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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銀明明自閉又懦弱,各方面都比不過她,沒她生活富裕,沒她開朗動聽。 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丫頭,甚至很少能有機會在學校里見到她,怎么阮銀就能擔得起校園女神的稱號? 所以出于某種不可明說的惡意,陳婷婷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阮銀,努力地用自己的優勢把阮銀襯托的一文不值。 可是就在畢業答辯的這一天,她在阮銀面前最洋洋得意的時候,現實給了她狠狠地一擊。 她自我驕傲的身世,富有,其實也都是阮銀棄之若敝的。 整整四年的攀比炫耀,在此刻看來,她更像一只無比丑陋的小丑,在阮銀面前不停地上躥下跳。 所以,畢業后,陳婷婷刻意找人調查,成功扒下了阮銀在網絡上的馬甲,將她的真實情況貼出去,讓她受到萬人唾罵時。 陳婷婷感覺前所未有的得意與暢快。 可是沒等她得意多久,就被警察敲了門。 在陳婷婷進橘子喝茶的同時,陳婷婷的父親也因為和華點的勞務合同問題,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 在堆滿資料的辦公室,陳州拿著輾轉找人求來的名片,一通電話打給了和他們公司和華點的對接人。 他誠惶誠恐地詢問合作中斷的原因,且聽到對面傳來一聲意味不明地哼笑,意有所指道:“陳總還是先管管自己家女兒,再來談合作的事吧?!?/br> 隨后電話被掛斷了。 經理站在辦公室里,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對面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頷首示意道:“凌總,妥了?!?/br> 凌琛一身黑色西裝,坐在奢華的老板椅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望過來,贊賞地點頭,“很好?!?/br> 雖然經理剛剛在電話里頤指氣使,但是面對這位年輕的總裁,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害怕。 “那凌總,我先走了?!痹诮浟梃∈疽夂?,經理退出辦公室,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看來這位總裁真的是很重視阮小姐了,大老遠地跑來一趟,就是為了聽他講兩句電話。 --- 陳婷婷被母親保釋回家,但是一回到家,就察覺到了一點凝重的氣氛。 她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蔽,買營銷號的錢是匿名匯過去的,爆料的小號是別人名下的小號,就連調查阮銀的私人偵探,也是她在網絡上找的,她全程沒有出面。 但是,還是暴露了。 陳婷婷對上父親一對通紅的雙眼,她惴惴不安地喊了一聲:“爸?!?/br> “啪”地一聲,陳州將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陳婷婷的臉上。 他這一巴掌用了實打實的力氣,打得陳婷婷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陳婷婷捂住刺痛的臉頰站起身,再一抬頭,眼眶紅了。 “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陳州厲聲問道。 “……知道?!?/br>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标愔荼凰龤獾妙^腦發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陳州用顫抖的手指向陳婷婷,“你給我去南城給人賠禮道歉?!?/br> 陳婷婷在派出所都是一派鎮定,但是聽到陳州的話,這才晃了神。 陳州這話的意識幾乎是要放棄,不保她了。 “爸,你不能這樣?!标愭面脫u頭,流了滿臉的淚,“他們要上法庭告我的,你不能不管我啊爸?!?/br> 在網絡上隨意散布他人隱私以及家庭住址,嚴重的話甚至會判處三到七年的有期徒刑。 而她只要一進去,這一輩子就毀了。 蹲過監獄的污點,將伴隨她一輩子。 陳婷婷光鮮亮麗了二十多年,突然間,接下來的人生全都變成了灰色,這讓她絕望至極。 陳州閉了閉眼,狠心道:“明天我就幫你買去南城的機票,以后就不要回來了,我權當沒有你這個女兒?!?/br> 迎接這句話的,是陳婷婷無休止的哭鬧。 可是無論她怎樣不甘,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踏上了飛往南城的飛機。 --- 凌琛找到阮銀的時候,她正在天臺吹風。 正是黃昏,天空的云朵一片一片,被夕陽映染成了橙色,熱烈而悠揚,如同阮銀那把泛著蜜糖色澤的小提琴。 阮銀趴在天臺的欄桿上,向上看,微風將她白襯衫上的娃娃領吹得翻起來。 凌琛將一杯熱可可遞給阮銀,倚在欄桿上,手肘搭在阮銀的身側,慵懶又隨性。 “陳婷婷飛來南城給你道歉?!绷梃】桃忸h首看她,只露出一雙銳利深邃的眼睛,他一字一頓認真問道,“見不見?” “她是自愿的?” 凌琛聳了聳肩膀,“不知道?!?/br> “我不想見?!比钽y抿起嘴巴,腮邊鼓出一團圓潤的軟rou,她知道這樣的回答很不大度,但是依然這樣說了。 說完,又拿眼睛去瞟凌琛的臉色,好像生怕他不高興似的。 畢竟,能從網絡中揪出陳婷婷這個幕后主使,全都是凌琛的功勞。 “那就不見?!绷梃∶嫔绯5睾攘艘豢诳Х?,轉頭看向阮銀。 在夕陽暖黃光照耀下的凌琛,沒有了平時的冷冽,可一絲不茍的衣服和發型,卻顯得商務又禁欲,仿佛是那種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冷冽的一個人,卻對著她驀然笑了下。 如同太陽花開,冬雪綻放,消融掉的高山雪水,叮咚作響的從山澗流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