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阮振生看到阮銀背著琴,還以為她要走,但是沒想到是出去練琴。 他明顯松了一口氣:“去吧?!?/br> 經過一番尷尬的對話,阮銀走出家門,反而感覺身上輕松不少。 阮銀呼出一口氣,準備要走,一轉頭,看到凌琛站在另一個的房門前,一身運動裝,手上戴著雪白的護腕,輕裝簡行。 他原本整齊的頭發松散下來,有幾縷垂在額前,遮住眉眼,襯的面目輪廓柔和不少。 平白多了幾分少年氣。 阮銀愣愣盯著凌琛,心中閃現出這一句話。 凌琛薄唇微鉤:“早?!?/br> 阮銀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竟然看著凌琛出了神。 不自在地收回視線,沒忘記她還在跟凌琛發脾氣,別別扭扭地回了他一句早上好,就緊了緊肩膀上的小提琴,垂頭走了。 他們兩家共用一個院子,地面上鋪了青灰色的地磚,經過時間的洗禮,尖銳的棱角已經變得圓潤,光滑的表面被磨破,顯現出磨砂一般的質感。 阮銀的腳踩在上面,甚至能從腳心感受到陣陣的涼意。 隨后,一直不屬于她的白鞋出現在視線,阮銀抬頭,就看到走到她身側的凌琛。 清晨的陽光耀眼,將他的皮膚照成白玉一般通透的質感,在他絕美的面孔上籠罩一層光。 凌琛的頸側有一枚黑色的小痣,很小又不起眼地長在皮膚上,像雪白奶凍里的一粒黑芝麻,如同上帝的點睛之筆,若隱若現在運動衫的衣領里,顯現出干凈的少年氣。 在被察覺之前,阮銀及時收回了視線。 凌琛這廝,皮囊太具有欺騙性了,讓人不自覺就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她垂下頭,給自己的沉迷美色找借口。 嗯,她只不過是想吃奶凍了。 加黑芝麻的那種。 阮銀現在依然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態度面對他,于是加快腳步,想要跟凌琛拉開距離。 他這一身,明顯就是去晨跑的,跟她練琴不是一個目的地。 阮銀埋著頭走了一會兒,凌琛就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 等她回頭找他的時候,還是能看到凌琛在不遠處,提著拳頭正慢悠悠地跑步。 果然是來鍛煉的。 阮銀放心了,轉頭做自己的事。 清晨地公園很熱鬧,健身,太極,廣場中央還有打陀螺的老大爺。 阮銀找了個僻靜地地方,打開琴包,開始每日練習。 半分鐘后,凌琛停下慢跑的動作,隔著遙遙的冬青葉往阮銀那里看。 小姑娘臉頰被養的有了些rou,頭發披散下來垂在臉側,軟乎乎地,微微闔著雙眼拉琴。 小提琴聲音悠揚清越,從很遠地那處傳來,依然能聽的清楚那動人的旋律。 凌琛的手機聲響起,他漫不經心看了一眼,隨意劃開放在耳邊,聲音清冷而淡漠,“有事?” “總裁您的上個月度的賬單已經發進了您的郵箱,就是有一項一百萬塊的賬款,沒有名字?!迸硇⌒牡貑柕?,|“不知道這一百萬……在賬目上怎么寫?” “你就寫……”凌琛地目光放在阮銀手里的小提琴上,頓住。 經過陽光的照耀,阮銀手里的小提琴呈現出蜜糖一般的色澤,反射出的光芒柔潤而溫和,聲音清越而有穿透力,一看就價值不菲。 也只有阮銀這么蠢,才會傻乎乎的以為,這世間會有一連串的好事砸在她的頭上。 但其實,她傾家蕩產的十萬塊,不過是這把小提琴價格的一個零頭。 頭頂熾熱的陽光讓凌琛不自覺瞇了瞇眼睛,他聲音愉悅地回道,“戀愛經費?!?/br> 第48章 苦夏 練完琴后,阮銀沒著急回家,在路邊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 凌晨的陪玩單子,她已經打了八十多單。 也就是,他們一起玩游戲,累積起來,已經有八十多個小時了。 貝貝上的貝殼幣已經被阮銀提現出來,現在正變成一溜數字,安安穩穩地呆在她的銀行卡里。 加上家教的工資,阮銀現在已經不缺錢用,但是重新回到南城后,除了欠著凌晨的單子外,她又重新變成了沒有工作的無業游民。 阮銀心里盤算著重新找個兼職,一邊背著琴走回家。 “阮阮?”阮銀剛邁進院里,就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叫她。 說話的人是凌琛的mama舒柏青,她有一張溫柔和善的面容,頭發簪在腦后,穿著淺色的居家服,眉目間依稀能看出和凌琛的相像之處,大約四十歲的樣子,很年輕。 看見阮銀看她,她溫和地對阮銀笑了笑,帶著南方特有的吳儂軟語:“阮阮回來了?” 這熟悉的聲音,讓阮銀恍惚了一下。 舒柏青是個很溫柔的人,和性格強勢的秋彥君截然不同,但是她們兩個卻是一對很好的朋友。 阮銀從前很喜歡這個做事說話都很和善的阿姨,但是這么久沒見,也有些生疏了。 她小聲嗯了一聲,對舒柏青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我昨天回來的?!?/br> 阮銀今天穿了件娃娃領的白色上衣,配上嫩生生的臉,更顯得像個小孩子。 和四年前相比,她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尖,衣領里露出半截清晰優美的鎖骨,褪去了從前的稚嫩,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 是個大姑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