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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家主回來了?!笔^進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何華,行禮,“太太?!苯又?,給顧離原使了個眼色。 后者會意,“我知道了?!?/br> 末了,她轉頭看向何華,“母親,我帶您去院子里坐坐吧?!?/br> 說著,站起身將何華攙扶起來,領著她出了屋子。 何華低頭跨過門檻,再一抬頭,下意識就掙開顧離原的手,拔腿想跑。 顧離原沒防備,被她推的趔趄一下,好在嚴則之及時上前將她扶住。 石頭大步上前擋在何華身前,攔住她的去路,“太太,您是怎么了?” 何華神色驚恐,用手推著石頭,結果自然是徒勞,“你們干什么,你們想要干什么?” “母親這是怎么了?這幾個人可是有什么問題嗎?”嚴則之松開扶住顧離原腰肢的手,背向身后,看著站在下面的何華,輕描淡寫地問道。 何華忍住渾身的顫抖,即刻反駁,“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幾個人!” “這樣啊?!眹绖t之默念了一句,點點頭,倒也不甚在意,“母親,張嬤嬤最近是不是不在府里?怎的已經接連幾日沒見到她人了?!?/br> 嚴則之這樣一提醒,何華才懊悔自己方才的慌神,這兩口子是親眼看著張嬤嬤離開嚴府的,算算時日,如今她已經該到信陽了。 雖然今日被顧離原跘住沒有去官府報官,可是只要信陽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那她也就沒有了后顧之憂,等著張嬤嬤為她背了這個黑鍋,這往后的日子,也就不再有后顧之憂了。 這樣想著,她心里忽然有底氣了,也不再像方才那般緊張兮兮,干咳一聲,“我也納悶著呢,還以為是跟你請了假回家去了,你難道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前幾日晚上見她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一會兒讓下人出去打聽打聽吧?!眹绖t之沒有遮掩,光明正大地說給何華聽。 何華愣了神,嚴則之這般直截了當,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她轉念一想,張嬤嬤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雖然那晚他們目送她離開,可到底是不會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的。 況且,這幾個人應該也是收到了她藏在首飾盒里讓張嬤嬤送去的信,如今這幾個對好了口供是萬不會供出她的,對她而言,更是萬無一失了。 “也是,是該讓下人好好去找找了。這么大年紀的人,到處亂跑,還怪叫人擔心的?!焙稳A應道。 顧離原聞言,沒忍住,笑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失態,便朝嚴則之身后挪了挪,用他寬厚的背擋住自己的臉,捂著嘴,笑得更加放肆了。 嚴則之注意到她的動作,冰冷的眸一瞬間融化。 待顧離原笑得盡興了,他才在旁邊坐下,看著下面的幾個人,沉聲問道,“說說吧,你們的“宏圖大業”?!?/br> 他聲音落下,那幾個人面面相覷,縮著腦袋不住搖頭,為首的那個站出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看你的樣子不是官員,把我們綁來這里算是濫用死刑,我現在就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好啊?!眹绖t之不怒反笑,絲毫不受他的威脅,他看向一旁待命的石頭,說道,“石頭,替他們松綁?!?/br> 石頭將捆綁住他們手腕的繩子解開,那幾個人因為突然結束長時間固定的不舒服的姿勢而喟嘆出聲。 用力甩了甩手臂,看著嚴則之,斜著嘴,挑釁一般,“算你們識相。兄弟們,我們走!” 說著,那幾個人轉身就要走。 嚴則之給石頭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領著一幫小廝將他們的去路堵住。 “嘖?!睘槭椎木徛D過身,斜眼看嚴則之,“老子還不知道你這細皮嫩rou的小子還挺會惹事。巧了,我們兄弟幾個最喜歡的就是修理你這樣的!兄弟們,上??!” “慢著!”嚴則之站起身,“我只說一句,販賣私鹽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此話一出,那幾個人頓時不敢再動了。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那個此刻像是吞了一只死蒼蠅一般,閉著嘴臉色難看。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若是你們今日敢在我府上鬧事,我不介意將這件事鬧到官府,到時候誰死誰生,還說不定?!闭f完,嚴則之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何華,“母親,你告訴他們,販賣私鹽是何罪。也好讓他們幾個心里有個底?!?/br> 何華看了一眼嚴則之,握緊拳頭,啟唇,聲音有些顫抖,“是……是死罪?!?/br> “啪,啪,啪?!眹绖t之忽然鼓起了掌。 那聲音穿透整個院子,駭人地厲害。 “沒錯,是死罪?!?/br> “你……你胡言亂語!誰……誰販賣私鹽……你別血口噴人?!蹦侨朔瘩g。 嚴則之笑,“那你急什么?” “我……我……” “我不出來就別我了?!眹绖t之打斷他的話,指著后面這個默不作聲的,“后面那個,就是你了。來說說,你們的曬鹽場定在哪里,受誰指使?” 那人渾身一個激靈,為首的一個眼神過去,嚇得頭都不敢抬。 何華坐不住了,“阿則,你這是在干什么?” 何華見他一問到底的樣子,再怎么篤定也忍不住有些慌了。 那人出聲了,“不知道您說的曬鹽場是什么。這鹽都是官府的,鹽商領鹽都還要引窩呢,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怎么會有。再說了,販賣私鹽是要殺頭誅九族的大罪,這一般人哪敢干啊?!?/br> --