了別人之后,這個男人還同她保持婚外情關系,甚至出錢幫她撫養孩子……不管孫依依怎么解釋,我總覺得范鳴遠舊情難忘,由此對白勇心生恨意,也不是不可能?!?/br> “嗯,” 閻冬城點頭,“孫依依說范鳴遠早年跑過船,運人的船?!?/br> “偷渡船!” “有可能。把乘飛機去到北海道的白勇,以偷渡的方式運送回來,神不知鬼不覺。要不是雀鳴山滑坡尸體露出來,這案子可能就以白勇失蹤告終了?!?/br> “這是處心積慮,策劃已久的謀殺??!范鳴遠看上去胖乎乎很和善,如果真是他作的案,那么這人的偽裝能力相當強??!” 汽車飛馳過市中心大道,閻冬城看看手表,“去陽光澳城,我們吃完飯上去,時間剛好?!?/br> “去找范鳴遠的女朋友?” “嗯?!?/br> 王銳把車開進陽光澳城的地下停車場,兩人步行走到外面的小街。正午的陽光釘在頭頂,有種無法擺脫的煩熱感。 “就這家吧?!?nbsp;閻冬城率先走進路邊一家快餐店,頓時涼爽了不少。 要了兩份簡餐,兩人坐在窗邊的餐桌前埋頭吃飯, 陽光澳城是鬧市區的一幢商住兩用樓,大廈里有許多年輕人創業的小公司、工作室,也有不少租住的住戶。 敲開麗莎的房門之前,閻冬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房門敞開一覽無余,里面的雜亂程度還是令他驚訝。 “你們找誰呀?” 麗莎頭上頂著發卷,穿一身可愛的粉色家居服。 “你好?!?nbsp;王銳亮出警官證。 “不方便的話,可以到外面聊?!?nbsp;閻冬城說。 “是為白勇的事嗎?” 麗莎神情緊張地望著來人。 “對?!?/br> “我就知道!” 麗莎一跺腳,“你們進來好了,只是有點亂哈!” 她打開門邊的鞋柜翻找,只找出一雙拖鞋。 “沒事,我不用穿鞋?!?nbsp;王銳脫掉皮鞋,黑色棉襪直接踩在復合地板上。 麗莎搶先進屋,抱起沙發上揉成團的衣物,飛快塞進樓梯下的洗衣機里。 房間是受單身青年歡迎的小躍層單間,樓下客廳,樓上臥室。 麗莎在面積不大的客廳里東奔西走,撿起丟落在各處的內衣褲,絲襪,以及其它不宜讓陌生人看見的東西,塞進抽屜。抽屜放不下了,就抓過一本雜志蓋住。 亂室佳人。王銳避開目光,極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你們倆坐這,” 麗莎啪啪拍打橘紅色布藝沙發,“我給你們倒水?!?/br> 她在放滿雜物的矮柜上,找到兩只帶著污跡的玻璃杯,去樓梯下的開放式櫥臺邊洗了洗,給客人倒了兩杯涼水。 王銳起身,挪開茶幾上堆積如山的外賣飯盒,給她騰出放兩只水杯的位置。 “哎呀,” 麗莎長出一口氣,拉過靠背椅坐下,“你們不來,我都想去找你們問了,白勇哥到底被誰殺了???太壞了吧!”她未施脂粉的臉帶著稚氣。 第九章 “你認識白勇?” “當然認識了,他在我們酒吧唱歌呀!” “白勇的妻子你認識嗎?” “見過?!丙惿瓜卵酆?,盯著自己的手心。 “你和范鳴遠……” “范鳴遠是我男朋友?!?/br> “唔,” 面對這位年輕女孩,閻冬城有些難以啟齒,“范鳴遠和白勇的妻子,以前談過戀愛是嗎?” “不僅以前談過!” 麗莎憤怒地握拳,捶打自己的膝蓋,“那女人結婚了,孩子都幾歲了,還來勾引我男朋友。有一次被我當場抓包,范鳴遠那個死人,居然死活不承認!” “這件事,你告訴過白勇嗎?” “有好幾次,我都想同白勇哥說了,最后還是說不出口。白勇哥那么好的人,我不想傷害他。再說萬一讓范鳴遠那個死人知道,肯定都不會再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