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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銀長了雙圓溜溜的杏眼,睫毛纖長濃密,像是圣誕櫥窗里擺放的真人版SD娃娃,烏黑的睫毛扇動了一下,她還是不太適應和陌生人聊天,擺擺手,溫吞道:“我去車站乘公交,不用送的?!?/br> “我正好去外面超市買東西?!鳖伔旁儐査囊庖?,“一起走吧?” 顏放的話說的很巧妙,順路和專門接送又不一樣,他是要走這條路的,讓阮銀拒絕都沒有辦法拒絕。 阮銀的社恐癥一年比一年嚴重,尤其是不適應和顏放這樣進攻型人格打交道,她抿抿嘴,只好答應了,沉默著往車站走去。 顏放就走在阮銀的身側,眼睛胡亂地往四周看,就是沒有落在阮銀的身上,自然也沒有主動搭過話。 這讓暗暗戒備著的阮銀偷偷松了口氣。 汽車站就在小區的不遠處,很快就走到了,阮銀正要和他道別,就聽到顏放遲疑地開口:“說起來,我們還是同學,你應該知道我的?!?/br> “???有嗎?”阮銀驚詫地抬起頭看向顏放的臉,在腦海中搜了整整一圈,無論是名字還是長相,都沒有找到有關顏放的記憶,于是阮銀茫然搖搖頭,“我不知道?!?/br> “就是大二晚會那次,那個晚會是我們學生會負責組織,你報了小提琴獨奏,但是音樂教室的琴都有問題,我幫你從音樂學院申請出一個,但是不能外借,要練琴只能在藝術學院的大樓里?!鳖伔趴粗钽y,眼神期盼,“不知道你記起來沒有?” 說到有關小提琴的事情,阮銀立刻從腦海里找出了相關記憶,頓時恍然大悟,“是你啊?!?/br> 他們學院音樂教室的小提琴全部是擺設,是壞的,根本沒有辦法用來演奏,阮銀以為她的節目就這么被擱置了,但是沒想到,學生會主席省通廣大,竟然從音樂學院那里批下來一把琴,于是阮銀天天早上跑到音樂系的大樓里去練琴。 “你是那個幫我借琴的學生會主席?” “是啊?!鳖伔畔肓讼?,又笑瞇瞇補充道,“我還是你的學長呢?!?/br> 當時報名參加晚會的同學不知凡幾,各種才藝五花八門,而阮銀報上去的,只是單純的一個小提琴獨奏。 小提琴比不上鋼琴的知名度高,卻又有著藝術的曲高和寡,而且當時手上還沒有合適的演奏樂器,當時阮銀自己都覺得,她這個節目一定會被斃掉的,但是當時的學生會主席卻幫她保留下了這個節目,而且還幫她借到了琴。 阮銀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么時,車來了。 傍晚七點鐘的車站,只有零星幾個人在陸續上車,很快就要輪到阮銀。 “快過去吧?!鳖伔糯叽俚?。 阮銀點點頭,往車門的位置走去,等她走到的時候,剛好前面的一個人走進去,車門的位置空了出來。 她抬腳上車,回頭看向外面的顏放。 阮銀珍視每一個演奏的機會,而同樣的,她也感激每一個人的善意。 阮銀抿起嘴對他笑,圓溜溜的鹿眼瞇成月牙,臉頰邊有淺淺的笑痕,并隔著玻璃小幅度揮手告別。 看到阮銀笑容,顏放有一瞬間的驚艷,像是一塊蜜糖在喉頭融化,甜絲絲,軟膩膩的,一直流進心里。 然后,心跳加速。 --------- 第二天早上,阮銀像昨天一樣,跑去公園拉琴。 一直拉到手臂發酸,再也無法支撐,才將小提琴從肩膀上取下來,心里念叨著以后要鍛煉臂力,一回頭,卻看到身后有人。 阮銀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昨天遇到的老爺爺。 她剛剛拉琴太過入迷,竟然沒發覺老爺爺是什么時候坐在那里的,又聽了多久。 “我走累了,來這里坐一會兒?!彼f話的時候總是笑吟吟地,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對著阮銀問道,“我打擾你了嗎?” 阮銀擺手否認道:“沒有?!?/br> 她猶豫了一下,坐到了老爺爺的對面,將琴放進琴盒,動作輕緩,抿著嘴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 曾經的阮銀也是討巧賣乖的一把好手,下到三歲小孩,上到八十歲老人,沒有一個是她討不了歡心的,這原本是她討巧賣乖的必備技能,可是現在的阮銀,她能做的,只有努力降低存在感,努力地不打擾到別人。 “小丫頭你是天天來這里練琴嗎?” “嗯?!比钽y認真點點頭,回答道,“有時間就會來的?!?/br> 似乎是察覺到阮銀的不自在,老爺爺也沉默下來,不再搭話。 這樣安靜的氣氛,反而讓阮銀放松下來,她斷斷續續地又拉了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再一轉頭,身后已經沒人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石桌石凳。 中午阮銀隨便給自己煮了碗面條吃,吃完午飯,還沒等阮銀例行詢問打不打游戲,就收到凌琛的微信。 -凌:[在嗎?] 阮銀看到了這條消息,還沒等她回[在],那邊又發來一條消息。 -凌:[你欠的那聲哥哥該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后再也不立FIAG了,一請假就要癱好多天,明天同一時間更新,不見不散! 第11章 阮銀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半晌,有些無語。 不過叫他一聲哥哥,有必要記得這么清楚嗎? 和上次一樣,阮銀在登錄游戲前,先點進凌晨的歪歪房間,還沒等她說什么,就聽到對面調試話筒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