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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我都是騙你的,他們根本不是小吵小鬧是真的離婚。你看看你自己,這些天把自己搞成了什么鬼樣子?你要是再不做點事,你就廢了你知不知道?” 凌琛現在恨不得搖一搖阮銀的肩膀,將她腦子里的廢料趕走。 “我不知道!”阮銀依然不接受這個說法,就像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阮銀掩耳盜鈴地,固執的不接受凌琛的說法,她開始掙扎,“我不想知道這些,你放開我?!?/br> 對阮銀這樣被庇護長大的小姑娘來說,父母就像是合在一起的兩塊天,天散了,世界便沒了。 屋里滿地的玻璃碎片,凌琛沒敢放手,在阮銀努力掙脫的時候,他甚至握的更緊了,“我們出去說?!?/br> 阮銀明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這時的她,已經聽不下去任何人說的話, 然后,凌琛的擔憂,很快的應驗了。 在阮銀的掙扎之下,凌琛最后還是沒有抓住,讓掙脫桎梏的阮銀摔倒在地面上。 凌琛踩著一地的玻璃碎片,瞳孔緊縮。 因為下意識的撐地動作,阮銀只感覺手心一痛。 連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 一剎那,房間變得針落可聞。 阮銀拖著那只手上的手站起身,透明的玻璃從大拇指的中間骨節劃破,隨后直接深入虎口下面的rou里。 絲絲縷縷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來,將扎在皮rou上的玻璃染成殷紅的血色。 阮銀直接被嚇傻了,愣愣地捧著手不說話。 這個時候,凌琛已經飛快看過她的全身。 因為剛剛摔倒時,阮銀的手是最先著力點,所以身上其他地方,沒有插進玻璃碴,只有幾處細小的劃痕。 “走!快去醫院!”凌琛的聲音撕裂。 像是沒聽見似的,阮銀還愣在原地,凌琛不知從哪里來的怪力,直接攔著她的腰抱著她沖下樓。 下樓后,將阮銀放在自行車后座上,一路狂奔。 --- 醫院,走廊。 “還好送來的及時,現在血已經止住,縫了四針,住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在傷口愈合期間禁酒,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會影響傷口恢復?!?/br> “好?!绷梃↑c點頭記下,他沉默一瞬,繼續問道,“她傷口恢復后,會影響手指靈活度嗎?” “影響肯定是會影響的?;颊呤稚系牟AР宓奶?,已經傷到筋脈?!贝┲状蠊拥尼t生語調不緊不慢,耐心安慰道,“不過,傷口恢復后認真復建的話,是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不用太過擔心?!?/br> 正常生活沒有問題,但是,吹奏長笛卻再也不可以了。 凌琛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旋即,他稍稍回神,對醫生點頭道謝。 醫生轉身離開,阮銀的父母才匆忙趕到。 他們一臉焦急地站在凌琛的面前,跟他詢問阮銀的情況。 當他們聽到阮銀的手指不會像以前靈活的時候,秋彥君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她轉身去病房安慰阮銀。 阮振生也緊隨其后。 留下凌琛一人在走廊上。 他肩膀垮下來,后退兩步,靠在白色的墻壁上。 頭頂的燈亮的刺目。 --- 當他們進去的時候,阮銀正躺在床上看著她那只包裹著紗布的左手。 “我這只手?!比钽y眼睛紅紅的看向他們,“是不是廢了?” 她臉上氤氳出鮮血的顏色,印著已經干涸的淚痕,像是花貓一樣。 “寶貝?!鼻飶┚锨氨ё∪钽y,輕輕的撫摸她的頭,卻說不出任何欺騙她手指完好的話來。 秋彥君忍住哽咽,“會好的?!?/br> 他們離婚的這件事,已經騙了阮銀足夠久,現在又事關阮銀的手指,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欺騙她了。 阮銀嘴唇動了動。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卑劣的想法。 她這次傷的這么重,那么他們會不會應為心疼她,就不離婚了? 阮振生在一旁懊悔,“都怪我把阮阮一個人放在家,今天要是早點回家,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br> 這一句話,就像是點了馬蜂窩。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秋彥君的氣焰高起來,指著阮振生的鼻子一通罵,“我叫你照顧阮阮,你可好,就留阮阮一個人在家,自己跑出去不回家,你就是答應我這么照顧她的?” “你呢?你無牽無掛的搬走,你就沒有責任嗎?” 激烈的爭吵出現在安靜的病房,阮銀抿著嘴,在一邊沉默。 直到他們兩個吵累了。 阮振生一擺手甩門走人。 秋彥君接了一個業務電話,低聲安慰阮銀幾句之后,也走了。 阮銀盯著病房那個打開又合起的門,嘴唇抿成一條支線。 凌琛推門走進的時候,就看到阮銀出神發呆的場景。 想起醫生的話,凌琛心中一痛,走到阮銀的面前,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造成這次意外,凌琛給阮銀的提議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事故原因。 而且,他明明知道阮銀的父母不會回來,還給她期望。 給她期望,又硬生生讓她的期望破碎。 他想給她脫敏療法,卻沒想到,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后果。 凌琛心中無比愧疚,他看著阮銀手上的紗布,恨不得自己才是受傷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